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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那具尸体往前找到的线索，终究还是证明，那群人似乎真的是逃出了境外。他们无权再往前搜寻。
满腔的热血好像一下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彻。
“接下来，只能申请境外调查了。”
不过，这个申请还得征得对方国家的同意，恐怕是得有几天好等。
几个人在千里之外的他乡，真的闲下来，多少有些不自在。
不过能空下时间来从头整理一下案件，也是个不错的时机。
而对于展锋来说，恐怖的是李成浩的时间更闲，几乎全天候地缠在他身边，赶都赶不走。
看着李成浩又笑得花枝招展的黏在不耐烦的展锋身边，沈衍不由得有些好笑。
好笑归好笑，只是太过吵杂又让他觉得心口有些憋烦，昨晚的压力始终还是萦绕着他，于是躲开众人，沈衍兀自走了出去。
不同于出于漩涡中心的展锋，陆臣也是孑然一身，见沈衍走了，便跟了出来。
他嘴上叼着烟，伸手摸了一把，动作被沈衍留意到，笑着问他：“没火了？”
陆臣笑着点头：“是啊，这一趟真是狼狈又仓促，既没钱也没火，出门都不怕被人打劫。”
“谁说的，劫个色还是可以的。”
“我觉得吧，一般人还真不好劫我。”陆臣垂眸，看着他帮自己点着了烟，玩笑着说：“起码也得是你这水平线往上的吧。”
“你可别开玩笑了。”沈衍哭笑不得，和他一边抽着烟，一边往前走。
然而走到转角的时候，却听到了有人正在墙侧嘀咕些什么。
“一听里头吵成这样，我就知道又是李成浩作妖，你说咱们警队怎么出了这么个东西，真是……我想想都恶心啊。”
“嗨，这算啥，人家又没缠着你，该恶心的是那个展锋才对吧。不过，这个李成浩也挺惨的，你来得晚，没听过他家里头的事儿。”
年轻一些的警察愣了愣：“他家里头？家里头咋了？”
“我和你说啊，这小子挺惨的，他爸对他，严厉的很呢！”年纪大的警察皱着眉摇摇头，“好像他就是在上学的时候弄了个对象，因为他爸闹得太大，让他当时在一起那个小情人自杀了，所以现在他才这么自暴自弃，你看他看见个长的好得就献殷勤，其实以前挺纯情一个小孩儿，根本不这样。我觉得吧，他现在可能就是为了气他爹。。”
“我靠，真的假的，直接死了？”
年纪大的又八卦地凑近了他，声音也拉低了一些：“是啊，其实成浩这小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初乖乖巧巧的，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唉……”
说着说着，话里头又没了嫌弃，只剩下感慨和惋惜。
他们一边走一边说，晃晃悠悠的朝着远处去了。
沈衍和陆臣听后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眸中都有些许深意，沈衍微微摇了摇头，道：“这个那个的，背地里都议论他，或者是调侃他，其实谁心里没有一些不可见人的疮疤呢，将心比心，咱们对他做的事情，也真的不怎么样。”
陆臣说：“你可没调侃过他，你哪是那样的人。”
沈衍：“起码，也没有制止就对了。”
展锋这几天被李成浩缠得烦不胜烦，但若是他听见刚才那一番讨论，说不定也会动了恻隐之心。
不过利用自己来惩罚别人，这种方法真的是不值得同情。
“有很多的事情，都不能依靠别人来完成，李成浩现在这样装疯卖傻的自暴自弃，不管是为了报复他爸爸，还是为了自己疗伤，都是他自己的选择。”陆臣碾灭了烟头，淡淡的说：“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有承受的能力，人都大了，不可能什么事都指望着别人来体谅你。”
他这番话，说的倒有些推心置腹。
沈衍沉默了半晌，脑子里又胡乱的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境，一下子话都梗在了喉咙的位置，说不出什么来。。
陆臣大约是看出了他的静默，有些半开玩笑的问：“哎，你说这个李成浩，是玩玩呢，还是真看上展锋了？”
沈衍失笑摇头：“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当事人，再说，无论是真是假，也都没什么意义啊。”
不管他的感情是真是假，注定都得不到回应。
说起来也有些可怜。
咳咳……当然，更可怜的是展锋。
“不过他们要是成了也不错，免得这小子老是缠着你，我都害怕他对你有企图”陆臣的表情里全然是一副护崽的老母鸡神色。
“喂！”沈衍满脸黑线。
大厅里，李成浩又趴在展锋身边一阵银铃般的笑，笑得展锋把他推了几米远一个趔趄。
沈衍和陆臣浑身哆嗦了下，转身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当当当。
几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就是展锋迎面冲过来的身影，一手就把沈衍从陆臣的身边给拽开了。
“沈衍，你小子就这样每次都我见死不救？”展锋恶狠狠地说着，还看了他身边的陆臣一样，“还跟他出来谈心？你这样太过分了！”
沈衍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成浩也挺可怜，你的嫌弃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
展锋的反应是直接一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
“我可怜他？谁可怜我？不然让他缠着你，我肯定不拦着！”
沈衍想了想李成浩的粘人程度，忍不住浑身又是一个哆嗦：“还是算了，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支持你的一切原生态反应。”
“这还像句人话。”展锋满意地捏了捏他的后颈，“不过你刚才说的李成浩可怜是怎么回事？”
看来八卦是每一个社会人都具备的特殊技能之一。
这不，刚消停一会儿，展锋就开始打听内幕了。
虽然背后议论人一向是沈衍所不齿的，不过既然问的人是展锋，他当然也没有故作矜持的必要。
“据说他在上学的时候很乖巧，还老老实实的谈了个男朋友，后来被他爸爸棒打鸳鸯，男朋友也因此去世了。至于是自杀还是意外，我就不得而知了。刚才听见的消息就只有这些。”沈衍尽可能简介地把自己刚才听到的讯息总结了一下。
展锋皱了皱眉头：“我怎么觉得这个版本这么……狗血？”
“狗血才是人生，小伙子，你的人生太顺遂了。”沈衍拍了拍他的肩膀，煞有介事地感叹。
展锋的嘴角抽了抽：“你对一个从小就被绑架过的人说他的人生顺遂？”
“感情路，我说的是感情路。”沈衍特意强调。
展锋的脸色更加难看：“你对一个单身狗说感情路？”
沈衍翻了个白眼：“谁还不是单身狗咋地，毛病！”
说完，沈大公子便不由分说地扬长而去。
剩下陆臣在一旁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一向视陆臣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展锋顿时一个眼刀杀过去：“阁下在笑什么？”
陆臣清了清喉咙，也是一脸的煞有介事：“我只是觉得，现在沈衍变得开朗了许多。”
说完，陆臣也踏着沈衍的脚步离去。
展锋皱了皱眉头，不服气地在他背后举了举拳头：“还变得，许多，瞎套什么近乎，认识你才几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