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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衍沉吟了下,低声开口:“这对正常人来说,确实是不太正常,可是你刚刚也说了,她一直都在服用抗抑郁的药物,所以,这位母亲不在正常人的范畴。对于精神病人来说,他们往往会在遭受巨大创伤之后,强迫自己做跟习惯中一样的千篇一律的事情,来逃避现实。以此暗示自己,现在的一切跟以往没有什么不同,这样才能维持他们的正常生活,可以说是一种比较常见的逃避方式,以此来逃避女儿已经去世的事实。”
卓俊丧气地点点头:“是啊,我们请来的心理学方面的专家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林丹丹母亲这条线是断了,一切还是得从头来过。跟你们说这些呢,只是想让我们处在同一个起点上,免得遭人诟病,说我们作弊。”
说着,他又意有所指地看了展锋一眼。
展锋邪气地勾了勾唇角:“放心,我会让你甘心认输的。”
“那我们就走着瞧。”
“走着瞧。”
为了以示公平,卓俊特意让简繁给他们把所有资料都影音了一份。
抱着文件夹出了刑警大队的门,展锋才蹭了蹭沈衍的肩膀,开口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没?”
沈衍没有回答,而是笑了笑反问道:“你呢?怎么想的?”
“一个十七岁的花季少女,在密室内被人杀死,伪装成自杀,这种案子一听就很棘手啊。”展锋感叹地摇摇头。
“怎么?”沈衍挑眉看向他,“后悔了?怕自己三天之后丢人?”
展锋搭上他的肩膀,邪笑着开口:“你老公我字典里就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老公那两个字说得真是大大方方毫不收敛。
沈衍四下看了看,低笑一声:“怎么?不怕你那竞争对手听见了?”
展锋清了清喉咙,正色道:“我不是怕。”
沈衍耸了耸肩。
那个刻意换掉鞋子,收起钢笔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展锋知道自己理亏,心虚地转移话题:“说正经的,有想法没?”
沈衍勾了勾唇角,在他面前摊开手掌。
在他的掌心里,一片白色的小药片正静静地躺着。
展锋皱起眉:“这是……”
说着,他的脸色就是一变:“证物你都敢偷?”
沈衍从兜里拿出一只证物袋,把那片药放进去:“那么那一瓶,少一片也看不出什么。”
“这是林丹丹她妈的药?”展锋再次开口问道。
沈衍对着他摆了摆手:“不要说脏话。”
现在的沈衍开起玩笑来真是越来越顺口,跟当初的高冷范儿大概差了有十万八千里。
当然也就只有在他们几个相熟的人面前。
展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记:“别闹,正经问你呢,怎么回事?你刚刚不是都说林丹丹她……她母亲没疑点了吗?还拿她的药干什么?”
沈衍扭过头来,对他弯了弯唇角:“我只是陈述了一下抑郁症病人可能会在沉重打击之后呈现的应激反应,并没有直截了当地说她妈没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