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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有两道声音,云簇很容易就认出来,一道稍显虚弱的,是他三哥隋王的,另一道则是大哥太子的。

云簇抿了抿唇,将呼吸声压低。

屋内。

隋王上身的衣衫被尽数解开,胸前和肩膀都裹着厚厚的纱布,其中属肩膀的伤势最严重,隐隐能看到透出来的血迹。

太子坐在旁边的圆凳上,正漫不经心地翻看太医留下来的药方。

隋王倚在床边,看着他的动作,唇边露出一抹苦笑,“大哥,说实话,臣弟最佩服你的就是这一点,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这么淡然。”

太子闻言顿了顿,将手中的药方撂下,抬眼看他,“你是第一天知道吗?”

隋王一滞,他慢慢垂下眼睛,“我只是没想到,簇儿刚刚大婚不到半年,他便已经迫不及待要动手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云簇眸中情绪一跳,她谨慎地往前倾了倾身子,让自己能听得更清楚一些。

屋内不知为何久久沉默下来,直到太子忽然叹一口气,说:“别告诉簇簇,沈慕也不希望她这时候知道。”

怎么又扯上沈慕了?

而且还不告诉她。

云簇本来会觉得这样偷听不好,想着万一是什么正事,要不要等会再过来。

可是听到这句话,云簇却没有了顾虑,就静等着两人接着往下说。

没想到,这两人又沉默下来,云簇性子急,等到最后都要按捺不住推门进去了,忽然听到隋王震天动地的一阵咳嗽,他撑在窗沿,冷笑着道:“就连沈慕都知道顾及着簇儿,他是父亲,却不知道考虑女儿。”

“簇儿正和沈慕新婚燕尔,和沈家人也正是亲近的时候,他却在这时候给抚南王下绊子,围困梧州。”

“若非我正巧离得不远,派人先去支援,那抚南王一行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面对沈慕,簇儿又该如何自处?”

从“父亲”那两个字一吐出来,云簇便已经如被惊雷劈过,傻楞在房门口了。

接下来的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瓢泼的冰雹,又急又快,噼里啪啦地砸在她的心口,将胸腔里的血液都冻成冰,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明明每一句话都听懂了。

可是云簇却觉得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觉得眼前发晕,倒下去之前下意识地抬手撑住门边。

这回,屋内正说话的两兄弟终于听到动静了,太子最先反应过来,他按住想要起身的隋王,冷声开口,“是谁?”

云簇咬着唇,没有应答。

太子没听到回话声,心里当即咯噔一下,他站起身,往外走去,看到云簇时,骤然沉默下来,直到云簇缓缓直起身子和他对视,他才张了张口,想问她听到了什么,可是看她这样子,已经没必要再问了。

云簇回神看到仍在床榻上的隋王,看他胸口透出的鲜血,她的眼眶里不知不觉地沁出泪水,太子走近,想去扶她,云簇却忽然退后两步,转身跑开了。

太子怎么也没料到她会在这时候忽然离开,当即便想派人去追,却听到隋王虚弱的一声,“大哥。”

隋王无奈地摇摇头,“让簇儿冷静一下吧。”

云簇这一路,直到回了公主府,都没有开口说话,轻蝶问她发生了何事,她也不理,只将自己锁在内殿,不许人进来。

房间里的烛火都被云簇熄灭了,她将自己埋进软软的锦被里,顺着那皎洁的月色,能隐约看到眼角的泪痕。

虽然隋王今天并没有将事情经过都挑明,但云簇又怎会不懂他的意思?

抚南王这一行出事是受了她父皇的算计。

而沈慕早早便想通了这一点,因此才命人不要告诉她。

那沈慕到底是担心她知道真相承受不住,还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所以不愿见她?

云簇一生娇纵,做什么都是理直气壮,从不考虑后果。

可是今天,她忽然不敢往下想了。

沈慕现在在梧州,看着被围困的父母,看着囹圄处境,会想到什么?

会想到她么?

想到这一切都是她的父亲造成的?

这一切都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懦弱,竟然连进宫去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只能缩在床头,久久地沉默着。

直到有人敲响了房门,云簇摸了一把眼泪,说:“谁来都不要烦我,我要睡了。”

却听轻蝶道:“殿下,是驸马的信。”

沈慕?

他怎么这时候有信送过来?

云簇蹙起眉,将信将疑地唤人进来,轻蝶将信件呈给她。

云簇深呼了一口气才把信拆开,她撕开封口,将信笺展开。

想象中的句子都没有出现,这像是一封家书。

聊聊几行字,只是写了自己在梧州一切安好,并嘱咐云簇独自在京在注意身体,不可过于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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