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无言精致的双眸看着男子的眼睛,眸光凌厉,就像刀子一样,看的男子直发毛,他感觉自己后背的汗水如雨下,但是全程男子紧握着拳头,抿着嘴巴,一言不发。
“你叫什么名字?”
“来自哪里?”
“是谁派你来的?”
齐无言冰冷的声音在房间中传播。
然后,很久之后,房间里面并没有一丝声音回荡,只有弱弱的呼吸声。
男子还是坐在地上,这会,他紧闭着眼睛,并不打算搭理齐无言。
这一瞬间,齐无言感觉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她再次从袖口中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到男子的面前,蹲下,接着用冰冷的匕首拍了拍男子的脸颊。
“啪啪啪!”
“啪啪啪!”
几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来,显得与环境格格不入,但是很快,这声音便消失了。
男子的眼睛没有一丝动荡,他根本没有将这些威胁放在心上,甚至转过头,冷哼一声。
“嘿,你小子,还真是硬骨头……”
随着齐无言的冰冷的声音落下,她站起来,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房间里面并没有其它有用的东西之后,再次蹲了下来,漂亮的眼睛盯着男子,声音却很冷。
“听着,现在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来,我说不定还会放你一条生路,若是你一直这样,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
“呵!”
男子的嘴角清扬,露出一个不羁的笑容。那笑容很是放肆,根本没有将齐无言所说的话放在心上。
“那就没办法了!”
齐无言同情的看了一眼男子之后,匕首在男子的手腕上轻轻划过,血迹很快流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梅花朵朵。
半晌,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化成了一摊血水。
男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发紫,眼神混沌,意识也渐渐开始模糊,面前的人影也开始晃动,他艰难的开口道:“疼!”
“放过我吧!”
男子是一条汉子,以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从来没有喊过疼。
以前,别人抓住他之后,只会一刀解决,并不会像面前的人一样,让他享受这种慢慢窒息的感觉。
这感觉,让人对活着已经不存在什么期待了,只希望这种折磨能够快点结束,让他回归正常。
“怎么样,说不说?”
齐无言的嘴唇一张一合,轻飘飘的眼神撇向男子。
男子心中的理念开始挣扎,他的嘴角蠕动着,眼珠转的很快,摇摇头,还是不愿意说。
“刷!”
一丝疼痛过后,男子的眉头紧蹙,嘴巴再一次抿紧。
这回,齐无言将男子的另一只手腕也割开一条口子,鲜血直接飞溅出来,瞬间,就染红了一大片地板。
“嘶!”
很快,男子疼的龇牙咧嘴,他感觉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开始流逝,但是这种慢慢死亡的感觉太过害怕,男子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呼吸一番之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重新睁开了眼睛,他看着面前那个模糊的身影,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艰难的开口。
“我说……请你……饶了我……”
声音断断续续,但是齐无言开始听清楚了,接着她快速地将男子手腕上的伤口粗鲁的包扎一下,搬来一张椅子,坐这,等着男子接下来的表演。
过了一段时间后,男子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他的嘴唇也慢慢恢复了血色,身上也慢慢恢复了力气,眼神也清明起来。
“鄙人高山,是庆安堂的一名杀手,是有人给了我银子,命我来结果了你的性命。”
庆安堂,是长安城外一家神秘的杀手组织,这个组织里有很多被培养出来的杀手,只要有人将银子投放到庆安堂,上面就会安排任务,让他们去杀人。
很多年来,这个组织很是神秘,从表面上看,他们是干着一些押运方面的生意,但是世界上却是干着杀人的勾当。
他们属于民间的组织,这么多年,官府也并没有查到他们身上,通常,他们在结束任务之后,病不会留下丝毫的蛛丝马迹,所有很少被人发现。
但是,今夜,他们却翻车了。
齐无言听后,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很快,她的心中便有了想法。
之前,她拿着银子去救助灾民的时候,已经和别人结怨了,说不定,就是这帮人要对她不利,可是……
现在,她也不能确定。
“行了,买家是谁?”
齐无言不想废话,眼睛直视着高山。
高山听后,为难的看着齐无言。
她这话可是问住自己了,他们组织的惯例,执行任务的时候,一贯不能询问买家是谁,这是一大忌讳。
“不知道!”
高山摇摇头。
齐无言眸光一冷,死亡的视线盯着高山,高山架不住这样的视线,弱弱的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我们组织内部有规定,不能询问买家是谁。”
高山点点头,心中突然涌现出一阵感慨。
这么多年,他们就像孤魂野鬼一样游走在人世间的每一条路上,到头来,却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每天就知道杀人。
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他有点不耐烦了。
“庆安堂……庆安……”
齐无言嘴里反复的念叨着这个组织的名字,但是她的脑海中并没有任何印象。
看来,这可能就是一个民间组织,并不是什么厉害的地方。
但是,竟然有人花钱买她的命,那她怎么才能找出这个人是谁呢?
就当齐无言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磨牙的声音闯入她的耳中。
她转头望去,只见男子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手脚抽搐,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里面不停地念叨着什么,像是中毒了。
“你怎么了?”
齐无言赶紧走过去,伸手探上男子的额头。
高山的额头一片滚烫,像是发烧了。
“没事,习惯了。”
高山的脸上一片云淡风轻,这种情况,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他原来还疼的打滚,到了后面,他已经渐渐习惯了。
但是,他还是珍惜自己的生命,想要活得久一点,他才二十几岁,不想人生的大好时光就这么浪费了。
“中毒?”
齐无言拿起高山的手指看了一下,又看了一下他的舌苔。
此人的手指和舌苔都是黑色的,很显然,中毒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