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强点点头,他当然知道是谁,他同时知道冀良青书记心里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我心里很清楚,但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不能一直纠缠在这个问题上,既然这次他躲过了,我也只能放弃。”季子强言不由衷的说,想让自己在冀良青的面前表现的大气一点。
“你错了子强同志,你以为你放弃了别人也就和你一起偃旗息鼓了吗?我看绝不会这样,所以在将来你的麻烦会很多,很多。”
季子强抬起头,看着窗外,他知道,冀良青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庄副市长只要没有倒下去,他终究是对自己的一个威胁,他不是一个健忘的人,他一定还会对自己发起进攻,这一次自己侥幸的逃脱了,那么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
在沉默了良久之后,季子强悠悠的说:“我有点厌倦了这样的无谓争斗,唉,为什么非要这样?”
冀良青讥讽的笑了笑,说:“因为这是官场,我们总希望可以尽心尽力的好好工作,但谁也做不到这点,从古到今都是如此,与其说是一种规律,不如说是一种必然,因为树欲静而风不止,很多时候由不的你自己。”
季子强点点头,这个道理他早就明白,身在宦海,无法回避的就是争斗,这实际上是一个很正常不过的事情,各阶级、阶层、政党、民族、国家和政治力量之间围绕着政治权力所进行的斗争,是阶级斗争的高级形式,核心是权力问题,一定阶级、阶层内部不同政治集团和政治派别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是各种斗争的中心环节,每一个身在官场的人,都只有通过政治斗争才能最终实现自己的权利,因为在权力的高处,机会越来越少,只有那些娇娇者才能走的更远。
但身在官场中的人谁不希望走的更远呢?
每一个人都是抱着最为迫切的希望踏进了这滚滚的洪流中来,而贯穿于每一个台阶的激烈竞争,让在这个地方的人慢慢的学会,领悟了斗争的残酷,也学会都斗争的技巧,所以走的越远的那些人,他们的斗争慾望和习惯也就愈加的强烈。
现在的状况就是,季子强在这个回合中又险胜了庄副市长一次,而庄副市长能安然接受,谈笑忘记这样的事情吗?肯定是不会的,现在摆在季子强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干掉庄副市长,要么就只有等待庄副市长在某一天干掉自己。
季子强选中了第二条路,其实也不是他选中,他在目前也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他无法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时间发动一轮对庄副市长的攻击,季子强自认为时机并不成熟。
既然这次的事情都没有让庄副市长陷入到危机中,可想而知,他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对手,这样的人,以现在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对付,特别是季子强心中还有另外的一个担心,那就是更高层必然还有很多人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自己不能简单的把新屏市当成了自己唯一的战场,自己需要防备的战线不仅仅是这一条,所以自己不能露出一点点的破绽来。
季子强点点头,带着无奈的语气说:“是啊,很多事情真的由不了我们自己。”
冀良青淡然一笑说:“但我们自己却可以做自己的主,是毒瘤就要早点铲除,是脓包就应该赶快挤掉,养虎为患是为大忌。”
季子强无可奈何的说:“可是我恐怕没有那个能力。”
“那是肯定的,你再厉害,终究在这里还没有生根发芽。”
季子强就一下不知道说什么话了,冀良青再一次给他了暗示。
在一阵的沉默后,季子强还是暗自摇摇头,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很有耐心。”
冀良青看着季子强,也摇摇头,轻声的说了句:“希望你的耐心足够,也希望你的运气一直都这么好。”
说罢,冀良青冷冷的站了起来,心中还是有点沮丧的,这个季子强啊,为什么就这样固执和好强,他还是不想让自己给他援手,也不知道他到底倚仗的是什么,真是一个难以理喻的年轻人。
和冀良青分手之后,季子强没有再上班,他要赶快回去一趟,好几天没有换过衣服了,这对季子强来说还是有点不舒服的,回到了自己住的竹林宾馆房间,他就看到了一直在这里守候着的江可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