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离城(1 / 1)

从药铺出来,宿青乔就回了自己置办的小院,刚回去守门的兄弟就报,“乔儿,程叔来了。”

“刚见过二小姐,程叔就来了”,怀松在暗色里给了宿青乔一个眼神,说:“有事。”

宿青乔快步往厅上去,程建弼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他自己暂时见不到容歌,正好宿青乔在容歌跟前露了面,乔儿是他们这群缩在定远的老家伙看着长大的,完完全全的自己人,不如趁机把他送到容歌身边去。

程建弼下定了主意,对宿青乔的要求便严格了起来,他希望宿青乔能用最短的时间获取容歌的信任,他们沉寂的太久了,是时候将埋了多年的暗棋都连起来了。

容歌需要一个强大无畏的后盾,他们每一个人为此都付出了太多。

想到深处,程建弼整个面目都狰狞起来,门口一声“程叔来了”,骤然惊的程建弼差点托不住手中的茶盏。

宿青乔兀自落了座,笑意晏晏道:“程叔自己琢磨什么呢,失神了都。”

“臭小子,等了你半天了”,程建弼皱纹横生的面容显的分外焦急,连忙问:“是不是去见二小姐了?见到了吗?”

宿青乔微一皱眉,“为什么要让我接近李二小姐?她对程叔很重要么?”

程建弼扶着椅子,缓缓摇头:“我自有良苦用心,乔儿你只需要明白,程叔让你同二小姐结交是为了你好,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这句话是标绿的一句,略有改动。

“程叔你知道,我向来不服管教的,别拿我爹说事”,宿青乔挑眉,“想让我办事还不告知我缘由,我这事办的很憋屈呀。”

“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你的任务就是让李二小姐信任你”,程建弼想用命令的语气给宿青乔施压,可又怕这祖宗真不高兴了,回头坏事,于是垂声道:“你连程叔的话都不听了吗?可是李二小姐不好相处?”

毕竟是公主,有些性子也是情有可原。

顿了会,宿青乔摇头,说:“没有,李二小姐很合心意。”

程建弼放心的笑笑,很勉强道:“乔儿你记住,我们想要重回汴京,就没有机会去选择孰轻孰重,要牢牢握住每一个可能突击的机会,李二小姐就是其中之一,是叔伯们第一次让你独自行事,你千万不能让我们失望。”

宿青乔面色微冷,被阴影挡住,没人瞧的清,他淡声:“知道了。”

他纵是再不愿,也不能违背所有叔伯的期许,幼时叔伯教诲他要“忍耐”,少年后逼迫他要“狠”,这是宿青乔的命。

如今,终于到了用他的时候,宿青乔别无选择。

程建弼不敢把宿青乔逼得太紧,匆匆交代几句蒙着夜色离开,怀松站在院里,两人久久都没有说话,心情格外的沉重。

“程叔果然有事瞒着你”,怀松低声,“怎么办?”标绿的另外一句。

要服从了吗?从今夜开始。

宿青乔一言不发的转身进了屋,他突然变得阴郁起来,门窗重重的撞在一起,在凛夜中发出令人不爽的巨响。

——

清晨的雾气有些重,十几步外已经瞧不清他人的面容,江驰禹的车队早早便要出城。

史鸿云相送,他在府门口候着,等江驰禹出来重重行了一礼,“王爷此次回京,路途遥远,还望保重。”

江驰禹系上大氅,回头看了小院一眼,隐隐不舍。

“下官派人护送王爷一道”,史鸿云躬身,恳切道:“多些人照应,下官也能放心些。”

“不用了”,江驰禹沉眸,提起衣摆跨出门槛,低声:“带太多人反而招摇,史大人的好意本王心领了。”

史鸿云屁颠屁颠的跟上,千盼万盼,终于要把这位爷盼走了,焦声:“那王爷现在就要动身吗?”

他简直问了一句废话。

江驰禹停在马车前,健壮的马儿甩头盯着他,对他哈气,江驰禹离远了一步,对史鸿云道:“本王在河州这段日子,史大人的兢业都看在眼里,待本王回京,会一五一十的呈给吏部,写进大人的政绩里。”

史鸿云愣了一瞬,当即拱手:“下官何德何能,让王爷垂怜,提拔之恩,牢记于心。”

“算不上提拔”,江驰禹象征性的抬手扶了扶史鸿云的手肘,慢声:“本王没记错的话,开了春史大人的官帽本就要升一升的,此次查案,史大人劳心劳力算是功过相抵,但愿不会牵连到大人的仕途。”

“有王爷这句话,下官就是鞠躬尽瘁也在所不辞”,史鸿云满心激动,临走之前被江驰禹感动了一把,他差点老泪纵横,颤声:“多谢王爷,来日若还有机会,下官到府上给王爷请安。”

随后出来的近卫有序的排成两列,他们腰侧佩刀,威风凛凛。

江驰禹在转身提膝上马车的时候说:“本王在汴京等着史大人。”

史鸿云后退三步,跪地行礼,大声:“下官恭送王爷。”

今日他就是专门来送行的,该交代的正事早在两日前就谈好了,史鸿云打起精神,丝毫不敢有马虎。

泽也护送江驰禹出了街,耽搁了一会,城里的雾气散了点,江驰禹让他停了车,好一会都没有开口说话,静静的等着。

泽也翘首以盼,时辰太早,街上人少的可怜,他贴近马车,低声:“王爷,要不属下再去请一请。”

江驰禹挑开车帘,往远处看去,缓声:“再等等。”

昨夜是泽也亲自去请的容歌,告知今早他们要离城,怕容歌不来,泽也厚着脸皮嘱咐了三次。

容歌并未明确表态,泽也后来在想,多半是不愿意来的。

等了半柱香,泽也忍不住道:“王爷,该走了。”

江驰禹没有等来容歌,他将身子仰回去,低低叹气,马车扬着尘雾出了城,又在城外等了半个时辰,泽也见江驰禹面色难堪,催促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半晌,江驰禹轻笑,尽垂的眼底浑浊不清,让人瞧不出悲喜,他望着城门口,低声道:“走吧。”

他的心留在了这里,伸展的翅膀即将要扑入汴京的漩涡,江驰禹明白,容歌只是再隐忍,等她蓄足了力量,定会发起攻击。

那就让他去铺平前方的道路,沥干泥泞,还会见的,一定要再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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