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 惩罚(1 / 1)

时言回宫后便得到了传召,已经亥时,容祯还在内殿看折子。

内监在万乾殿门口等着时言,晚些时候洒扫的出了纰漏,浇在殿前台阶上的水没有扫干净,天色一沉就凝成了冰,已经摔倒了两个内监。

“抚使慢些,这些个不尽心的,台阶滑。”内监小碎步跟在时言身后,一个劲的说:“抚使小心。”

时言在进殿前点头示意,以他如今得红的身份,宫里的猫狗都上赶着巴结,可是这巴结同他在公主殿中当红时不同。

之前是金银罐的贵人,眼下是祖宗。

容歌对宫中人出手大方,人尽皆知,谁不想进一次公主殿办个差事,揣一怀金瓜子出来。

容祯脊背有点凉,伺候的内监给他拿了厚衣披上,放下笔低咳了两声,就听见时言的叩拜。

“看来事情已经解决了。”容祯笑笑,说:“让他进来。”

内监快步出去,“抚使里面请。”

时言入殿卸刀,负手便进去了,殿内燃着龙涎香,容祯难得散出几分懒,让人给时言赐座,询问道:“你一来一回的快,朕猜测结果同渊王说的一般无二。”

“圣上所料不错。”时言坐着说:“这次确实是魏项旭自讨苦吃,臣已经细细查了魏项旭入京军三年来的大小事件,他确实是靠着魏卓一路晋升,被破格提拔上来的。”

“哎。”容祯说:“魏项旭一点都不争气,魏家就是把路给他铺的再平坦,也禁不住他乱踩。”

时言秉公执法,清楚的说:“魏项旭在南衙三年间做了不少错事,可臣查下来,他并没有伤人性命,也没有过于欺压他人,平日里聚的最勤的就是三殿下,打交道的也是三殿下身边的人,同北衙的矛盾,那是早就有了的,茂国公担任北衙统领时,便和魏卓不和。”

“朕早该撤了茂国公的。”容祯说,“让他在北衙多待了一年,就生出这么多祸端来,魏卓朕还是了解的,他不是个主动与人交恶的人,自南疆回来后,也一直本分,魏项旭这件事,不像他做出来的。”

“魏卓到底也是魏家人,阁老年事已高,魏家的人情世故求到了魏卓跟前,魏卓不免心有偏颇。

时言缓缓道:“魏项旭在南衙之中仰仗着魏卓手中的名头混的风生水起,可他究竟干了些什么事,恐怕魏卓都不清楚,他跟散养在南衙一样,挨够了时间就往前升一升,魏卓多半也是不喜欢他的。”

“出了魏项旭这事,朕昨夜想了想,细数下来,魏氏到了阁老这一代,往下真找不出一个能维持家门不衰的后辈。”容祯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先帝当年也是无一依靠,眼睁睁看着短命的皇子们一个个死去,他无能为力,幸运的是他并不平庸,他也不甘于平庸,刚好能够撑住容氏的天。

可魏常膝下没有这样的孩子,他怎能不急呢?

“罢了,错了就是错了,朕不能因为魏常奉献朝堂,就对他用私。”容祯叹了口气,说道:“罚魏卓一年俸禄,五十杖,让他潜心思过,他是带过军的人,应当明白这军纪如山的道理,魏项旭这种事情以后不可再犯了。”

时言问道:“那魏项旭呢?”

容祯说:“终生不得入军,五年不得入仕,圣令传到魏府去,这事就了了。”

“是。”时言退了出去,出宫的路上他在想,事情的真相真的就是这样吗?

魏项旭的伤是容歌治的,不知不觉中,容歌的医术已经高明到了令人刮目的地步,她为江驰禹善后了,而且做的极好,显然是尽心尽力的。

反正许祺瑞没能从魏项旭的伤处瞧出疑点来。

容祯都说就此了了,那就了了吧。

——

渊王府的管账的老头从库房里挑出几件稀奇玩意,让近卫送到了世安苑,容歌刚起,婢女才端着水盆进来,她瞧着水盆中自己的面容,揉搓着道:“我这两日是不是胖了?”

婢女呆了呆,笑着说:“没有啊,二小姐还是和刚来王府时一样美。”

渊王府的人好像各个吃蜜,嘴一样甜,同时也紧的很,有用的话很难问出来。

近卫敲了敲门,说:“二小姐,王爷送来了谢礼。”

“又送什么?”容歌指着满妆台的金银,对婢女道:“出去说,我不要了,以后也别送了。”

“二小姐见谅,王爷的命令,奴婢不敢违抗啊。”婢女苦着脸求饶。

容歌摇摇头,擦了把脸出去,打开门就见近卫捧着盒子举过来,说:“是几样南疆的新鲜物,管家特意从库房里挑的,早些年老将军和王妃从南疆带回来的,二小姐留着玩。”

容歌看了一眼,确实稀奇,五彩的石子拼接在一起,像天边的云霞,还有一把镶嵌宝石,刻着南疆古字的匕首,精致极了。

各式各样的小玩物,都很好看。

容歌抽开那匕首,刀刃竟是透着青的石刃,约莫两斤重,沉甸甸的,宛若披着魅惑人皮的妖蛇。

诧异过后,容歌放回去问:“这次又是什么谢礼啊?你们王爷说了没?”

“救治魏项旭的谢礼。”近卫不敢直视容歌的眼,一字一句道:“王爷说了,托二小姐的福,让王爷这次不仅轻而易举的避开了麻烦,还帮他清除掉了京军中的毒瘤,二小姐还想要什么奖赏,尽管跟府中提就好。”

说实话,容歌在帮江驰禹善后的时,脑海中完全被清明占据,她甚至没想过借此阴江驰禹一把或者其他,满心只剩下如何能把魏项旭救治好。

她还真是变了很多。

低笑一声,容歌说:“举手之劳,这礼我收下了,其他的就不多要了。”

近卫双手捧了进去,给容歌放到桌上,才恭敬的退下。

午时,容歌才从泽也口中得知结果,她讶异道:“魏项旭五年不能科考,那还不得气死首辅啊?他老人家就没进宫求情?”

泽也摇头:“没有。”

“不愧是首辅。”容歌佩服,道:“大家都向他学习。”

看来这老头应该是真的“清”,没装。

“属下回府拿点东西,王爷还在北衙,回来就到晚上了。”泽也走之前还不忘跟容歌交代一遍江驰禹的行程。

容歌愣了一瞬,抬头“哦”了一声。

她和泽也在院中分开,揣着阎罗九针的杀术往费老跟前去,费老突发奇想,要看容歌苦练的结果。

容歌头都大了,她一分功都没吃透,怕在费老面前丢人。

“算了,丢人就丢人吧。”容歌加快脚步,边走边嘀咕,“天才也有短板嘛,勤能补拙,大不了我以后每日多练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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