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霖一脸疑惑地看向徐妈妈,依旧读不到任何有关的信息。
徐妈妈也看出了她的震惊,嘴角还在上扬,先一步起身拍了拍肩膀,语重心长地拉起手说,“霂霖啊,睡吧睡吧,明儿再说。”
什么明儿再说,她是愈发糊涂了。
死神系统给的身躯,来历不明就罢了,怎么回到青楼突然得知“家”就不是“家”了,莫名其妙的,这徐妈妈可不是一般的不正常。
她忽然想到了醉醺醺的萧宁,不省人事还叫着自己的名字,难道—
不能,她是要杀皇帝老子的,固然太子这块跳板很好,可终究不是最佳选择。
她霂霖,励志要成为后宫的佳丽。
徐妈妈可没多想,对她嘱咐了几句后,悄悄地关门离去,而霂霖仍在恍惚中愁思。
究竟是什么人,向徐妈妈要了原主,还没有任何预兆的。
想不通便想不通吧,霂霖觉得第二天醒来后的一切,才算得上是在木国的真正开始。
翌日。
怡红院内好不热闹,热闹的并不是宾客满门,倒是堆积如山的红色木箱。
等到霂霖穿好衣裳走出来的时候,送来的聘礼刚好堵住了她下楼的口子。
别看这么大的怡红院,上下楼还就指望着一个楼梯,但是格外宽敞。
“锦瑟,你这是什么意思?”霂霖不解地问站在一簇聘礼正中间的女子,淡定的模样怎么看都是事先知情。
“是啊,锦瑟你说说看,哪位大人竟肯花这么大的手笔,叫我们好生羡慕!”
其他姐妹们也都眼红起来了,虽说平日里都翻的是第一花魁的牌子,但真送出嫁的时候,每个人心里都是不由自主地羡慕和嫉妒。
这会儿徐妈妈恰好在院外忙罗着招呼官差,可没空应付里头的是是非非。
锦瑟寻了一圈没找到,于是转头对着众人自嘲道,“这哪儿是我的,妹妹们说笑了。”
“不是你的,又是谁的?”流月城然是嫉恨她有这样尊崇的礼遇。说到青楼花魁被买为偏房的事情时有发生,可这么大排场的,乃至木国上下的门户,那都是十分的罕见。
锦瑟不以为然地冷笑几声,微微抬眸迎上霂霖,指着长发及腰的素妆女子说,“她,怡红院的琴女,霂霖。”
一瞬间,本是对锦瑟羡慕和嫉妒的姑娘们,不约而同地投以蔑视和嘲讽的目光。
“呵,她?锦瑟你开什么玩笑!”
她们起初不信,直到锦瑟打开一个红色的卷轴,并大声念了出来:“为迎娶贵院花魁霂霖,小以略备:聘金九百万两,绸布九百丈、玉镯九十九对,金钗九十九枚,红裳九十九件……些许娉礼望请笑纳。”
霂霖听罢,只是感慨这些聘礼能换多少钱财,日后也方便打通关系。
而锦瑟扬着聘书道,“指名道姓的,你们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她……霂霖长得可以啊,其实比锦瑟要清秀不少。”
“胡说八道,哪里有我们锦瑟姐姐好看!”
“可真的不赖哦,比我想象中好看多了。”
“对,论美貌排个前三甲,绰绰有余!”
“吵什么呢!”徐妈妈可算来了,送完一拨官爷,又得应付一拨女子。
“徐妈妈,他欺人太甚。”锦瑟咬牙切齿地砸了聘书,徐妈妈接过连看都没看,下意识扯了扯衣袖说,“锦瑟,他要俩,也包括你。”
这是最伤人的。
锦瑟心中,怡红院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自己;凭什么,一个长年累月不以真容示人的抚琴女,有资格同她一样进东宫伺候太子。
锦瑟的嘴角一抽搐,急得直跺脚,冲着霂霖一顿喊道,“快滚下来,妈妈叫你!”
看热闹的姐妹们也都一一散去,不住地回头看着满当当的红色木箱,说不尽的向往。
“妈妈,什么事?”霂霖丝毫没有被如此大规模的聘礼吓倒,云淡风轻地问道。
“还能是什么,教教你规矩。”徐妈妈眯着眼睛说,并拉过锦瑟来,“跟着锦瑟,好好学学怎么伺候男人。”
“舔?”霂霖脱口而出,毕竟妖族那里,都是这样讨好男人的。
“咚”地一记拳头打在她脑瓜子上,幅度不大,但影响深远。
“第一,要学会谦称,放低姿态,表现出你对他的敬仰和爱慕,尽可能地扭捏一点。”锦瑟极不情愿地倾囊相授,因为徐妈妈就这么站边上看着,不说倒显得她小气了。
“哦~那不还是舔?”
毫无疑问,第二记闷拳落在后脑勺上。
“你再吐不出象牙来,我就让体会—被蹂躏的痛苦。”锦瑟耐着性子在指点,然而霂霖一本正经地在捣蛋。
换谁都会暴跳如雷,要不是看在徐妈妈的面子上,这会儿霂霖的脸上肯定有巴掌印子。
“那—试试看?”
霂霖真想看看,这个花魁是不是真有功夫,能把握得尺度刚刚好。
锦瑟的胜负心被激起了,果然准备当庭脱了霂霖的裤子,开始正式的一对一实际演练,可又在情理之中被徐妈妈拦住。
“锦瑟,她年纪尚小,很多东西点到为止。”徐妈妈也是顾及着“买主”的颜面,哪里能让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平白在青楼被看了个底朝天。
可霂霖不这么想,锦瑟都要动手了,自己再不反击有点愧对原主的脾气,于是趁着徐妈妈说教的空档,一个猛然抽了腰带,锦瑟的衣裳瞬间就脱落一地,仅有肚兜和薄纱掩体。
“啊!”
划破天际的尖叫声,霂霖没有预料地扒了锦瑟的衣服,提着根腰带,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妈妈!她还笑!”
锦瑟比霂霖大了整整两岁,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区区抚琴女,胆大包天,肆意妄为。
“霂霖!有什么好笑的,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徐妈妈的嗔怪也是极温柔,温柔到挑不出一丝生气和埋怨。
哪知接下来霂霖蹦出了句,“她是平的,妈妈。”
平……
三人很快都想到了同一个方面上,当事人立马裹紧薄衣,徐妈妈立马瞪了她一眼,而霂霖,脸上挂着的笑意,都快溢出了怡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