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遥抬手，揉了揉额头，眉头紧皱。
“啊……我头好痛。”
周淮墨挑眉，盯着虞遥的目光并不松懈，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
没有得到理解，虞遥连忙扶着墙壁。
“头痛。”
周淮墨不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我突然想起来，我应该回家吃药了。”虞遥扶着墙壁往外走，“周律师你也知道，上次那件事之后，我这脑袋出了问题，记忆力不好。”
周淮墨冷笑了一声，这才抬脚往前走。
“是吗？我送你回去吃药。”
虞遥面不改色，镇定的点头：“好，那就谢谢周律师了。”
一路上，两人无言。
周淮墨将虞遥送到家门口，一句话都没说，开车就走。
虞遥看着周淮墨那不羁的车尾，满脸疑惑。
这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呢？
没等虞遥想明白，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思思。”
虞遥回头，正对上顾程难看的神情。
虞遥下意识的抬手抹了下脸颊，没有摸到粉尘，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车上闲着无聊把妆卸除了，现在想想，幸好刚才卸妆了。
顾程凌厉的目光落在虞遥身上，说话的语气也十分僵硬。
“你去哪了？”
虞遥大大方方的走过去，诚实的回答。
“我跟着周律师出去了，他说有些新线索，要带我去看看。”
顾程脸色越发的难看，抬眸看向周淮墨方才离去的方向，沉声道：“思思，周淮墨这个人不可信，我提醒你很多次了。”
周淮墨不可信？难道你可信？
看着顾城阴沉的脸色，虞遥不由得好笑。
一个坏人说另外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是坏人，这样的一幕落在虞遥这个旁观者眼中，像是一个笑话。
她强忍着笑容，一本正经道：“阿程，你为什么这么针对周律师？他是爸爸的辩护律师啊……我们不应该相信他吗？”
面对虞遥的质问，顾程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加快。
“他如果是真心帮助伯父的，我肯定什么都不会说，但是他心术不正！”
“心术不正？”虞遥愣了下，疑惑的看向顾程，“他做了什么？为什么说他心术不正？”
顾程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虞遥怀中。
“你自己看看吧。”
虞遥打开文件，赫然看见虞遥两个字，动作僵住。
“他明面上是带着你查案，但其实背着你在查很多事情，思思，我不知道周淮墨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个人心思深沉，绝对没有你看上去那么简单，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顾程说的话，虞遥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这份文件上。
这是一份虞遥的调查资料，生平所有的消息，全都有描述，包括虞遥的死亡原因。
除了虞遥的，下面还有秦慧慧的，还有……夏目工作室所有的人。
周淮墨在调查夏目工作室的人？为什么？
“思思，怎么不说话？”
虞遥被顾程疑惑的声音拉回来，勉强笑了笑，将文件还给顾程。
“阿程。”虞遥保持着耐心，看向顾程，“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我们查的事情，和这个叫虞遥的有关系，周律师查虞遥，也很正常。”
顾程对上虞遥单纯真诚的眸子，眼里直冒火。
“思思！你知道什么？周淮墨和虞遥认识！他两本来就是认识的，而且交情匪浅！”
虞遥愣住。
她确实是因为一个案子和周淮墨有过交集，但也只是点头之交，关系匪浅这个词用在他们两个身上，是不是不太合适？
顾程见虞遥愣住，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连忙缓和了语气，温柔的拉着虞遥的手。
“思思，在爆炸案之前，周淮墨就和虞遥有联系，我打听过，虞遥就是在这个爆炸案中死了，说不定周淮墨会接许家的案子，就是因为虞遥。”
虞遥怔怔的站在那里，盯着顾程，一言不发。
她是没有想到，原来顾程脑洞竟然这么大。
竟然能把周淮墨和她联系起来，她何德何能，能让周淮墨为了她，还特地跑来接近许家，为许家查案。
有这种脑洞，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虞遥干笑了两声，不太确定的看着周淮墨。
“所以你的意思是，周淮墨是故意接近我，想要报仇？”
顾程抿唇，压低了声音，眼里闪过一抹狠厉。
“思思，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周淮墨那边，你可千万不要透露风声。”
看顾程一本正经的模样，虞遥点头。
“好，我知道了。”
“还有。”顾程握紧虞遥的手，眉头紧皱，直勾勾的盯着她，“你少和他出去，如果一定要出去，联系我。”
“行……”
见虞遥又变得听话，顾程满意的点头，松开虞遥的手。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一会晚上还有个饭局，我就先走了。”
虞遥点头。
“好，你路上小心。”
顾程看着乖巧的虞遥，伸手，将虞遥揽入怀中。
虞遥垂于身侧的手紧握，咬牙忍耐。
“思思，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顾程温柔的话语再次在耳边响起，虞遥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带着笑意。
“我知道，放心吧，为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顾程又轻轻拍了拍虞遥的后背，然后离开了。
目送顾程离开，直到在看不见那个人的身影，虞遥面上的笑容退下。
她看着重新回到自己手上的那份资料，眉头微皱。
虽然顾程说的那些话没什么意义，但是有一件事，虞遥却可以确定，周淮墨在查虞遥，或者说应该是在查夏目工作室。
她在夏目工作室待了好几年，对这个工作室已经算是很熟悉了，平日里那些同事除了起哄看热闹，就是在修复文物，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经过跟周淮墨这段时间的新出，虞遥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周淮墨的行事风格，如果没有百分之八十的证据，他不会针对某个人，或者某个工作室。
所以夏目工作室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虞遥将资料收起来，思索着回了屋子。
回到家，虞遥屁股刚坐碰到沙发，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