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遥愣了下：“弄好了？”
周淮墨点头，起身背对着虞遥往外走。
见状，虞遥站起来跟上去。
两人在外面吃了午饭，就只能目的地。
周淮墨这次的客户，是一个音乐家，收藏古玩，是他的私人爱好，而临摹古玩，也是他的爱好。
“我只是随便弄着玩玩，谁知道这些人这么较真呢？”
他随意的态度，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是他的问题。
来之前虞遥看过这位音乐家的资料，年少成名，过人的天赋加上百分之五十的努力，造就了他如今的地位。
站在高处的人，对音乐的追求结束了，现在转战古玩了。
按理说他玩古玩也没什么问题，偏偏这哥们就喜欢有名的。
喜欢有名的也不是什么问题，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喜欢有名的，还喜欢仿造。
仿造之后，拿出去炫耀，那些想要拍马屁的人，自然而然愿意花钱来买这份人情，这就出事了。
周淮墨将文件送到季月面前，沉声道：“你自己闹着玩，没人会跟你计较，但是你将仿造的作品卖出去，那就有问题了。”
季月满不在乎的接过文件，简单扫了一眼，眉宇间的不耐烦更甚。
“那是别人喜欢我的作品，我卖给他，也没什么问题吧？再说了，我卖的是我自己的作品，又不是正品，这有什么关系？”
虞遥：“……”
她在这里坐了半天，都已经听明白周淮墨说的是什么意思，可这个季月，不仅不明白，还反向理解。
虞遥看向周淮墨，后者眉头紧锁，虽然看起来没有不耐烦，但虞遥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现在是要怎样？”季月将文件摔在桌子上，眼中带上几分怒意，“我想赶紧结束这个案子，后天我还有个音乐会要参加，不要因为这个案子影响我的音乐会。”
周淮墨面无表情的看着季月，就在虞遥以为他会发飙的时候，周淮墨突然站起来。
“带我们去看看你收藏的那些正品。”
季月挑眉，怀疑的看着周淮墨：“干什么？”
周淮墨神色自若，不带任何温度的视线落在季月身上。
“你还有别的办法？”
季月：“……”
他虽然发脾气，但是也清楚目前的情况对他不利，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能被这件事印象，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清楚的。
季月沉默了片刻，站起来。
“这边来。”
周淮墨看了眼虞遥。
虞遥起身跟上。
季月的家很大，几百平的大平层，除了独立的音乐室，还有收藏室。
“就是这里。”
季月推开门，看着收藏室的宝贝东西，忍不住出声提醒。
“你们注意点，别把我的宝贝弄坏了。”
周淮墨没有理会季月，看向虞遥。
虞遥自然而然的带上手套，走进收藏室。
这间收藏室很大，足有百来平米，从门口往里，都是瓷器，看得出来季月对瓷器情有独钟。
虞遥走近离她最近的一个瓷器，伸手。
“诶诶诶！”
眼前多了一道人影，挡住虞遥的视线。
季月挡在虞遥面前，眉头紧锁。
“干什么？谁让你动手了？”
虞遥懒得理会他，转头看向周淮墨。
周淮墨面无表情的盯着季月，语气带着几分不善。
“你想早点解决这件事，就不要捣乱。”
“诶？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怎么是我捣乱呢？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助理打住。
季月助理拽着季月走到旁边，低声道：“哥，你冷静点，早点解决这件事你的名声才不会受损，让他们看吧，只要不弄坏就行。”
季月皱眉，思索了片刻，背过身去。
“小心点，别给我弄坏了。”
虞遥撇嘴，重新伸出手。
打开玻璃罩，虞遥将那可翡翠白菜捧在手中，仔细查看。
这个翡翠白菜，晶莹剔透，色泽温润，是极好的陶瓷烧出来的。
平时看见的翡翠白菜都是玉制作的，这个陶瓷制成的翡翠白菜，并不多见，国家博物馆就有一个。
而季月这里的这个，不管从外貌还是色泽，同国家博物馆那个相差无几。
但是……
虞遥翻转瓷器，看见最下方印着的记号，撇嘴。
“这个是假的。”
屋子里很安静，虞遥的声音破空响起，如同一道雷，劈中了季月。
季月瞬间暴躁如雷。
“你说什么？什么是假的？”
他着急忙慌的来到虞遥面前，看见虞遥手中捧着的东西，眼神越发的愤怒。
“这个可是我从博物馆买过来的，你懂个屁！”
从博物馆买的？
虞遥戏谑的看着季月，打趣道：“季先生，你说这个东西是从博物馆买的，不知道是哪个博物馆会卖这种国宝级的文物呢？”
季月愣了下，挺直了胸膛，一本正经道：“国家博物馆！”
那就更不可能了。
这种东西一旦进入国家博物馆，就不可能在出现在私人收藏家手中。
虞遥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往下看。
而季月抱着那翡翠白菜，小心翼翼的放回展台上。
虞遥走到下一刻展品前，看着玻璃罩里的白瓷纸张，挑眉。
“这个也是你从博物馆买的？”虞遥问。
季月走过来，理直气壮的点头。
“当然，这个白瓷纸花费了我不少钱。”
虞遥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往下看。
一路看下来，虞遥发现季月手上的藏品不少，而且都是极为珍贵的。
但是这些东西，百分之八十都是仿品。
也估计是有人发现季月好骗，骗子成群结队的来了。
一圈看下来，虞遥除了最初的两个问了几句，后面就没在问话了。
等她看完，自然而然的站到了周淮墨旁边去。
周淮墨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
“怎么样？”
虞遥挑眉，嘴角微微上扬，压低了声音。
“百分之八十都是假的。”
周淮墨扯了扯嘴角：“行，走吧。”
周淮墨带着虞遥往外走。
季月见他们一言不发的往外走，不由奇怪。
“诶？你们就这么走了？那个案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