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那咱们走吧。”
他们俩率先走出屋门,屋里的三人对视一眼,只得跟上。
温若欢小声问:“娘,您一共当了多少东西?”
“也不多,几件首饰罢了,不仔细看应该看不出来。”
温父叹气道:“我都说了不要卖,你非不听,这下好了,月儿要看嫁妆。”
张氏瞪他一眼:“马后炮!若不是你的月俸太少,我哪里会用她的嫁妆!”
温若欢嘘了一声:“小声些。”
张氏咬了咬牙:“这个小贱人,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温若欢猜测道:“或许只是心血来潮想随便看看,娘,你别担心。”
有了她这句话,张氏放心多了。
从小温嘉月便最是信任女儿,女儿多少也将温嘉月的性子摸透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最好还是别看。
张氏很快便想出了个主意,轻呼一口气:“走!”
温嘉月和沈弗寒在库房前站定。
看了眼后面的温家人,她小声说:“多谢侯爷。”
沈弗寒一句话能顶她十句,若不是他开口,她不知还要掰扯多久。
沈弗寒目视前方,神色平淡道:“你的称呼切换的倒是自如。”
温嘉月愣了下,还没明白他的意思,温家人已经走了过来。
张氏慢吞吞地掏钥匙,半晌没掏出来。
“哎呀,库房钥匙呢?”她大惊失色,“怎么不见了?”
温嘉月宽慰道:“不着急,慢慢找。”
温若欢牵住她的手,提议道:“姐姐,咱们还是先去用膳吧,我都饿了。”
温嘉月没动,奇怪地问:“欢儿,库房钥匙都丢了,你居然还有心思用膳?”
温若欢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这才发现自己表现得太过镇定自若了些。
她连忙找补:“娘肯定只是一时忘记放在哪里了,这钥匙可是从来没丢过的。”
温嘉月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
温若欢咬了下唇,没敢再说什么,怕露馅。
过了片刻,张氏还在着急忙慌地翻找,做戏做全套,甚至还派温若欢去卧房里找。
温嘉月抿了抿唇,明知钥匙就在张氏身上,可是她不配合,她就毫无办法。
难不成,直接搜身?
她下意识看向沈弗寒。
沈弗寒肃容道:“库房钥匙丢了是大事,应当即刻封锁温府,撬开库房,清点财物。”
看出他们是铁了心要看嫁妆,张氏咬了咬牙:“我再找找,肯定能找到。”
磨蹭了一会儿,她将钥匙拿了出来。
“嗐,怎么在这呢,真是让我一通好找。”
温嘉月悄悄给沈弗寒竖了个大拇指,这才庆幸地开口。
“找到便好,我还以为是被人偷了呢,方才真是捏了把汗。”
张氏不情不愿地打开了库房大门。
“你的嫁妆在这儿,”张氏指着一个箱笼,“里头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许久没收拾了,全是灰尘,脏的很。”
张氏依然不死心,试图用这种方式让她离开。
温嘉月不以为意道:“我不怕脏。”
说着她便蹲下身来,掀开箱盖,默默查看一番。
张氏道:“都在这儿呢,月儿还不相信我吗?”
温嘉月很快便站起身,笑盈盈:“自然是信的。”
张氏松了口气,早知道她根本看不出来,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没想到温嘉月又指着高高摞起来的、盖着红绸布的箱笼问:“这便是我的聘礼吧?”
侯府聘礼丰厚,足有四十八抬,码放得整整齐齐。
张氏点点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说道:“月儿啊,看过了你也放心了,咱们该去用膳了。”
温嘉月缓缓道:“不急,先把嫁妆和聘礼清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