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写字楼大都还未下班,此时的餐厅人还不算多,我跟江寒两人只点了两个人分量的菜。
“林总,您是不是坐错地方了。”
待林赫松坐定,江寒背靠在椅子上,笑着说道。
“江总不会如此小气,连一顿饭都舍不得吧。”
林赫松双手撑着桌子,戏谑道。
我真的很佩服林赫松,脸皮比城墙还厚。
“那倒不至于,既然林总赏脸,您随意。”
江寒端起桌上的大麦茶轻抿了一口,老神在在道。
我默默的坐在一旁,低头跟冯依依聊天。
最近冯依依工作太忙,我们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见面了。
她在跟我吐槽林赫松。
冯依依:陈潇,你说这个林赫松是不是被种马附身了,一天换一个女人。
我下意识瞥了他一眼,忍着笑回到:种马现在就坐在我的对面,会不会被传染。
冯依依:赶紧离他远点儿!!
我一口水刚喝进嘴里,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嘴里的水喷了出来,好在没有喷到人身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连声说着,脸上有些尴尬。
江寒连抽了两张纸递给我,“遇到什么高兴事儿了,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
“没有,只是看到了一则笑话。”
我顺嘴胡诌,打算蒙混过关。
谁知对面的林赫松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什么笑话,说出来听听,我看看有没有这么好笑。”
……
我的大脑有瞬间的短路,努力回忆着自己曾经看过的短笑话。
我灵机一闪,说道:“从前有一根火柴,他走着走着觉得头痒,然他就脑啊挠啊,突然,他的头就着火了!哈哈哈哈哈。”
我说着说着,把自己给逗笑了,坐在一旁的江寒和林赫松,看我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智障。
“好吧,可能是你的笑点太低。”
江寒摸摸鼻子,有些尴尬道。
这时,服务员过来给我们上菜,林赫松见我们只点了三个菜,脸上露出鄙夷。
“江总,您就请我吃这个?”
菜都是我点的,一个鱼香肉丝和一个醋溜藕,外加一个紫菜蛋汤,都是再平常不过的家常菜。
“林总若是吃不惯,可以另寻他路,我们华盟不比林氏家大业大,就这个条件。”
还不待江寒回答,我抢先一步说道,他在桌底下悄悄为我竖起一个大拇指。
林赫松一脸阴翳的看着我,怒气隐而不发,默默的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他们两的个饭量都不大,到最后,只剩我一个人还在吃。
“江总,陈小姐这么能吃,你养得起吗?不如交给我,让我来养。”
林赫松倚在一旁,目光落在我身上,突然说道。
嘴里的饭菜突然不香了,他这样说,是在变相的骂我是猪。
“不劳您费心,就算我不吃,也要先让我们家潇潇吃饱饭。”
先不管江寒话中的真假,他能说出这句话来,至少表明他还是挺仗义的。
我感激涕零的看了他一眼,打算来个光盘行动。
将剩下的菜悉数吃进肚子里,我靠在椅子上,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潇潇,我还在这儿呢,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
江寒抽了张纸,自然的为我擦了擦嘴角,我条件反的坐起,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林赫松。
他的目光落在江寒的手上,眼中充满阴郁。
“吃饱了,再见。”
倏地,林赫松起身,潇洒的挽起衬衣的袖口,双手插着裤兜走出了餐厅。
“切,德行!”
江寒冷哼一声,吐槽林赫松。
看着林赫松远去的背影,我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我是真的有些怕他了。
我和江寒回公司的时候,杜明卫已经等在办公室了。
他看见我们,从沙发上起身,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怎么了?账有问题?”
江寒示意他坐下,紧接着坐在了杜明卫的身旁。
我见他们要谈公事,正准备回避,却被江寒叫住,让我留下旁听。
“从去年开始,每个月都会多出几笔莫名的开销,数额大小不等,但都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少的数目。”
杜明卫言简意赅,直接说问题的重点。
一旁的江寒摸着自己的下巴,一时陷入沉默。
显然,他在思考,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会出现这样的事,肯定是财务内部出了问题,有人想借此来捞点油水。
其实这种事,也见怪不怪,若是偶尔为之,江寒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可这种状况维持了一年多,江寒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先不要打草惊蛇,再观察两个月。”
“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杜明卫思索片刻,询问道。
江寒点头,不置可否,“先请几个老会计回去吧,对外宣称公司账务一切正常,等他们放松警惕,我们再收网。”
他们又谈论了些其他的事,便一起出了门,办公室一时间只剩下我自己。
快下班时,财务部的主管沈平,意外的找上门来。
我以为他是来找江寒,起身笑道:“沈主管,江总出门了,您有事的话,可以给他打电话,或者明天一早再过来。”
谁知,他笑眯眯的看着我,“我是来找陈小姐的,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陈小姐共进晚餐。”
我的眉头下意识的蹙起,我和沈平,只算得上点头之交,他犯不着舔着脸请我吃饭。
除非,他是想从我这儿探江寒的口风。
思索片刻,我点头应下:“难得沈主管看得起我,您等我一下,我先去趟洗手间。”
到了洗手间,我给江寒发了一个消息:沈平约我吃晚饭,相必是为了查账的事,我去探探他的口风。
吃饭的地点是在一家日式料理店,我们到的时候,隔间里已经坐了个人,是财务部去年刚进的新人,胡亚兵。
见我站在外面迟迟不肯进去,沈平笑着说道:“陈小姐别见外,这位是胡亚兵,你应该也见过,也是我们财务部的,您不必拘谨。”
一屋子的男人,只有我一个女人,我留了个心眼,偷偷摸摸地给江寒发了个定位。
“沈主任您客气了,我只是在思考,待会儿坐在哪个帅哥的身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