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茵他们三人同时转头看了这个壮汉一眼。
老板小跑出来，陪着小心，笑着问道：“这位大哥，是要加菜？”
花臂壮汉一脸暴躁，“加菜？！你还好意思说加菜？！加个屁！你们这家店缺斤少两，我五斤重的鱼，四个人吃，都没吃饱，你老实交代，究竟是缺斤少两，还是偷偷换了鱼，还是你偷了我买的鱼肉？”
老板一脸冤枉，“没这种事，我都是做诚信生意的。”
花臂壮汉打着酒膈，怒道：“我呸！你诚信个屁！要是当真没缺斤少两，没偷换鱼，我们四个人会吃不饱？你当我们是猪？”
老板知道自己今天遇到麻烦了，可能是遇到吃了东西不想付钱的人了——偶尔会有这样的人出现。
老板不想惹事，今天客人不少，后厨忙得很，他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真没有缺斤少两，也没有换鱼，这样，我再给你们加一份配菜，你们看行不行？”
“少特么糊弄我。没换鱼你要补偿我一份配菜？这不就说明你心虚？今天这事儿要是掰扯不明白，休想让我们付钱！”花臂壮汉道。
老板一脸为难。
他卖的是坨坨鱼，这怎么掰扯？
但这四个壮汉吃喝了上千块，成本都不少，要让他不收这桌的钱，他又舍不得。
就在这时，叶如茵说道：“那就来掰扯清楚吧。”
她的声音柔和但清亮。
店里原本嘈杂，花臂男子闹事之后大家就安静地看热闹，算是安静，叶如茵的声音虽然不大，还是被所有人都听见了。
花臂壮汉转过头来，见是三个奇装异服的年轻男女，以为他们是哪儿跑出来的非主流大学生，流里流气地说道：“小姑娘，怎么，你要帮这个不老实的老板出头？咱可先说好了，要是掰扯不清楚，你可要跟哥哥我们走一趟。”
他的三个同伴跟着起哄。
烈无伤递了个眼色，他坐在另外一桌的两个保镖立即走过来，以护卫的姿态，站在叶如茵身后。
保镖的打扮很正常，西装革履，毛呢大衣搭在他们之前坐的那桌多出来的椅子上。两人一看就是练家子的，眼神凌厉地盯着花臂壮汉一桌。
花臂壮汉几人这才发现，这仨非主流，好像不是普通人。
叶如茵不慌不忙地站起来，说道：“正好，我朋友还没有来，我点的鱼也才刚杀，闲得很，我就来帮你们掰扯掰扯这件事。”
她让老板给她拿干净的手套口罩漏勺筷子和软尺来。
许卓谦皱着眉头，“如茵，你该不会是要去翻他们吃剩的垃圾吧？”
叶如茵很平静地看着他：“这是学术问题，怎么能是垃圾呢？”
花臂壮汉嗤笑了一声，“小姑娘，你别唬我，吃条鱼还能吃出学术问题来了？”
老板拿了叶如茵要的东西过来。
她一边戴厨房用的橡胶手套，一边说道：“我要把你们吃剩的鱼骨头给拼起来，看看究竟有没有缺失哪部分，这不是学术问题，难道还能是拼积木游戏？”
花臂壮汉瞠目结舌。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还能把鱼骨头拼回去！
大家原本不确定老板究竟会不会干出偷偷换鱼这种勾当，也没出头帮他说话，这会儿见有人要拼鱼骨头，顿时跟可以免费看一场表演似的，大家都兴奋地议论起来。
“要是真能拼回去，倒是厉害啊。”
“我听说学医的可以，他们上学的时候要解剖鱼。”
“她这个打扮……是医生？”
“一看就是去参加派对了吧？医生也可以去参加派对的啊。”
叶如茵走到花臂壮汉这桌面前。
尽管有保镖在，但对方有四个壮汉，烈无伤和许卓谦担心她吃亏，跟了过来。
戴着口罩和手套的叶如茵指着桌上的渣盘，问几个壮汉：“你们吃的鱼骨头，都在这桌上？”
几个壮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有些心虚。
花臂壮汉心一横，就不信有人能把鱼骨头拼回去，就说道：“对，都在这桌上。”
叶如茵嘴角微微一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