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警询问过后得知我驾驶证行驶证和购车发票一样也拿不出来时,转身去写了一张没收处理文件。
奈何我是好话说尽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我的摩托车给装上了车。
我转身看了一眼沐惜春,她大概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站在一旁愣愣的一言不发。
“你吃饱了?现在好了,你高兴了!”
尽管我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她,驾车的始终是我,如果我不明知故犯交警也不会抓到我,但归根结底这件事是她引起的,我实在无法忍住一肚子的怨气对她抱怨道。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她有些唯唯诺诺,看我的眼神也有些躲闪,显然是被我此刻生气的样子给怔住了。
“既然你吃饱了,那你自己想办法回家吧!”
我说完这句话也懒得再理她,径自朝前面走去。
我倒不是心疼这辆摩托车,摩托车已经很旧了也值不了多少钱,我气恼的是这是我唯一的代步工具?了。
现在可好,直接导致的后果便是明天开始我至少要早起半个小时,挤两趟公交车上班了。
“唉,你等等我!”沐惜春在身后一边叫我一边追。
可我哪里肯听她的话,头也没回的继续往前走。我懒得再管她,本想拦一个出租车自己先回家,让她自己打车回去。
可走了好久也没有遇到一个空载的出租车。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沐惜春已经被我甩在身后老远,大概是鞋跟太高又想急于追上我,走路的姿势显得即别扭又怪异。
看她这样一副辛苦的样子,我的脚步放慢了一些,不紧不慢的继续一边向前走一边搜寻着路过的出租车。
然而又走了几个街区依旧没有拦到一辆空载的出租车,不由得有些气馁,心里对沐惜春的怨气又升了几分。
正在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沐惜春的喊叫声:“来人啊,抢劫啊……”
我一惊,猛的回头赫然看见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正在抢夺沐惜春手里的包。
看到这副情景我也顾不上再和她置气,反身向她这边奔来。
由于我离她有相当一段距离,那个小混混见我向他这边跑过来,竟一把把沐惜春推倒在地。
沐惜春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再顾不上手里的包,松开手抱住了自己的小腿,面露痛苦之色。
那个小混混见包已到手,撒腿就往一条巷子窜去。
我岂能容他在我眼前逃脱,经过沐惜春跟前的时候看了她一眼见她并没有明显的外伤,当即速度不减的朝前面的男子追去。
我身高一米八,在学校的时候体育成绩一向不错,虽然工作后锻炼的少了但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
再看前面的小混混,身高目测不超过一米七,虽然看上去也精瘦干练,但跟我比起来显然处于天然的劣势。
我跟他之间的距离渐渐的缩短着,正当我马上就要追上他,距他只有几米远的时候,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突然转身,手里赫然多出一根黑乎乎的铁棍子直朝我脸上横扫过来。
由于我还处于极速奔跑的状态,一时间无法及时收住脚步,竟被他一棍子结结实实的抽在脸上,我顿时感到眼冒金星大脑嗡的一声,差点没背过气去。
当我从这一击中清醒过来时,发现我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攥住了那个被他抢去的包。
他再次扬起棍子准备袭击我,但这次他没能得逞被我一把抓住棍子。
此情此景他大概也知道自己眼前的处境,再纠缠下去恐怕对他不利,在拼命想把包从我手里夺过去未果后果断的撒手向黑暗处奔去。
我见包已经被我追回来了,也无心再去追他,况且我现在已经累的几乎脱力,即便想追恐怕也有心无力。
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这时候才感觉到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嘴里也有一股咸咸的味道,吐了一口口水才发现我的口腔内部已经被这一棍给打出血了。
我看了看从那个小混混手里夺过来的铁棍,发现竟然是那种可以伸缩的制式警棍。
难怪我明明看见他先前并没有武器,怎么突然间就变出来这么长一根铁棍来。
过了好一会儿沐惜春才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从她走路的姿势看,显然是刚才摔伤了腿。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把包一把扔到她的脚跟前,看也没看她一眼。
“你……没事吧!”她捡起包问我,语气里透着一丝关切。
我没有理她,又吐了一口血沫子。
“你吐血了!”她大惊道:“要不要去医院?”
我转过脸把被打的一边脸朝向她怒声说:“我只是被打伤了脸,什么吐血了?去什么医院?”
“那……那你没事吧?”她怯生生的问。
我懒得理她,依旧坐在马路边喘着粗气。
沐惜春看我不停的吐带血的唾沫,犹豫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递到我面前,此刻我正在气头上,一巴掌把她递过来的纸巾打飞了去。
她怔了片刻,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的递到我面前,见我半天没接又试探性的往我面前递了递。
我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纸巾粗鲁的擦了一把嘴角,起身向前走去,至始至终也没有看她一眼。
想来这个晚上还真是够倒霉的,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儿。
摩托车被没收也就罢了,现在还因为她被人当脸打了一棍子。
而这一切倒霉事儿的开始不过是因为接了她的一个电话,若不是她我此刻不知道睡的有多安逸,怎么会沦落到这个下场。
这又怎能不让我把这一切的罪恶之源算在她头上。
或许是她也知道这一连串的事情皆是因她而起,自知理亏,所以在我起身走后她并没有叫我,而是一瘸一拐的在后面跟着。
由于刚才弄伤了腿的缘故,我不时的听见她在身后微微的呻吟声。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痛到已经无法再继续行走,面露痛苦之色,坐在马路边上用手捂着脚踝处。
生气归生气,看到她这副样子我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忍,虽然一连串的倒霉事情都是因她而起,但要我就这样丢下她独自离去我也是做不到的。
我叹了口气暗骂一声孽障又折转回去。
“你怎样?伤到哪儿了?”我回到她身旁问。
“好像是扭到脚踝骨了!”她抬头看我,面露痛苦之色。
我蹲下身子拿起她的脚看了看,果然脚脖子已经微微见肿。我握住她的脚用手指在肿胀的位置按了按,觉得并没有伤到骨头,她却立刻尖叫了起来。
“你干什么?”她痛的柳眉倒竖杏目圆睁。
“只是扭伤了,骨头并没有大碍,要不了命,不用叫的这么大声!”我冷言冷语的说。
“这你都懂?”她毫不避讳的对我的诊断提出质疑。
我冷冷一笑,并没有理她,而是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了路边的一个石墩上,然后趁她还没反应过来转身将她背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她在我背上挣扎着。
“别动!”我大声呵斥道:“再动信不信我把你扔进路边的草丛里去!”我作势欲丢。
她大概是被我的呵斥吓住了,或者是怕我犯起浑来真把她给扔进路边的草丛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我也没再理她,背着她一边往前走一边继续留意路上是否有出租车经过。好在她并不是很重,我背着她也并没有感觉到很吃力。只是让我苦恼的是这么久竟一直也没有遇见一辆空出租车。
“对不起!”走了一会沐惜春突然小声的在我背上说。“如果不是我嚷你来接我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听得出她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我叹了口气故作无奈状:“谁让我是你的属下,摊上你这么个领导,就算我自己倒霉呗!”
沐惜春沉吟了片刻问:“你是说今晚的事情倒霉,还是说做我的助理倒霉?”
“这有区别吗?不管是哪个意思,结果不都是一样吗!”我没好气的说。
“当然不一样,后者是你对今晚发生的事情的看法,前者是你对现在的工作和对我的看法,区别大着呢!”我有些无语,她关注问题的重点还真是与众不同,竟在这个问题上钻牛角尖。
“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反正我要不了多久就要走人了,讨论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我说完这句话后沐惜春很久没有出声,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我也没再说话,继续背着她往前走,好在现在的位置离她家也不算太远,就算一直打不到车我也可以用两条腿把她送到家。
又走了一会儿,我渐渐的感觉到沐惜春原本僵硬的身体竟慢慢变得软乎了起来,整个上身都软在了我的背上,最后连她的脸也贴到了我的脖子上。
从她吹到我脖子上的均匀的呼吸,我惊奇的发现她竟在我的背上睡着了。
心想你还真够可以,把我折腾个半死,倒是一点儿也不耽误你休息。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终于有一辆出租车停到我旁边问我要不要打车。
我晃了晃背上的沐惜春,但她似乎睡得很沉,并没有被我晃醒,反而下意识的用胳膊箍住了我的脖子。
我简直无语,这是困到什么程度才能睡得这么踏实。
我抬头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已经离翠微居别墅山庄很近了,看她这副样子也不忍心叫醒她,索性打发走了出租车继续背着她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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