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湖边别墅,我仍没能下定决心。我的这种暧昧态度让林静愈加沉默,回家之后她也没跟我说话,而是径直进了自己的卧房。我则独在客厅呆着,只觉百无聊奈,郁闷异常。先是看了会儿电视,后来索性出了客厅,来到了庭院当中。
此时月亮早已升上半空,冷冷的月光下,院内的花木、草坪、狗舍、甬路都显得格外清幽。那株石榴树上的花俱都谢了许久了,一些又青又小的石榴果隐藏在枝叶间,等待着成熟的那一刻。我怅怅望着那树,不由自已的想起了大咪咪。也不知那女人在澳洲那边过得如何?掐指算来白小豹已有三个多月大了,按照常理我这个当爹的是时候陪着他妈陆菲去医院做例行检查了,可是?唉,也不晓得现下13能不能照出那小东东是男是女?
正想得出神,克林顿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仿佛一个卫士般蹲在了我的脚边。我低头瞧了瞧它,它那身白毛在黑夜中异常显眼。这只狗将我的思绪从遥远的澳大利亚扯回了眼前,陆菲是彻底的和我完蛋了,可是楼上的那个林静却仍在因我而纠结着,我又该如何对待那格格呢?当此时刻,我是多么希望有人能给我点建议呀!可是这些秘密我根本不可以跟任何人讲,而唯一跟我分享过这一切的陶洛洛又在十万八千里外的澳洲。***,我该找谁一吐忧思呢?难道……跟克林顿这狗杂种?想着,我不由蹲下了身子,伸手抚着克林顿的狗头,道:小克啊小克,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不该帮你的女主人找回记忆?克林顿听偶喊它的名字,立即扭头望向了我,紧接着这家伙啪一下站了起来,扑楞扑楞的摇起了尾巴。
我无声的笑了笑,我忽想自已历经了那么多波折,斩断了那么多羁绊,方才和林静走到今天,难道我能不继续和林静走下去么?是啊!我只能和她走下去,走到底!我猛吸口气,起身迈步进了大楼。到了林静的卧房外,先伸手敲了几下门,然后一拧门把手推门入了内。
房间里亮着灯,林静趴在床上,一手支个颐,一手在翻看着一本相册。我轻手轻脚了走了过去,坐在了床边。定睛瞧时,却见林静看的正是我们在云南旅游时所拍的片片。
小静!我低声唤了她一下。林静嗯了一声,却没抬头,双目怔怔的盯着一张照片痴。那张照片乃是我俩一起在我家院子里照的,我们的身上各自停着几只鸽子,那里面便有那两只叫做小静和小小白的白鸽。我用手轻轻玩着林静垂下的丝,一面道:这张照片是在我家里照的,当时你还给这些鸽子起过名字呢!说着指了指那只叫小静的鸽子道:这只叫小静。又指了指那只叫做小小白的道:这是小小白。
林静道:你以前便从没跟我讲过这些。我听她话声中颇有凄怨之意,不由心下一软,将手抚在了她背上,道:我从明天就开始帮你找回那些失却的记忆,好不?
真的么?林静闻言一下子坐了起来。
我笃定点点头。林静睁大眼睛望着我,嘴皮动了几动,似乎是想笑,但却终没能笑出来。她这副心中窃喜的表情足以倾倒众生,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捉住了她的下巴,然后凑过去在她似笑非笑的嘴上深深的印了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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