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纵容自己当个好色之徒赖在傅灵均的怀里。
呜呜呜,人生无憾了,大佬身上好香,身材也好好,肩宽腰细腿长,他刚才还不小心摸到了硬邦邦的腹肌,手感真的好好。
带有私心的姜糖甚至想当场给大佬充电。
上次充着充着就睡过去了,如给他次机会的话,他定会抗住沉沉的睡意,把豆腐吃够了睡的。
这么想着的人就在下刻睡了过去。
昨晚失眠,姜糖困得要命,被傅灵均圈进怀里就眼皮打架,还没来得及揩油就睡得无知无觉,然后小八爪鱼样钻到傅灵均的颈间,纤直秀挺的鼻子微微动了动,贪婪地吸着傅灵均身上好闻的气味。
然后整个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盘在了男人的身上。
睡着睡着,姜糖觉得越睡越硌人。他的腿本来是搭在傅灵均的大腿上,后来又委屈巴巴地缩了回来。
觉睡得不是很安稳。
姜糖醒来的时候,傅灵均已经起来了。他不知道坐在桌做么,原本放在桌上的茶壶和茶杯被挪到了窗台上,桌面上铺着好多书册还是画卷之类的东西,琳琅满目堆了好多,几乎要挤下桌子了。
姜糖还困着,呆呆地坐起来,了个哈欠。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很注意的不去揩大佬的油,然后整个人就睡得不是那么好。
和大佬起睡觉真是甜蜜的负担。
傅灵均看了过来,朝着被子上扔了个圆圆扁扁的东西。
啪嗒,精准的落在姜糖的手边。
是一块巴掌大的小镜子。
还是一个看不清人脸的铜镜,背面细致地雕刻了扇窗——或者是一道门之类的花纹,看起来奇奇怪怪。
姜糖揉了揉眼睛,不解地看向傅灵均:“这是,么?”
“空镜。”傅灵均曲起修长的手指,在镜子上轻轻叩了两下,下刻,姜糖面前的那面平平无奇的小镜子上便出现了个十分眼熟的柜子。
姜糖刚睡醒的脑袋想了好几秒,才想起那就是自己房间里的柜子。
傅灵均手中的那面镜子没有对准自己,而是对准了柜子,所以姜糖看到的是那个柜子。
这不就是可视电话吗?修真界竟然有这么神奇的东西,他以前竟然都不知道!这可是高档货啊!
姜糖眼睛倏地亮了,捧起那面小镜子看,于是傅灵均的镜子那头便是一张放大了的脸,似乎连皮肤上细小的毛孔都看得见。
“可以,见你!”姜糖兴致勃勃地让傅灵均也到到这个镜子面前来,“快看!”
但傅灵均好像对这种幼稚的行为不太感冒,姜糖那边的画面一直是柜子,最后还被傅灵均反手揣回了纳海珠内。
镜子上的画面顿时消了。
姜糖:“……”不开心,送东西给他又不陪他玩。
“我要出去段时间。”傅灵均并没有说自己要出去确切的天数,只是嘱咐姜糖,“这些符文,我回来的时候,你都要记住。”
说的正是方才姜糖吐槽的那一大桌琳琅满目的书册画卷。
姜糖:???
“全……部?”他忍不住伸长脖子看了眼。
很好,几乎有两尺高了,多本那桌子就放不下了。
“全部。”傅灵均确认。
姜糖眼前黑。
大佬这是不是有点过分!就算上学的时候放长假,老师都不带布置这么多作业的啊!
他当初是说过想要学习符文阵法,那也是在自己修炼天赋好像有点差,然后觉得自己很拖后腿的情况下说的。
他承认,那时想要学的心是真诚的,但他本来脑海里想象的画面,是自己磕磕巴巴地站在书桌画符,傅灵均站在他的身后环住他,握在他的手上带着他起画……
又或者,是红烛高燃的夜晚,傅灵均为他研墨,二人说说笑笑的学……
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粗暴的扔给他死亡分量的书册让他自己背自己画啊!
姜·经历了高考的毒·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做试卷·糖,看着堆积如山的书册,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当初被色迷了心窍了。
他只是一条有点点上进心的咸鱼,能不能只学部分,他脑壳好痛。
但是大佬一点商量也不,布置了大堆作业后就走了。姜糖连衣裳都还没穿好,只能眼巴巴瞧着他的背影出门。
第一次希望大佬能晚点回来。
这么多书册,他得背到什么时候哇。
姜糖绝望地躺会了床上,倦懒地在被子里翻滚了两圈。
“姜小公子!”校园外传来了淮成荫热情的声音,“你来这么久还没到处逛过吧,我带你去看看啊?”
姜糖腾地一下坐起来。
他也不是很想去参观,但相比留在房间里学习,他觉得去参观特别的有意思。
于是在五分钟内就将自己收拾好了。
小院外,除了淮成荫,叶正闻也在。相行倒是没有跟来一起,想必是和傅灵均起出去了。
至于宋晋遥和盛意雪,姜糖已经默认他们二人谈恋爱去了。
“其实吧,安远府也没什么可逛的。”叶正闻已经越俎代庖的开始介绍了,“不过安远府有个内门弟子每日上学的地方倒是很有趣,咱一起去看看?”
姜糖现在一听上学两个字头都要裂开了,连连摆手:“不去。”
他现在可请了私教的,不想再听到关于学习的任何东西了。
淮成荫笑嘻嘻地来扯姜糖的袖子:“学习么啊,咱先去吃点东西!”
这个姜糖感兴趣,开心地点了点头。
他们一边走,边天南地北的谈天。主要是叶正闻和淮成荫聊天,姜糖知道的不多,只能安静的听。
“我头还疼着呢……”叶正闻抱怨,“我舅舅最近催我回去,说江叔叔的生辰如何如何,可我哪里不知道,他就是想等我回去打我屁股呢!不过,我每次问他在日饲崖内的那些怪东西是什么,他都不和我说。”
“嘘,小声点!”淮成荫一把捂住叶正闻的嘴,小声说:“先不提咱在日饲崖遇到的那些怪人,就说悟禅寺,那些奇奇怪怪的鬼影……我昨天醒来后去找我祖父了,和他说了齐从玉的事,还有悟禅寺的事,结他都说么,小孩子别管……我总觉得他有么事情瞒着我。”
叶正闻甩了甩捂在自己嘴巴上的那只手,边看不远处校场上练习射箭的淮氏弟子,边心不在焉地说:“古怪就古怪呗,反正又和咱没么关系。我反正是不想掺和进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里了,啧啧啧,心脏有点承受不住。”
日饲崖的事和岑南镇的事多多少少都有大佬引导,姜糖有点心虚。
淮成荫突然用一种“你好无情”的表情看着叶正闻。
“你就不奇怪盛姑娘和宋公子去哪里了?”他问。
叶正闻吸了吸鼻子,酸溜溜的说:“去寒潭修炼了啊。”
淮成荫用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错,他们去空蝉府了。”
不光叶正闻吃惊,姜糖也很满脸迷惑:“为何?”
淮成荫:“我不是说了么,近来六合内古怪的事情频频发生,除了我们遇到的,空蝉府贺家也出事啦。”
空蝉府贺家的贺宣青,和男主宋晋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原开头的时候,宋晋遥便和贺宣青起在无涯遇到了蛊兽身中剧毒。宋永峥为宋晋遥解毒并且用命骨脱胎换骨后,宋晋遥为好友要到了瑞兽的血救了贺宣青,成为了空蝉府的恩人,以至于空蝉府在后来宋晋遥落魄时提供了很多帮助,成为了他永远的后盾。
“出什么事了?”
“空蝉府的贺宣青你们都听过吧?他不是和宋兄起中了毒,后来……死了么。就在前两天,听说他的坟冢被人挖了!”
叶正闻倒是真不知道,手捂住了嘴,“真、真的假的?谁干的?”
“谁干的我怎么知道啊……这事儿我还是听我小姑说的。我小姑和贺夫人早年是旧交你知道的吧?贺夫人本来就因为贺宣青的死哭昏了好几回,眼看着就不想活了。正巧那会儿她被查出怀了身孕,忧思过度怕是连腹中的胎儿也保不住,我小姑也去劝了好几回,最后为了孩子,贺夫人才勉强打起精神来。”
“可是好巧不巧的,贺宣青的坟冢被挖了。贺夫人刚刚好转没多久,又悲伤过度身日不如日,我小姑说,贺家请了浣云宗的药仙过去为她安胎养身,空蝉府还到处求购灵药为贺夫人补身体么的……”
“哎,也是怪我,今早听八卦的时候没注意宋兄就在附近,让他也听了去。他与空蝉府那位关系……然后他就火急火燎赶去了空蝉府,盛姑娘放心他不下,也起跟着去了。”
叶正闻当即哀嚎一声:“那我不是要好久见不到盛姑娘了?”
淮成荫:“……你重点错了。”
三人一边走边说,走到半路,突然从小道里蹿出来一个身材颇为壮硕的少年人。
那人抱着盆花挡住了脸,在见到姜糖以后迅速把花塞到了他怀里。
“送、送你的。”粗声粗气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姜糖手里沉,花盆险些掉到了地上,多亏淮成荫眼疾手快地托了托那个花盆,姜糖才勉强将它抱稳了。
“他,为何,给我。”姜糖认得那个人。当日见完淮守心时出来,门口撞上的絮絮叨叨背诗的年轻人。
淮成荫也不太明白。
唯有叶正闻一双眼睛看透了切,啧了声:“姜小公子,我建议你不要收这花。”
姜糖:“这花,有毒?”
“……”叶正闻语塞,“倒也不是。”
至于为何不能收这盆花,姜糖吃了饭回去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将窗台收拾出来一块,将花放在窗户边上,看着那一大桌书册,姜糖认命地坐在椅子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挑了其中本看了起来。
翻开,就是两个鬼画符样的符文,几乎一模一样。
和大家来找茬似的。
姜糖“啪”地一声将书合上了。
罢了罢了,今天晚上不宜看书,还是明天早上脑子清醒点再看吧。
他刚刚了退堂鼓,怀里的空镜就有了动静。
姜糖有些心虚地拿出空镜,轻轻在上面叩了两下。
普通的铜镜上立刻出现了傅灵均的脸。
他那边有些黑,并且傅灵均在持续走动着,周围隐隐有火光,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晚、晚上,好。”姜糖怂怂的说。
傅灵均看着对面的少年,好像什么情绪都写在了脸上,显得笨拙又可爱。
“背了几本了?”他故意这么问。
姜糖:“!”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还几本?他本都没看!
而且,分开天,大佬和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监督他有没有好好写作业……原来他送自己空镜是这个目的。
这男人有毒吧!
姜糖扁着嘴,副你问我就哭给你看的表情。
傅灵均轻轻笑了笑。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姜糖身后窗台上,那一盆眼熟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