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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于归被两双湿漉漉的圆眼望着,不动声色的将眼神错了错,躲避一大一小让人无法抗拒的目光。
甘棠只当他默认,对曲奇指指它的小窝:“姐姐要送客人,你先回去。”
曲奇却呜咽着拿头蹭蹭她掌心,不动弹。
甘棠又看了眼被曲奇“吓住”,站立在原地不动的任于归,捏捏它嘴巴:“那你乖乖在这里,不要叫,会吓到人的。”
曲奇舔了舔她手心,甘棠只当它默认:“真乖。”
家有大型犬,平日带它去遛弯的时候,甘棠都会随身带些糖果,避免吓到小朋友。
现在家中,曲奇没带狗绳,她见任于归怕狗,只好出声保证。
“任生,它好乖的,不咬人,你别怕,我送你出去。”
任于归眼睑微垂,目光扫视蹲在不远处的狗,带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
这只金毛,两次见到自己,都老实停下,不敢再上前,比它的主人敏锐多了。
再看看甘棠一脸诚恳望着自己,认真等待答复的模样
任于归再次认定,甘家父母将小孩养的傻傻笨笨。
他和这只狗,到底谁怕谁,这么明显,难道看不出来吗?
可他却并未多言。
只是和她对视一眼,随后移开目光,简单“嗯”了一声,全作答复。
“你乖点。”甘棠点点曲奇脑门,双手握住它贴在脑袋上的耳朵,朝任于归摇了摇,捏着嗓子变换音调,帮它朝任于归解释,“谢谢任叔叔,我会乖乖呆在这里,不动也不叫的。”
任于归直接迈步,路过恶意卖萌的一人一狗,背对他们,和平常一样寡淡道:“走了。”
无人见到,他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上扬,同他冷淡的语调一点都不符。
甘棠瘪瘪嘴,心中已然认定任于归怕狗。
也不知道是谁,刚刚曲奇叫两声,就被吓得不敢动。
现在见自己将曲奇治住了,就又开始充大头。
起身追上任于归,甘棠坏心眼的故意戳破:“任生,没看出来,你竟然会怕狗。”
毕竟他永远一张死人脸,仿佛周围三尺内所有生物,都欠他几千万。
如果不是今天亲眼所见,谁会相信他有这种弱点呢?
“不会。”任于归见她捂嘴偷笑,一副抓住自己把柄的模样,觉得自己竟然已经开始习惯,她古灵精怪的跳脱了。
而甘棠几次和他接触下来,也渐渐能够领会,他这种好似多讲一个字,就蒙受巨大损失的讲话方式。
习惯性的伸出胳膊肘撞撞他:“不承认就不承认。呐,警告你啊,以后再敢像昨晚那样对我,下次见面,我就放曲奇去帮我报仇。”
任于归闻言,回头望了一眼曲奇,它立即缩着头趴下,还害怕的呜咽一声,连大叫都不敢。
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不屑冷笑,就这怂样,还要吓自己。
甘棠没发现他们一人一狗间的暗潮汹涌。
注意到甘家门口泊着的车,向任于归挥挥手:“任生,你车就在那边,我就不多送了。一路顺风。”
任于归见她一副完成使命,催促自己快点离开的模样。
没了往日争分夺秒的作风,不紧不慢徐徐开口:“多谢甘小姐。”
憋谢了,快走吧。
甘棠想,之前也没见你这么礼貌。
面上却露出标准的微笑:“任生客气了。”
任于归见她明明不耐,却不得不强装笑脸,眼中笑意一闪而过,快的让人看不见:“那甘小姐再见。”
“任生再见。”
终于送走这樽神,甘棠不等车辆在视线中彻底消失,就转身小跑带着曲奇一起回屋。
唐琳已经将桌上散乱的文件整理好,见女儿进来,招招手:“坐这边,和任生相处的怎么样?”
甘棠摆摆手:“妈,别管什么任生了。新闻台上放的是真的吗?”
唐琳早在她急急下楼时,就明了她大概是知道了消息,因此也不否认:“是真的。”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甘棠脸上挂着大写的不开心,“那为什么要瞒我?还有爸爸,既然不是他做的,为什么不否认,害我伤心这么久。”
白白低落一星期,在学校都没脸见人。结果现在竟然告诉她是假的。
那之前的一切都是逗她玩吗?
唐琳叹气,从桌上抽出几张文件给她。
“南湾区的计划书?”甘棠接过,随意扫了一眼,放在桌上,“妈,你给我看这些做什么,我又不懂。”
“棠棠。”唐琳神色严肃,“南湾区开发已经三年了,鸿基投资近百亿,工期才刚刚过半,现金流要撑不住了,可工程却一日不能停。”
“怎么会?”甘棠觉得母亲大概是在和自己说笑,鸿基资产高达三百多亿美金,在她听来,有朝一日鸿基会没钱,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鸿基的资产,许多是固定资产。”鸿基旗下众多的物业、酒店、码头、港口,估值很高,却也只是估值。
真正要投资的时候,这些都是不能变现的。
甘棠再不懂这些,此时听了唐琳的话,也反应过来了。
鸿基的资金链兜不住南湾区这个大工程了。
“所以需要秦家的投资是不是?”甘棠不敢置信,“你们这样做是为了骗大伯母?”
这简直比父亲出轨令他更不能接受。
大伯甘伯承和大伯母秦瑜结婚数十载,虽然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未孕,却恩爱甚笃。
秦瑜更是因为没有小孩,拿甘棠、甘霖当亲生子女疼爱。
可现在她听到了什么?
因为鸿基资金链出问题,为了拿到秦家的投资,阖家上下竟然一起做局,将大伯出轨这事移花接木到她爸爸身上?
“你们太过分了。”甘棠愤怒指责唐琳,内心的失望,甚至比那日甘仲文被爆出轨更甚。
如果此前误解甘仲文时,是让她觉得家庭破烈,此刻得知的信息,则让她三观都颠覆了。
这样的运用到极致的算计与利用,是她最爱的至亲做出来的。
这一刻甘棠对父母、对甘家、甚至对自己,都陷入了巨大的怀疑。
随着几串铃响,原本安静的教室,顿时陷入阵阵喧哗,连班主任拉长的脸,也无法让满座的诸位淑女找回每日耳提面命中的优雅。
期中考成绩放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甘棠一颗心终于放回肚中。见阚梦之唉声叹气,还时不时拿指责“叛变”的眼神望向自己,立即收拢起开心的神情。
“这次我真的有认真复习,好叫我妈不丢脸。”看着挂在中游的成绩,甘棠十分满足,却因为顾忌好友,不得不做出一副深沉模样。
可眼里的亮光却实在掩饰不了——今夜回家不用面对唐琳女士的痛心疾首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喜讯。
阚梦之见她这般装模作样,眼神更幽怨了:“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好姐妹的嘛,现在留我一个吊车尾,今日回家一定会被三堂会审了。”
十八位校董子女中,庄孝孝因为次次高挂榜首,已经被攀比的家长们剔除比较行列。
剩下一堆“矮子”,还要被家长们挑挑拣拣拔高个,让一众难姐难妹不得不被逼菜鸡互啄,分个高下。
往日甘棠与阚梦之常常棋逢对手,不分高低,一起游荡在末尾。
两家长辈虽面上无光,却好歹有人作陪,还能多一人分散火力,没面子归没面子,至少还有个心理安慰。
今日甘棠却偷偷独自进步,只留阚梦之一人挂在榜尾,实在“不道义”。
对方指责的目光实在太过犀利,甘棠告饶无用,只得借口去卫生间,才得以遁走。
甘棠坐在隔间里,用手机查了查账户余额,准备回教室安慰阚梦之,如果阚伯父这次真的气到停她零用钱,自己一定会接济她的。
正要推门出去,就听见外面“咣当”一声,发出好大声响。甘棠推门的手都被震的顿了顿。
只是这一瞬间的停顿,外面就传出了奚落的声音——
“庄女神,又考第一了?有什么用呢?还当你是庄家大小姐啊?脸皮真是有够厚的,一个假千金,还好意思继续留在庄家,留在菁仁。”
话语清晰传进甘棠耳中,她瞬间明了出现这一幕的原因为何。
比起任家的晚宴,这段时日更引人关注的当然是庄家真假千金的事。
连台风天都不能阻挡大家八卦的热情,新闻台更是日日准点放送进度,播报比台风进展还要实时。
庄家生产时出现大乌龙,抱错了女儿,最近找到亲女,已然高调发布公告,不久后还要大办认祖归宗仪式,庄孝孝这个“假千金”地位顿时尴尬起来。
外面的人又在讲话:“怎么还是这副高高在上,好像谁都瞧不起的表情?还以为你是庄家大小姐啊?你这个鸠占鹊巢的赝品,摆着这张臭脸给谁看呢?”
甘棠有一瞬间犹豫,要不要在此时出去。
甘庄两家合作密切。
甘家靠经营本埠港口码头发家,现在虽然已将重心转移至商业地产,可老本行也一直没丢,仍旧是核心业务之一。
庄家则是船王,本港作为一座孤悬的岛屿,虽然在通往陆路的铁路修建后,水运份额被瓜分些许,却依旧是最重要的货贸通道,而庄家则把持了本埠七成船只及过半航道使用权。
甘棠已经过世的奶奶便是现任庄家掌门人的姑姑,利益的捆绑,又加姻亲的连接,让两家在某种程度上,甚至称得上是同气连枝。
甘棠自幼就识得庄孝孝,可两人实在算不上熟悉。
自小一堆小孩被放在一起,庄孝孝就是游离在众人外的那个,不是一人在旁默默看书,就是躲在琴房内独自练琴,上学后更是独来独往。
两人第一次在学校走廊相遇时,甘棠露出笑脸同她点头问好,庄孝孝却目不斜视从旁走过,态度着实气人。
阚梦之常讲这人假仙,自那之后,梁子结下,双方见面,都是直直擦肩而过,只当对方是空气,连招呼都不打。
庄家的事曝出后,甘棠也曾默默感叹,庄孝孝平日里端的高傲,到头来却是个假千金,这下未来迷茫了。
之后就将对他人的感叹放到一旁,偷偷忧心起自己,连续几天,日日噩梦,要是她也被抱错了可该怎生是好。
时时关爱女儿的唐琳,注意到她状态不好。
找她谈心,这才明白她的心底忧思,顿时哭笑不得。
翻出自己旧时照片,点点女儿额头:“你看看我们母女俩的照片,这是会抱错的模样吗?”
甘棠顿时安心,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长相,错是不可能错的。
至此庄家的故事就彻底被她放下。要不是这会儿听到,她都忘掉这个大八卦了。
外面数落的声音还在不断响起,自始至终没听到庄孝孝讲一句话。
甘棠心里默默骂她笨蛋。
平日里对着自己就高傲的不像话,这会儿都被不知哪里来的阿猫阿狗欺负到头上来了,却吭都不吭一声。
这些人也是蠢。事情出来半月有余,庄孝孝出入依旧由庄家车接车送,庄家发布公告时,放上了一张新拍的全家福,庄孝孝也在其中,态度已经十分明了,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庄孝孝依旧是庄家认可的女儿。
正在心里感叹,没看出来庄孝孝是个软柿子,又有声音传来——
“妈的,你还装什么仙呢?”
“月姐,别冲动啦,她还住在庄家呢。”
“就是住在庄家才要打她,看看她脸皮到底有多厚,怎么还好意思赖在别人家。”
“月姐——”
作者有话要说:这对cp的故事就这样结束啦~
珊妮的故事明天开始写,那个短一点,最多三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