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我面色变了变,我就知道死者死在一七、二七、三七是鬼道日,下葬后会做一百天的‘鬼’,至于老王说的死七个人才能将棺材抬上山,当真是闻所未闻。
于是,我问老王:“当时那丧事是什么个情况?”
他掏出烟,点燃,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说:“年代有些久远了,记得不是很清楚,就记得那村子死了足足七个人,龙柩才顺顺利利抬上山,对了,下葬后还死了一个八仙。”
说完,他朝四周瞥了一眼,眉头皱的更甚,一手搭在我肩膀上,附耳道:“九伢子,你现在有伤在身,后面的事,让我跟高佬他们来弄,你去镇上的医院养伤,怎样?”
一听这话,我没好气地瞪了老王一眼,就说:“你看我像那种半途退出的人么?”
“九伢子,我没跟你开玩笑,你是老陈家的独苗,一旦你出事了,我不好跟你父亲交待,更加别提我们俩家还沾了一点亲,听我一句劝,去医院养伤。”老王继续说。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心里有些疑惑,老王跟我在一起办了不少丧事,他应该知道我的性子,怎么会让我退出丧事,我问他:“老王,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
他先是一愣,紧接着连忙罢了罢手,支吾道:“九伢子,你现在有伤在身,就算你半途退出去也没人会怪你。”
这下,我更加疑惑了,平日里,只要问老王啥事,他都会直白的告诉我,今天怎么会逃避问题?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于是,我沉声问道:“老王,是你带我进八仙这个行业,高佬跟瘦猴一众八仙对我很好,在我心里,早就把你们当成长辈了,你要是知道啥事直白的说出来就行,无须遮遮掩掩,我只想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不会退出这场丧事,刚入行那会,是您告诉我,八仙应以死者为重,您现在这番话是不是违背了八仙的职业道德?”
他听后,沉默了一会儿,又掏出一根烟,点燃,深吸几口,说:“九伢子,于公来讲,咱们东兴镇的丧事能像现在这么有规矩全是你的功劳,可以说你就是咱们东兴镇八仙的头子,一旦你出点事,丧事又会回到当初那样,我不想看到那种局面,所以,你不能出任何差错,于私来讲,你我隔壁邻居,又沾点亲,我更不希望你出事,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吗?”
我想了一下子,老王这人一心挂着丧事,最见不得那些作威作福的八仙,当然我能明白他的苦衷,只是,我有我的坚持,就说:“老王,还拿我当自己,就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咱们一起想想办法,指不定还有破解之法。”
他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你确定?”
我点了点头,说:“确定。”
他犹豫一会儿,给我拍了一根烟,将我拉到堂屋右侧,左右瞥了瞥,没人,方才开口道:“九伢子,这场丧事还会死五人。”
“为什么?”我一愣。
“先前跟你说了,我跟老秀才参加那丧事死了七人,现在才死两人,你能明白我意思?”他说。
我摇了摇头,说:“你应该是想多了,这遛马村的风水与你们办丧事的那村子肯定不同,风水不同,造成的结果也会不同,再者说,青玄子也参合到这场丧事,他应该有法子能避免这种事,老王,你是不是想多了?”
“绝对没有!”他罢了罢手,说:“九伢子,你是没看到那场丧事,连同死者,八口黑漆漆的棺材摆在堂屋门口,那个场景,现在想起来都害怕!”
“那场丧事到底是怎么办的?怎么会死这么多人!按习俗来讲,死于初七,顶多是怪事多了些,煞气重了些,不至于死那么多人啊!”我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就是按照正常丧事那样办得啊,礼仪方面更是重的要命,平常烧十来斤黄纸,那场丧事都是翻倍烧,最后还把死者列祖列宗请来堂屋,以求庇佑,哪里晓得,还是死了那么多人。”老王说这话的时候,话音有点颤抖。
“老秀才当时没说啥?”我问。
“当然说了,老秀才差点没跟那群人打起来,说他们不会办丧事就不要办丧事,只会害人害己。可,那群人没把老秀才放在眼里,骂他一个色胚子懂个屁。”老王气愤地说。
一听这话,我愣了一下,想想也是,很多办丧事的人压根不懂办丧事,纯属滥竽充数,就拿我们八仙来说,那些假仙见我们抬棺材赚钱,不也是想分一杯羹么?各行各业大有这种人,不足为奇。
于是,我就问他:“以老秀才的意思应该怎么办?”
他挠了挠脑袋,说:“记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说印…印七吧!”
听着这话,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老王,一把抓住他肩头,惊呼道:“你确定老秀才说的是印七?”
由于声音有些大,堂屋门口的八仙跟遛马村那群妇女悉数朝我们这个方向望了过来,眼神中尽是疑惑之色,我连忙朝他们罢了罢手,示意他们继续忙手头上的活。
老王见我神色有些紧张,就说:“九伢子,你没事吧?我记得老秀才好像是说印七,是不是印七有啥不妥?”
“当然不妥啊,大不妥!你知道什么叫印七么?那是跟鬼打交道,一个不小心,别说死七个人,就是七十个人都有可能啊!”我吼了一声。
“可…老秀才的确说的是印七啊!他说,人死七以印还唉,人逢七以畜避唉!”老王说。
听着这话,我冷静下来,我记得葬经上好像也记载过这样一句话。可,印七这种仪式,风险度实在太高,也难怪那些人会说啥请死者列祖列宗庇佑丧事,若是没有猜测错的话,那些人之所以请列祖列宗,应该是也是按照印七的礼仪来办,因为,请祖宗那是印七的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