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烟微微皱眉。
“你去一趟山就是为了摘几朵雪莲?”
“是啊。”
涯眨了眨眼睛,异常无辜的道,“难道不可以吗?师父关心徒弟,经地义。”
随后,他又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对陆锦烟道,“所以,遇见师父我是你这一辈子最大的福气啊……”
不得不,涯真的是永远也有让陆锦烟生不了他气的能力。
只是这么几句调侃的玩笑,他扔下陆锦烟独自一人去山的事情就这么被草草的一笔带过。
陆锦烟心里不想在追究,而涯也明显不想多。
“这次是怎么回事?”
陆锦烟首先问道。
她事先安排的明明是另一个医丞,怎么会临时变成涯扮演的了。
“哦,你这个吗?”
涯随意的踢了一脚那人皮面具,云淡风轻的道,“我瞧着你的事还是我来做比较放心,那人一看就是个贪生怕死的,我觉得我好歹比他干脆一点,于是我就来代替他了。”
陆锦烟皱了皱眉,抬头看着他,“你杀了他了?”
“没有。”
涯摇头道,“我给了他一笔银子,送他出了这帝都,你放心,你那个好妹妹就是翻了也别想再去找那人报仇。”
哈哈……因为,他会代替他。
“而且你不知道,你那妹妹在我一口咬死那香炉里的东西的时候,那脸色有多精彩,就跟时候画画用的那调色板一样,我还从没看过那么有趣的东西呢……哈哈……”
涯一向喜欢对自己讨厌的事情进行毫无下限的嘲讽。
陆锦烟微微皱眉,不置可否,在看到涯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时候,先不论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但终究人心都是肉长的,她的心中还是有那么一刻的颤动的。
毕竟,他一直都是为了自己好。
“你,没事吧?”
她迟疑的想了一会,终究还是不放心的问道,“山很危险,你一个人去的?”
“自然。”
涯淡淡的笑道,伸手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个药瓶,道,“刚好你提起,这个是我从雪莲里提取出来的精华,又配上好几味药材和药引,你拿着去用,如果有效果的话就跟我一声。”
“你莫不是在拿我当试验品?”
陆锦烟接过药瓶,挑了挑眉,有些戏谑的道,而涯则是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是啊,就是拿你当试验品的,徒弟嘛,不就正是这个用处嘛。”
“哼。”
陆锦烟把瓷瓶收进怀里,明显对于涯的冷笑话并不买帐。
怀里的瓷瓶是用上好的青花瓷烧出来的,但不知为何,陆锦烟却总有一种错觉,那瓷瓶放在自己手里就像一个烫手山芋一般。
“下次,记得跟我一声吧。”
沉默了一会,陆锦烟才皱着眉移开目光,涯一看就知道自家徒弟别扭了,他连忙笑着道,“下次一定,这次也是太急了,而且你不是也了嘛,丞相府不是我可以随便乱闯的。”
“我可不知道你有哪次这么听我的话了。”
闻言,陆锦烟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道,“那你这次回来要怎样?”
“我打算留在丞相府啊。”
涯作似漫不经心的道,“不然你以为我费尽心思做人皮面具混进丞相府干嘛?好歹你也是我的徒弟,我瞧着你现在被欺负的挺惨,太给我丢面子了,我还是打算留在丞相府里,你可千万不要给我添麻烦啊。”
!!
到底是谁给谁添麻烦啊!
“狂妄自大。”
陆锦烟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但她好歹还是听懂了涯的打算,便问道,“你就打算用这个医丞的身份在这丞相府待下去?”
话音刚落,就听见屋顶上“啪”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摔在了瓦片上一样,陆锦烟眉心一蹙,而这时,走一已经飞速上了屋顶,在看到那屋顶上的影子之时,陆锦烟凤眸微微眯起,指尖一阵银光落刃。
她轻启朱唇,不过几个字落下,走一立马会意,然后一步步的缓缓接近那影子。
禹洛玉尚且不知危险正在朝自己接近。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憋笑实在差点在心里憋到内伤。
这人是瞎子吗?开什么玩笑,她那么彪悍的一个丫头,谁敢欺负她?明明是她欺负别人好吗?!
但正所谓乐极生悲。
禹洛玉的动作太大,脚下一滑就真的差点从屋顶上栽下来,也就是这个时候,一枚银针措不及防的他的命门飞了过来。
禹洛玉大惊,这架势是要一针见血啊!
他连忙往一边扑过去,却不知在什么时候,脚下的瓦片竟然少了几大片,“刷拉”一声他还来不及惨叫就直接从屋顶上漏了下去。
一块破抹布麻溜的塞进了自己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