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就是我上台,几番拳脚下去,都得跪地上求吕不闲别死……
擂台上。
二人相对而站。
台下鸦雀无声。
连傍晚的冬风,都感受到了危机,绕道而拂,刻意避开不经风的碰瓷者。
“这难道是我人生最大的劲敌?”
此刻的络腮胡,比昨日碰到会飞的对手还慌,大气都不敢吹一口。
眼见吕不闲要比划起手式了,他忙喊道:“等等!”
台下众人听出了声音里的惊惶,险些乐出来。
“恶人还需恶人磨啊,哈哈!”
“络腮胡,你有本事继续嚣张啊!”
“还等什么等,再等下去,咱战神受了风寒,你赔得起吗!”
……
吕不闲感觉鼻子有些痒,伸手揉了揉,淡淡道:“要下去趁早。”
我他妈就不想和你说!
络腮胡头一扭,看向红家管事,眼神不善。
“管事,出了人命,伱红家好的了?”
吕不闲一揉鼻子,管事心里也有些慌了。
“此人所谓的祖上战神,怕不是床上成名的?”
但事已至此,若放弃,红家又会变成笑话。
眼珠子一转,他有了主意,意味深长打量络腮胡。
“红家比武招亲,点到即止。”
众人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点,点到即止?”
“我去,打的这个主意!”
“络腮胡想要对手无伤赢下此战,难于登天啊!”
“妙哉,此话一出,战神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压力一下就给到了络腮胡身上!”
……
络腮胡气得乱颤。
他知道自己赢的那一刻,就注定成为杀人犯……
“我再厉害,高低也是个故意伤人!十年起步!”
就在他思索有无两全法时,吕不闲打了个哆嗦,鼻子又开始痒痒。
“阿嚏!”
络腮胡如遭雷劈,暴退三步,还没站稳就喊道:“列位列位,做个见证,我没动他啊!”
众人哪儿见过络腮胡的怂样,乐得不行。
红家管事喃喃道:“再打几个,络腮胡不得掉头就跑?”
吕不闲不耐,抱拳开口。
“阁下既不出手,在下便请教了。”
络腮胡都要哭了。
“他那么垃圾,却又那么自信……”
吕不闲说完,人微怔。
离络腮胡尚有三丈远……
该怎么攻过去?
“办公体操里,也没教……”
想了想之前目睹过的战斗,他眼眸微亮,弯腰伏身,右脚划地上前,动作看似八卦步,实则像滑雪……
结果地面稍湿,这一划没收住,他为稳住身形,手脚并用,一阵骚操作,整个人转起了圈儿。
“好在方向对头……”
眼见离络腮胡越来越近,吕不闲有些慌,有些激动,观察少顷……
“先来个踢腿运动!”
心动意动。
吕不闲左手前平举,右手侧平举,右腿提膝……
络腮胡看看左手,看看右手,再看战神右膝……
看完,他只有一个连环念头——
“估计要摔,我……要不要扶一把?”
“扶他,他会不会讹老子?”
“我身家拢共才三十八两,怎会生出如此胆大妄为的念头!”
闪!
络腮胡憋屈让过堪称慢动作的一脚。
就这一脚从他膝盖划到左腰的功夫,他甚至都回顾了一次平生。
“老子到底造了什么孽,遇到了他?”
恍惚间,他又听得嘈乱声。
微移视线,便是吕不闲一脚落空,人往左侧倒的场景。
“络腮胡赶紧扶啊!”
“这一倒,高低半死之姿!”
“别以为你没责任,你不闪,他会摔吗?”
……
络腮胡一脸吃屎的表情。
闭眼。
伸手。
捞人。
开口。
“你们得给我作证……啪!”
吕不闲左手无意的挥舞,给了络腮胡一耳光。
全场静谧。
络腮胡愣了愣,低头看着臂弯中的对手,关心道:“你没事吧,手……疼不?”
“这招不算。”吕不闲不想占便宜,“地太滑,放下我,继续。”
“哦……”络腮胡正打算放人,动作又是一顿,“诶?”
轻咦一声,他双眼猛地大亮。
下一刻,络腮胡左手毫不犹豫搂起吕不闲膝盖弯儿,来了个公主抱,朝擂台入口小心翼翼走去,边走边嘿嘿。
众人一瞅这情景,捶胸顿足。
“他把人放下擂台,不,不就赢了?”
“狗日的,还能这样逆风翻盘?”
“战神,吐口血,讹他!”
……
吕不闲倒也淡定。
“放我下来。”
“哈哈,大兄弟,我不傻!”
“你胜之不武。”
“是是是,你消消气儿,哈哈哈……”
“你再这般,莫怪我不客气。”
“哈哈哈,你就算吼破喉咙……”
嘭!
怀中人,一记勾拳,正中络腮胡下巴。
络腮胡头一仰,仿佛插头被拔,双膝咕咚跪在地上。
跪下后,他双手才一软,吕不闲滚了出去,于擂台边堪堪停下。
随后又是嘭的一声,络腮胡倒地,头侧向吕不闲,双眼溜圆,状若不瞑目。
但细细一瞧,眼里还有着丝丝关怀——大兄弟,没摔着您吧?
众人看看爬起来打量自家拳头的吕不闲,瞅瞅昏过去还担忧对手安危的络腮胡……
满肚子话,嘣不出一个字来。
红家管事嘴巴长老大,半晌激动跳上擂台。
“哈哈,壮士真人不露相,我宣布,此战壮士获胜,敢问壮士……”
吕不闲收回拳头,想了想摇头道:“此战胜之不武,并无胜败之说。”
抛开实力不谈,此人颇有高手之风呐……众人想。
管事老脸抽搐。
“凭空捡了个大便宜,您偷着乐不成吗,还装上了!”
话不能这般说,他又笑道:“壮士实在谦虚,但擂台切磋,便是如此,躺下的输,站着的……”
“且慢!”吕不闲摆手,淡淡道,“这种事我不会做,待他醒转,再行切磋吧。”
战神怕是这次没碰爽!
围观众人齐齐摸鼻子,又不敢说话。
人群里的沈青云,鼻子都摸红了。
“该说不说,吕哥这风范……当为律部第一,无人可及!”
“沈哥!”
低声呼唤响起,扭头一瞧,正是猫着腰的搬砖五人组。
“好歹赶回来了!”
“沈哥,啥情……嘶,吕经历上,上台了?”
“妈妈耶,他好勇!”
“大过年的……诶,台上还躺了个?”
不用说,定是沈哥手笔!
柳高升强忍不看沈青云,悻悻道:“吕经历赢了,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嗯嗯嗯!”拓跋堑点头如小鸡啄米,“恭喜吕经历,终于抱得美人……”
沈青云叹道:“列位,说这话为时尚早,还有一战……”
“此话怎讲?”
“吕经历觉得……胜之不武,等对手苏醒……”
胜之不武?
柳高升感慨万千:“没想到吕经历的字典里,会有这四个字……”
众人张嘴瞪眼,还没来得及开口,络腮胡嘤咛一声,连上了插座。
吕不闲见状,拱手道:“继续。”
络腮胡爬起来的动作一僵。
良久后,他缓缓直起身子,注视吕不闲,表情复杂。
最后一拳,还是蛮有力道的。
“但这能说明,他就没有讹老子的心思了吗?”
深吸一口气,络腮胡拱拱手下台,头也没回。
是个讲究人!
管事暗暗比出大拇指,高声叫道:“这位……壮士获胜!”
律部同僚又被壮士给闷了一棍子,面面相觑。
“沈哥,这事儿就算成了?”
沈青云哪儿知道,摸鼻子道:“希望如此吧……”
经此一役,比武招亲的火热氛围荡然无存。
无论管事如何吆喝,如何夸赞红家底蕴,红梅姑娘如何才貌双全……
只要看看台上的排骨战神,无人有上台的心思。
管事还待吆喝,吕不闲连打三个喷嚏。
“红家管事算了吧!”
“别让战神着了风寒!”
“你红家底子再厚,也赔不起!”
……
律部几人大怒,沈青云连忙阻拦。
“赶紧走人,莫让吕哥发现……”
几人缩到拐角处等待。
不多时,吕不闲边打喷嚏,边离开比武招亲现场。
“得,赢了比武,着了风寒?”
“哥几个,明日带姜汤上衙,吕经历的身子无小事啊。”
“怕是姜汤都顶不住,拓跋堑,请傲天老爷子吧……”
……
待打趣完,几人愁眉苦脸。
因为比武招亲,明日继续。
“我就想不通了,”柳高升纳闷道,“吕经历怎想着上台的?”
沈青云悻悻道:“之前我听到,说是被人群挤上去的……”
众人齐齐闷声一声。
司马青衫想了想:“按理说,吕经历赢了,比武招亲就该结束才对。”
“哼哼,卸磨杀驴呗。”
“也不能这么说,”麻衣闷声道,“主要还是吕经历身子骨的问题。”
杜奎意味深长道:“麻衣,这话你对我们说就行了哈。”
“吕哥身体是没问题的,这点我能保证。”沈青云道。
众人疑惑。
“之前请天衍子前辈算过,吕哥有奇遇,寿元长……”
“啧,”拓跋天叹道,“这奇遇也邪门儿,光涨寿元不长肉的?”
沈青云险些乐出来,想了想道:“所以关键还是,保证吕哥赢下去,还要赢得旁人心服口服,红家也不会起疑才是。”
“走走走,回去合计合计!”
“等等,拓跋堑你那脑子别参与了,赶紧去请傲天老爷子!”
……
安仁坊。
多子巷。
红家。
红梅皱眉听取比武招亲的管事汇报。
“那个络腮胡又来闹事?”
管事谄笑道:“大小姐放心,已经解决了。”
“怎解决的?”
“呃……”
听到管事口中的排骨二字,红梅脑海里就掠过那个身影。
“等等!此人可叫……吕不闲?”
管事一愣:“哎呀,却忘了问他姓名!”
还用问?多半是了!
红梅眉头都皱成了八筒。
当日小店相亲,她被吕不闲口中的秦指挥使震住。
几经辗转打听,方知秦指挥使乃当朝陛下的亲妹妹!
能让这种身份的权贵亲自找上门,吕不闲身子再不好,能耐却是不小的。
但又绝对不能结亲……
苦思良久,方才想出个比武招亲的阳谋。
“没成想我这阳谋,你还来搀和……”
搀和得还不正经!
“摆明是碰瓷啊!”
红梅能够想象,别说什么络腮胡……
“就是我上台,几番拳脚下去,都得跪地上求吕不闲别死……”
压下翻滚的思绪,她捂额叹道:“络腮胡,是被碰走的?”
“这……差不多是这样。”
那完犊子了!
红梅心都揪了起来:“怕是没人敢上场了吧?”
“呃,今日是这般,但不知明日……”
红梅一愣:“他明日还来?”
管事听出了不对劲,头垂得低低的:“约好了明日申末,当然……怕是也来不了了。”
“为何?”
“看上去,他受了风寒……”
红梅:“……”
翌日。
胖了一圈儿的吕不闲,阿嚏阿嚏上衙。
见吕不闲裹得跟熊似的,鼻子都擤红了,律部几人心头翻滚,却装作视而不见。
必须先打铺垫!
“哎呀,这天寒地冻的,我这等修为,竟也着了风寒!”
“可不是,我打了一夜的喷……阿嚏!”
“诶?柳哥你这围脖……”
柳高升一脸幸福:“月月此前织的……阿嚏!”
众人闻言,暗地里骂娘。
组团拍个马屁,也能被你喂一嘴!
见众人都着了风寒,吕不闲关心道:“怕是最近太过忙碌,诸位要多注意身体……”
吕经历还反过来关心我们,呜呜呜好感动!
众人正要趁机回自家公房,取来煲了一夜的姜汤……
“阿嚏!”
这般眉清目秀的喷嚏,妥妥沈哥打的!
“沈哥!”
“沈……诶?”
众人回头,齐齐愣住。
只见沈青云双眼赤红,流着鼻涕,边擤边擦,时不时还掏出一长条冰块搁脑门儿上。
吕不闲都坐不住了:“小沈,你是得了热症?”
众人面面相觑。
“沈哥好狠!”
“终究不是沈哥的对手啊……”
“昨儿合计的时候,我们是不是漏了什么重点?”
……
“我无事,”沈青云叹道,“这几日取冰受了凉,比不得吕哥。”
众人闻言,再次拜服。
吕不闲有些高兴,却不好意思道:“昨晚稍稍活动了一下,又未及时保暖,我也受了些小风寒,不过不打紧……”
小风寒?
“吕哥,你给能干掉你的玩意儿,取这么可爱的名字吗?”
沈青云绷了绷嘴,连忙关心几句,随后又拍拍掌。
“刚叫了外卖姜汤,诸位,人手一杯,莫要嫌少哈!”
得,姜汤也送不出去了。
众人不语。
昨儿被排挤的拓跋堑眼睛亮了。
“沈哥,我去门口取。”
说完走人。
拓跋天笑道:“我弟他……”
刚说仨字儿,拓跋堑拎着俩食盒回归。
“这么快的?”拓跋天愣住。
拓跋堑悻悻道:“仙部的季哥帮忙取了,还给送了过来,刚出公房就碰上……”
说着说着,他摸摸头:“还让我给个好评?吕经历,年末考核还有这档子事儿的?”
“季哥古道热肠,必须好评!”沈青云赶紧起身转移话题,“来来来,有红糖姜汤,蜂蜜姜汤,枸杞姜汤,柠檬姜汤……”
“我要枸杞姜汤!”
拓跋兄弟齐齐举手,随后互视一眼,拓跋堑默默收手。
柳高升冷笑,取了蜂蜜姜汤,又从怀里摸出一玉瓶,拔塞哐哐往里倒。
拓跋堑探头一瞅:“柳哥,这是……”
众人心中警钟大作:“住口!”
柳高升淡淡道:“哦,月月之前特意配置的红枣枸杞黄芪粉……吕经历,来点儿?”
吕不闲挑了柠檬姜汤,摇头道:“这些大补之物我用不上,话说,你们要节制啊。”
感谢吕经历,痛斩炫耀狗!
众人爽了不少。
待用完姜汤,众人离去。
柳高升被俩拓跋夹在中间,似有不可告人的交易准备进行。
沈青云被吕不闲叫住,把首阳山的事说了。
“大人说的很对,雇佣一事,关乎国体,不能在根儿上乱起来,但……”
“但什么?”
沈青云悻悻道:“没想到镇部同僚,会把礼物退回去。”
“却也是好事嘛……”吕不闲乐了,“我说起此事,大人还一直舔嘴皮呢,哈!”
我从专业的角度说话——首阳牛,真的不好吃啊!
沈青云摸摸鼻子离去。
一个时辰后。
“就卖完了?”郑多皱眉道,“昨儿卖了大半天,一块都卖不出去,怎今晨半个时辰就卖光?莫不是降价……”
一长老笑道:“副门主多虑了,价格没变,是被一商行悉数收购。”
“哎,不幸中的万幸,”郑多起身叹道,“打道回府吧,虽说雇佣一事没谈成,至少能带回去不少银……嗯?”
声音一顿,郑多皱眉坐下,陷入沉吟。
申时末。
吕不闲提前下衙。
前脚刚出禁武司大门,唐林一道传讯符就飞了出去。
等吕不闲走到比武招亲现场……
不远处的小巷里,律部众人早已齐至,连廉战都来凑热闹了。
“来了来了,”巷口的拓跋堑飞奔而至,“吕经历上台了!”
“用你说?”柳高升淡淡道,“听听这欢呼声就知道了。”
“也不知他们欢呼个什么劲儿。”
拓跋堑也不介意,神秘道:“猜我还看到谁了?”
“谁?”
“傲天老爷子!”
众人眯眼:“你把人请这儿来,几个意思?”
“红家请的,”拓跋堑悻悻道,“听说……花费不小。”
红家也是怕得不行啊……
众人面面相觑。
“列位,还是按昨晚商量的行事,”沈青云看向廉战,“廉大哥既然来了,便第一个上。”
我只是来吃瓜的啊……
廉战苦道:“我……我怕我演不像。”
“谁让你演了?”柳高升开始推人,“拿出真本事才是帮吕经历,走走走,我们一起去!”
沈青云目送众人混入人群,便开始关注擂台。
擂台后。
红梅跟着帷布瞅了眼擂台,便踉跄后退,小脸发白:“果真是他!”
和昨日一般。
吕不闲站在台上,擂台上便多了禁武二字,谁也不敢上去。
“管事,昨儿你不是说通了几人,”红梅质问,“怎不上去?”
管事苦道:“此人当真受了风寒,上台就八个起步,都……都不敢上去了。”
“他是真不拿自己当回事的吗?”
红梅都快哭了,下一刻猛听高喝响起。
“我来战你!”
吕不闲心肝儿一颤,看向来人,顿时呆住。
“廉判官?”
廉战跟不认识吕不闲一般,淡淡道:“听闻络腮胡都不是阁下对手,某不才,愿领教高招!”
吕不闲朝台下一扫,看到律部几人,心中感动,却也犹豫。
“我是想凭真本事的……”
廉战没给他犹豫的时间,当即拳出抢攻。
拳未至,风先来。
围观众人一听这拳风,便知对方动了真格。
“完犊子!”
“至少脱胎大成啊!”
“快闪开点,免得溅一脸血!”
……
即使知道对面是自己人,而且是来帮自己的,吕不闲都忍不住闭眼。
小巷里的沈青云倒不紧张。
“只要吕哥你不开口认输,我就能……”
他话音未落……
“阿嚏!”
闭眼还能打喷嚏?
还在等吕不闲下意识举手挡拳的沈青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吕哥你但凡举个手,我都能助你完胜啊……”
结果你打喷嚏!
电光火石间,沈青云当机立断。
早已缠绕吕不闲双臂的气血,当即上升至吕不闲口鼻处,且显现气血红氲,接着喷嚏之势,幻化为两股气血之箭,射向廉战!
廉战哪里料得到吕不闲有此一手,怪叫闪躲,仍被射中肩窝,暴退转了两圈半,险些跌下擂台。
围观众人眼神都直了。
“气,气血离体?”
“还能幻化成箭!”
“这……胎变了吗?”
“难,难道他真是战,战神?”
……
“我,我认输!”
廉战一头雾水下台,边走还边回头看吕不闲。
他设想了一百种失败的场景,唯独没想到自己是真败下台来。
帷布后,红梅看傻了眼,听傻了脑子。
“胎,胎变?开什么玩笑!”
管事连忙跑过来:“大小姐,刚问了,非胎变,还真做不到气血这般精细的幻化!”
红梅都气笑了:“都胎变了,还能受风寒的?”
“阿嚏!”
司马青衫上台,先打个喷嚏,才拱手淡淡道:“司马青衫,三境胎变,请教。”
他也打喷嚏了?
红梅:“……”
管事脸渐渐白了起来。
“大小姐,此人,此人似乎颇有来头……”
红梅还没问,围观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就给她科了普。
“司马青衫?”
“秦武前十的炼体天骄!”
“我去,他,他也来了?”
……
“柳哥,青衫这状态不对劲啊。”拓跋堑打量一番,狐疑道,“这般兴奋的?”
柳高升眯眼瞅了瞅司马青衫,又瞥了眼不远处的小巷,忍不住摸鼻子。
“他是看出了沈哥的能耐,对他而言,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能不兴奋?”
众人点头。
但转念一想,脸色也开始变白。
“人沈哥都没上台……”
司马青衫到底是自信自己的眼力,还是自信沈哥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