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慕仙之所以会有这样复杂的情绪,是因为她曾经不止一次从自己母亲口中听到过凌芙子的名字。
凌芙子乃是玉清宗四大长老之一,自小天资出众且美貌过人。
云慕仙的父亲云风凌曾经对她一见倾心,先后三次求娶凌芙子成为不乐门的女主人。
然而那时云风凌其实早已与云慕仙的母亲定下了婚约,此举无疑为母亲极其家族带来了莫大的羞辱。
最可笑的是,凌芙子连续三次拒绝了云风凌的求婚。
云风凌痛苦非常,追问其缘由。
凌芙子想了想,随口说道:"你的名字中也有'凌';字,冲撞了我的姓,我很不开心。"
说完这话,凌芙子便跟随玉清宗的宗主远渡重洋消失在茫茫大海上。
云风凌在失恋的痛苦中闭关一年,再出关时修为突飞猛进。
家中**苦口婆心多次劝说,让他重新同意履行与云慕仙母亲的婚约。婚约虽然如期举行,但云慕仙的母亲心中却留下了永远的伤痛。
更加令其母难堪的是,婚礼当天,云风凌宣布去掉自己名字末尾的"凌"字,以示纪念凌芙子。
只要一想到母亲黯然神伤的模样,云慕仙就恨不得将凌芙子抽筋扒皮。
然而如今见了面,她才只这种想法如同螳臂当车,以卵击石。
凌芙子欣赏完了云慕仙的表情秀,终于将话题拉回正轨。
"如此说来,你也算是我的晚辈。只要你将有关千刀门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我,我就让你活着离开,如何?"
云慕仙把牙龈都咬出血来,总算控制住了脸上的表情。
"好,我说。"
如果说她愤恨顾娆抢了她心爱的男子,那眼前的凌芙子曾经与她母亲抢夺过父亲,也是绝不容恕的存在。
云慕仙眼珠转动,一计毒计浮于心上。
"千刀门是派了一名少女偷走火耀石的,但在她通过传送阵之前却和顾娆有过一段接触。我怀疑,其实这件事是顾娆与千刀门联合做下的。只是迫于没有证据,才不能给顾娆定罪。"
凌芙子挑眉,"顾娆又是谁?"
云慕仙垂下眼眸,掩去其中神色,将顾娆的生平娓娓道来。
"此人生性狡猾,且极度贪财。我看她就是不愿意将火耀石平分给四大门派,才借千刀门之手自导自演了这出戏。"
听完云慕仙的叙述,凌决儿气恼的望向凌芙子。
"母亲!我已经放出话去,要以火耀石为宗主祝贺百年华诞。如今宝贝却被抢了,决儿岂不是要在众人面前食言。"
凌芙子伸手搂住凌决儿肩膀,柔声劝慰。
"决儿别担心,不就是个小小公主吗,母亲替你把人抓来仔细拷问,一定追查出火耀石的下落。"
哄完凌决儿,凌芙子重新甩出一记眼刀。
"顾娆现在何处?"
云慕仙心中一喜,立刻道:"就在映阳城内。"
凌芙子当即下令,"你去把她带来。"
云慕仙嘴角抽了抽,"我,我去?"
凌芙子不满的看着她,视线逐渐冰冷。
"怎么,做不到?"
云慕仙沉默不语,她与顾娆关系本就不好,除了用强,几乎没有别的办法让顾娆乖乖跟她走。
就在云慕仙陷入纠结之时,凌决儿不耐的问到。
"你不是什么门派的少主吗?难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到?还是说你打不过那个什么公主?"
云慕仙被激得眼皮一跳,"不是我打不过她,只是顾娆此人身边聚集了不少江湖势力。就连魔宗的人都与之交好,实在难以下手。"
听到此话,凌芙子倒是对顾娆生出几分兴趣。
"哦?她还认识魔宗的人?你们中原的名门正派不是最不屑与魔宗这类人为伍吗?"
云慕仙颔首,昂着脖子冷哼。
"顾娆不过是野鸡变凤凰,算不得什么名门正派。"
凌芙子嗤笑一声,转头对凌决儿说到。
"决儿,你且带着云慕仙前往映阳城,想办法把那个顾娆带来。"
凌决儿一口答应,"是,母亲。"
就在云慕仙被俘的当晚,顾娆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她梦到自己重新回到了尧旭国的大殿,然而龙椅上坐着的不再是塔金,而是之前在火耀石旁边见过的少女。
少女衣着朴素,看到顾娆之后立刻起身迎了上来。
"使者,你来了。"
顾娆惊喜,"是你!?"
她抬手去抓少女的胳膊,手指却穿过了她的身体,将她的身影扫出一片光晕。
"幻象?"顾娆甩了甩头,问道:"我这是在做梦?"
少女的身体重新汇聚起来。
"你的确是在做梦,是火耀石的法力将你我的梦境连接起来。"
说罢,她摊开掌心,将一小块火耀石的碎片递给顾娆。
顾娆接过,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
"这东西竟还有这种能力。"
少女苦笑一声,耐心解释道:"若不是如此,千刀门又怎么会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它。"
顾娆这才想起,少女还在千刀门的手上。
"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儿?"
少女道:"我叫塔瑶,是新任尧旭国的女王。如今..."
她默默垂头,神色凄苦。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们把我关在黑暗的地下,锁了我的四肢,逼我说出冶炼之术。"
顾娆气恼不已,"千刀门这群畜生,竟敢囚禁你!"
塔瑶眼中落下两滴眼泪,"使者,你可以来救我吗?我真的好怕。"
顾娆当即点头,"当然,我答应过塔金女王,帮她找到你,让你重振尧旭古国。只是,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我要怎么找你?"
塔瑶失望的垂眸不语。
顾娆想了想,问道:"这样,你把自己知道的有关千刀门的所有消息都告诉我。"
塔瑶仔细回想一番,才缓缓开口。
"他们知道我没能通过火耀石让九天熔炉具现化,很是生气。说是要重新想办法把熔炉引出来。"
"什么办法?"
"我也不知道。但是听他们说,如果再找不到办法,就要让人夺了我的舍,重新找个人来控制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