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刻,江怀逸私宅。
“大少,程家小姐出门了。”
“这么快?”江怀逸微愣,他的人才上了门下帖,对方就算是要出门也不会卡着这个时间点啊。
“据说是向着城中心去了。”
城中心?
那里基本上都是发泄心情的场馆,绝对不是女性的集聚地,江怀逸蹙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那您是去还是不去啊。”
“去。”江怀逸沉声说道,机会摆在眼前,哪怕事后产生的连锁效应极大,但他不会选择放弃。
能险胜,也是种能力。
从祖宅出发到射箭馆需要40分钟,这还是北冥瞮提高车速的情况下,否则,近一小时是必然。
侧身看着打方向盘的男人,程迦蓝浅笑。
“你倒是狠,这么耍他们,也不怕他们超车。”
“快到了。”北冥瞮轻声回答,后面的小尾巴跟了一路,他自然要礼尚往来给他们点甜头儿才行。
“兹—刹。”刹车声分外刺耳。
射箭馆全天对外开放,今日是周六,正巧赶在休假期间,馆外车辆毂击肩摩,馆内则是人山人海。
射箭对战,可以是两个人,也可以是多人组队。
方式不拘泥于一种,且可以灵活变动。
来攒局开战的基本都是公子哥与世家女,消费太高,是个烧钱的活动,不过层次对得起高昂的价格,黑科技器械保证公平公正。
设备一流,比之帝都射箭馆也不会相差太多。
“嚓-”
“砰—滴滴。”不远处,传来正中靶心的提示音,随即,阵阵起哄声掀起,好不热闹。
“对战,还是临时组队?”程迦蓝扬眉问道。
“不用其他人,你我正好。”北冥瞮声线中含着愉悦意味,这女人本就是头难驯的烈马,被禁锢已久,一朝有了放纵的机会岂会浪费?
“您好,这是您二位的设备。”很快,侍从送来设备。
一间独立室,隔开了外界的喧嚣,程迦蓝迫不及待地试试手感,拉弓射箭,瞬间的事情,行云流水的动作极具美感。
线条美学,杂糅了隐隐暴力的因素,野性冲出牢笼包裹住程迦蓝的身体,看似柔顺,实则强悍不可欺。
“嘭、嘭、嘭。”被断开的三声闷响逼人心魄,每射一箭,需要几秒抽掉靶上的箭,所以时间有些长。
三个十环,且孔数只有一个,提示器传来的声音清脆利落。
“来一把?”程迦蓝回眸莞尔,看向男人的目光中挟裹着挑衅之意,美艳张扬。
“条件。”北冥瞮看着她说道。
“我赢了,你一星期不要近我的身,至于输......放心,金主在射箭上还没有输过。”
话落,沉笑声从男人的胸腔中迸出,格外有力。
“可以。”说罢,北冥瞮微微眯起眸子,撑起身体靠近一脸孤疑的女人,随即哑声开了口:
“若我赢了,今晚,你只能应我。”
“先赢了再说。”程迦蓝回之以微笑,艳色悉堆在眼梢,招引着北冥瞮用全部的荷尔蒙锁住她。
盛气凌人对猖狂放肆。
孰强孰弱,引人万分期待。
五局三胜制,判定输赢的关键点为环数与时间。
拔刀相见的紧张气氛瞬间蔓延开来,无形硝烟浸满了室内,水平举弓对臂力要求极高,男人修长强劲的手臂拉弓之际肌肉绷起,轻薄的衣料根本挡不住其中的力量感。
拉弓的瞬间,悍戾气息强行破开空气,逼迫感强盛。
反曲弓看似轻盈,但并不能轻易掌控,技巧为上,其次是出众的臂力。
“叮叮--”
前后两声提示音响起,程迦蓝与北冥瞮同一时间举弓,两人的第一箭竟打了个平手。
时间巧合地撞在一起,环数又没有差别,正中靶心,胜负难分。
“再来。”程迦蓝说着。
话落。
“叩叩。”
北冥瞮充耳未闻,动作不停,见状,程迦蓝没有去开门,两人倒是悠闲得很。
箭弓被男人握在手中,手臂肌肉凸起,线条分明。
极简款t恤被撑起,饱满的胸肌随着男人的动作起伏,半晌,叩门声再度传进耳中,北冥瞮才拉开了门。
“这么巧?”江怀逸唇角含笑,扫过面前的男人,言辞友善。
身后,不少好事者将视线驻留在这里。
这里必须实名进入,所以,名字一露,谁还不知道谁?
江怀逸。
不就是近段时间被程家狂抽了一张脸的奇男子么?最关键的一点,耳闻上手抽他的人还有程家千金的小男宠。
有几位见过程迦蓝那保镖在台球馆的模样,妈的,比他们都狂,偏生程迦蓝护得紧。
“喏,有好戏看了。”
“那姓江的摆明了就是要找茬儿啊。”有人唏嘘,这江怀逸的来头成谜,但有一点,聪明人都隐约察觉到此人
怕是与江淮之有着关系。
勾唇浅笑的那抹弧度,与江家的小少爷别无二致。
“若是真让江怀逸踩了脸面,程迦蓝之前的所作所为可就是个笑话了。”
程家大小姐护短又霸道,城内提到这位保镖那是一点重话都说不得。
当然,被如此护着的前提必须有一点:
那就是这个保镖够强,如果轻松就被全面压制,丢的不只是程迦蓝的面子,同时,亦有程家。
“巧么?”北冥瞮比江怀逸高出十公分,被俯视的滋味儿对于每个男人而言都并不美丽。
“看着巧就行,其他,不重要。”江怀逸轻扯着唇角。
知道他故意派人跟随又如何?
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玩玩?”江怀逸挑眉,一把好嗓子吐出来的话却充斥着桀骜。
“吁--”混不吝的角色太多,且基本上都看不惯北冥瞮已久,起哄时个个斗志昂扬,不甘示弱,但到了显真功夫的时刻却全部萎.掉。
“去大厅。”
“怎么,护着这么紧?不让我见见程小姐么?”江怀逸淡声开口。
“砰。”将弓箭全然横过来,弦若利刃,强横地抵在江怀逸颈间,似是要割破喉咙。
“哇喔--”唏嘘声更甚之前。
雄性之间的争锋,结局无非是谁压谁一头。
不过胜在看点十足,但其中的张力感相比于拳击,则要隐晦了一些,但,更刺激,那种刀悬在头上的惊惧感,更强烈。
射箭,是种饱含暴力美学的运动,发泄戾气的兴奋感从拉弓开始,就已启动。
都是男人,都有着极强的胜负欲,谁会服谁?
所以,实力说话。
倏然—
“阿励,还不带着客人出去?免得这块地盘入不了人家的眼。”清丽的女声徐徐入耳,听得所有人牙酸。
真他妈是好一个阴阳人啊!
话外之音:要打,出去打,这里她程迦蓝的地盘,一个外人也配进来?
“卧槽,真特么狠,人家明明就是来求偶的,好家伙,现在正主儿直接开口给他灭了?”
“这他妈还打个屁啊?不论输赢,面子都丢定了!”
“不懂了吧,以为人家是来求关注的,实则......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是冲着那保镖来的?”
冲着程迦蓝那保镖来的?
为特么啥啊?
作声反驳的男子看着同伴呆愣的表情简直无语,说他是傻逼,他从来没有信过。
万目睽睽之下,打了那保镖的脸才是一劳永逸的方式。
即挽回了面子,兴许还能直接入了程家小姐的眼,强者为尊,败者
就只能为寇。
很简单的道理。
这种时候,程家小姐的存在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这是男人之间磁场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