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老宅。
被绑住的聂文彦终于回神,北冥瞮相信程迦蓝清楚他想要做什么。
从这里到柏城边境,必会路过他们约定好的老地方,以北冥瞮推算的时间,现在的程迦蓝已在路上。
而亚瑟枪中无子弹,也更不会真的对聂南伊痛下杀手,那么这时候亚瑟的选择只会是随意找一条路先唬住聂南伊罢了。
当初,程迦蓝与北冥瞮在初到柏城前,将柏城地图反复钻研了数遍,北冥瞮很清楚眼下可供亚瑟选择的路,最多不出三条。
保密性太差的路自然不能选,亚瑟可没忘当初因为云嵩自己至今还被柏城总署列为黑名单用户。
走大路等于找死,但走小路也不太行,因为亚瑟不熟悉。
看聂南伊的态度,明显很强硬,亚瑟不打算伤她,却又要保证用此举唬住聂南伊,让其主动松口,顺便还能牵制一下聂文彦,这种时候太考验亚瑟的技术。
他必须与聂南伊先进行一场心理博弈,于亚瑟而言,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最佳选择。
此次背着褚思梵的柏城之行,越低调,越保险。
至少亚瑟要保证自己不能再上柏城总署的黑名单,否则事后说不定哪天褚思梵灵光一现,命他人来柏城探口风,亚瑟就能分分钟玩个底掉儿。
所以,亚瑟必须选一条足够阴森危险,但这种危险也在他应对范围之内的路。
选择有三个,一条是从老宅通往柏城东区的路,一条是通往边境的路,另一条就是越过北冥瞮与程迦蓝约定好老地方的路。
其中最后一个选择耗时最短,且保密性最强,北冥瞮笃定,亚瑟一定会选最后一条路。
至于他,需要继续守在这里,看住聂文彦。
室内。
“老爷,家里面是有眼线在的,四小姐被截这事儿根本保不住啊。”内应战战兢兢地说着,此事若无法两全,事后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
听罢,聂文彦恨恨地抽出口中的毛巾,这点他自然知道,还用得着这些下人提醒?
而且,那个北部的男人分明就是想要算计他,聂南伊的出现,他意外,那个北部男人也意外。
所以,对方是想要借着他的手来牵制住聂南伊,同时还能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这北部人的脑子,他倒是错估了。
还挺聪明。
可惜了,他聂文彦不是那么容易被算计的,六亿,他必须吃下去,对方死也要拿出来!
“现在联系所有股东开会,谁不来,谁今后就不再是聂氏人。”聂文彦冷笑,闻言,内应大惊失色。
“还有你,这次事情办好了,我兴许有兴趣饶你一命,若办不好,你就以死谢罪吧。”话毕,聂文彦将解开的绳子抽打在内应脸上,力道狠毒无比。
“啪。”在北冥瞮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内应从侧脸一直蔓延到下颚的血痕。
近钟后,所有人全部出现在聂家老宅的临时会议室。
一共六位股东,从床上被紧急通知拽起来,个个睡眼惺忪,有两位貌似是从酒场赶来,哪里像个正经人?
“老爷,现在我们距离拿下聂氏就差了一步,这时候您怎么能让四小姐出事?”不过还是有明白人的。
“闭嘴,我做事何时需要理由?”聂文彦沉下面色呵斥。
准备以见不得光的手段拿下那六亿的事情,当然不能说出去,这群人拿钱的时候是孙子,恨不得对他三叩六拜,但他不能保证后面这六亿投进聂氏后变成红利分到这群人手中,他们的嘴脸究竟如何。
保不齐还能反咬他一口。
“老爷,甭管您如今在聂家、聂氏如何不得志,哥几个可都是一路扶您过来的,怎么就听不得了?”那人不甘,此人算是这群人中头脑最清醒的一位。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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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聂文彦应该做的是收服聂南伊,而不是任由聂南伊入险。
因为现在聂南伊再出事,不论聂家,还是聂氏,再无顶梁柱能够支撑得起聂氏名望了,已痛失一个聂泊安,再失去一个聂南伊,聂氏就真的完了。
痛失聂泊安,何止是失去一条鲜活的生命?
聂氏百年内,还能否再出现一个聂泊安,谁会知道?聂氏赌不起了。
什么瞧不上聂南伊,恨不得弄死聂南伊,这种想法统统只能加速聂氏的消失。
只可惜聂文彦忘了一点,聂氏与聂家,是要名望吃饭的!
吃的就是名望这碗饭,在生存红线已定形的情况下,再去放弃底线,这已经不是慢性自杀了,而是找死。
再不济,聂四小姐聂南伊是已逝聂老爷子钦点的继承者,更是将小小姐的教育权力交由她手中,哪怕聂文彦再不愿承认聂南伊的地位,但事实摆在那里。
聂氏族人,为今只有聂四小姐一人,有着当年少东聂泊安的号召力与魄力,除她之外,何人能有这等实力?
那位远在云溪城的程家大小姐,早就被聂文彦得罪了,人家岂会再回视聂氏境况?
痴人说梦。
而且,人家姓程。
如此珍贵的人物,现在供起来,哄着她,很难吗?再者,四小姐一介涉世未深的小女儿家罢了,怎么还不能哄得她心花怒放?
“你越界了,现在我才是聂氏与聂家的主人,聂泊安早死,那是他命本该绝,我活着,也坐上了聂氏一族的最高位,曾经那些追着聂泊安跑的人,怎么没夺走我现在的位置?还不是手段太差。”聂文彦声音冷肃。
他这辈子最恨旁人提及聂泊安,死了也阴魂不散。
“老爷说的正是,黄口小儿罢了,何足畏惧?”六人,仅一人持反对态度,然而此人却是在座六人除去聂文彦后,在聂氏权力最大的一位。
可以说,若无此人在聂文彦身后擦屁股,就以聂文彦的手段与眼界,根本无法带领聂氏撑到现在,但忠言逆耳,却击碎了聂文彦的自我保护机制。
“我反对。”那人坚持。
“啪!”
“你是要反了吗?!”聂文彦将茶杯扣在桌面上,声响锐利,会议室空挡,回音阵阵,北冥瞮面色未变,将耳麦摘下,几秒后再戴上,恰好避开了声音最尖锐的阶段。
“那么老爷今晚命我来的意思是,要在您与四小姐之间选一位,对么?”那人冷笑,蠢货,他保证,今晚但凡聂南伊少了一根头发,过往那些追随聂泊安的手艺师傅,不出半日,直接就能冲到聂氏手撕了聂文彦。
七老爷聂鸣沧也断不会放过他。
只不过现在就是让他们钻了,四小姐不愿拖累家人与七老爷那边生出嫌隙的空子而已。
但这可不代表他们就能对四小姐肆无忌惮了。
对上那人的眼神,聂文彦没由来心跳漏了一拍,给聂南伊活路,就是堵死了他聂文彦的后路,此事没得选,今晚必须做个了结。
看着聂文彦油盐不进的态度,那人心凉半截,不行,聂文彦蠢,但他的后半生不能葬送在聂文彦手中,现在看来,领养的就是不行。
没错,聂文彦并不算是正统聂氏人。
曾经的聂氏与帝都百年世家陆家有些相似,族内徒弟无数,而聂文彦在三十余年前,正是聂家老爷子外出游历期间,不忍让孤儿继续漂泊而领养的孩子。
聂家人人视他为自己人,但终是无用。
聂氏人与人之间的称呼有着严明的规定,如果聂文彦体内流淌着聂氏一族血统,那么四小姐应当唤他为叔伯,而不是简单的一声聂叔,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称呼,却能让聂文彦记恨四小姐多年。
有血性的人不爽条条框框的规矩,应该是去打破已定框架,而不是迁怒于遵循框架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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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规矩的人,这无关男女。\./手\./机\./版\./无\./错\./首\./发
养不熟的狼,只能叫做没血性的狗。
知恩不图报,这种人心中何曾有过血性与大义?
当年百般看聂泊安不顺眼,为何不正面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