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次打开,
陆北宴穿着训练常服,半湿透,凹凸的腹肌和胸肌隐约可见,
他随手拿旁边的毛巾擦汗,看到有陌生人在突然脚步顿住,目光狐疑。
罗丽丽看到四胞胎,又看到陆北宴,一口气提上来又偷偷落下。
好吧,她能接受一点点……
苏爷爷给他们介绍,两人相互点点头算打招呼了。
“丽丽,他们是四胞胎……”苏奶奶笑盈盈地说。
苏白芷没理罗丽丽的震惊,边拿着馒头啃,边走过去:
“快去洗脸刷牙,今天妈妈休息,带你们去爬山。”
四胞胎:“……”
脸全皱成一个不情愿,很抗拒的表情。
陆北宴向罗丽丽点点头,准备带四胞胎进去洗漱。
“爸爸,我能不去爬山吗?”颜颜举手申请。
“不能!”苏白芷和陆北宴异口同声地说。
“噗!”苏奶奶忍不住笑出声,按孙女的说法是把四胞胎的精力全消耗完,他们才不会折腾大人,晚上才睡得香。
苏白芷周一只有下午门诊,今晚可以跟四胞胎一起回岛上住。
昨晚迷糊中,她听到女儿提到甜甜,但她没来得及问。
“丽丽,我已经给医院提交助理表格,你可以申请宿舍住,以后跟我的门诊,平常治疗,问诊等都可以在医院里跟其他医生一起学……”苏爷爷简单说了安排。
罗丽丽点头应下,吃肉包子还不忘看向苏白芷。
她没想到苏老的孙女竟然是苏白芷,那为什么退出军医系统?
心里有一堆疑问,现在又不好多问。
苏爷爷:“丽丽,你跟阿芷同岁,可以共同探讨医学上的问题,”
“阿芷,一会儿你到楼下书房找几本书给丽丽。”
苏白芷点头,也没再提两人打架的话题。
奶奶和爷爷好像都默认她欺负罗丽丽,避而不谈,还不断给罗丽丽夹小菜。
爷爷奶奶讲究,家里用的公筷,罗丽丽把小碗里的菜全吃了,最后打了一个饱嗝。
两人吃完早饭就一起下楼,
书房内,
罗丽丽看到巨大书架,推拉式的玻璃门,把尘土与书隔开。
书房有一张特别的书桌,桌上有砚台,毛笔,简单几本书,
还有刚写的一幅字:持之以恒。
“为什么主动离开?”罗丽丽接过苏白芷递过来的书,忍不住问。
苏家看着一点不像医学世家,在京市甚至没任何名声,
大家提起苏白芷后面的家人,先想到的是陆家。
现在看来,陆家手还没伸到军医部。
爷爷也从不提起这个老战友,却这么年都保持联系。
人和人之间,老交情除靠以前的情分维持,还有个人能力及利益。
苏白芷:“我不是非军医部不可,即使离开,我也能在医学领域有更好的发展。”
“罗丽丽,很多人问我为什么,但这个问题好像不是你会问的。
你这么认可我的能力?”
罗丽丽瞪着她:“……”
“也是,像我这样人见人爱的人不多,特别是还有能力的。”苏白芷自吹自捧,完全没把罗丽丽的呆愣当回事。
罗丽丽:“……”,她就没见过这么夸自己的。
苏白芷选了几本书,打算今晚带回岛上看。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别人的猜测中,还不如趁这时多看几本书。
“这几本是经络方面的,有分册,别与外面新版的书混了。
重点自己记笔记,看完还回来。”苏白芷又挑了几本书塞给罗丽丽。
爷爷突然收徒弟,让她很疑惑。
京市除了陆家,爷爷竟然还认识罗家人,
罗家管外贸的,外汇审核等等需要罗家人参与。
罗老爷子跟阮清秋的外公是同学,一起留过洋。
苏白芷在脑海里串联一遍他们的关系,暗暗心惊。
爷爷要给她搭建人脉,但不需要她维护。
人脉关系最好的维护方式,就自己有别人无可取代的能力。
…
来到山脚下,
原本的一家出游,变成几家一起。
阮清秋牵着甜甜,秦鸣抱着小儿子。
孟子昂两岁多的双胞胎,走台阶的步伐稳稳的,还会扶着旁边的围栏。
“让他们走前面,反正三个男人能照顾几个小的,大的也跑不快。”杨蓉拉住阮清秋,让她放慢脚步。
苏白芷:“是啊,出来放松的,让他们自己爬。”
“你们这么放心?男人最粗心…”阮清秋话音刚落,就看到孟子昂拉住爬杆的儿子。
杨蓉下巴一抬,眼神像在说,你看这不是带得挺好的吗?
“你该把孩子塞给秦鸣带,别把孩子带来深城上学,让他一个人在岛上潇洒。”苏白芷淡淡道,来的路上,笑笑把昨天在游乐场的事都说了。
阮清秋看向苏白芷,这不像她会劝的话。
杨蓉附和:“没错,你现在出岛上班正好让他带孩子,
别什么都揽身上,吃力不讨好,得让他吃带孩子的苦。”
阮清秋回想这几年,甜甜确实都是黏自己,秦鸣找各种借口不带孩子,什么都扔给她。
嘴上说疼女儿,事实上除了月子期间,没为女儿熬过一次夜。
他只是嘴上疼女儿,行动上总躲着。
苏白芷:“我没想劝你,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离婚与否,秦鸣都该承担作为父亲的责任。
孩子是你们两个的,他该尽的义务不能全推给你。”
阮清秋点点头,反正暂时也离不了婚,也该让孩子爸爸多带孩子。
“你们也觉得我太小题大做?”
“当然不是。”苏白芷和杨蓉同时出声。
阮清秋眼眶微红,强扯出一抹笑:
“我舅妈说,秦鸣就过得太舒服,才有心思往外想,她话里话外像在说我不该什么都管,什么都自己抓手里。”
苏白芷:“不要陷入自我怀疑,不然只会内耗自己。”
“你什么都自己抓手里,还不是他一直往后躲?一起生活,到头来多做的那个总不讨好就对了。”杨蓉没好气地说。
阮清秋笑着点点头,她不觉得多做是错,就如被害者有罪论一样。
有些事情不是对错而论,是要论心的。
难道秦鸣不知道他往后退,她就得往前顶上吗?
他当然知道,那为什么他躲了还会有人给他辩解?
“昨天的事甜甜跟我说了。”阮清秋悠悠地说。
苏白芷看她神情,感情的事本就是你情我愿,谁也做不了谁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