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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七天,前所未有过的寂静。
慕容重辉突然有些坐不住了,连忙差人去公良王府一探究竟。
待六子回来禀报,却又把慕容重辉这本来就七上八下的心折腾的更加不安。
“公良大人……不见了。”
六子伏在地上,不敢看向天颜。
那日他站在屋外,隐约中能够感觉到屋内发生了什么。只是皇帝没有开口说过,他便不好乱加猜测。
六子眼看着皇帝痴痴爱了公良世知这么多年,这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却终于在齐佑良的死讯之后,捅破了……
“什么?!”慕容重辉从御座上一站而起。
他拧着墨眉,脸色仓惶,一看上去就是一个人极度担忧和不安时会有的表情。
这事明明就是他理亏。
但他……那一日,实在克制不住自己对公良世知的欲/望了。
他尝试过,但失败了。
他就是想要他。发疯一样的想要他。
尤其是看着他从未一见过的病弱样子时,这种感觉简直如同洪潮一样迸流而出,不可遏制!
公良世知会去哪里?!他能去哪里?!
慕容重辉踱了几步,迅速搜索着他可能去的地方。
朝西?朝南?朝北?朝东……?西北?西南?东南?东北……?
几乎一瞬间,他就将所能想到的地方,通通过了一遍。
行宫、驿馆、山间太学、别苑、沅西……
却偏偏毫无头绪。
若是一个人在如此唐突间,心碎了。被最信任的人,反反复复的辜负了……,倒是会去哪里?!
能去哪里……?
慕容重辉还没有来得及去反复体验那一日终于占有了公良世知的快意,这心头却被更大的忧虑所撞击和笼罩。
他更怕……这人,会一生一世再不理他了。
那是一种恐怖的沉默,一种不说透却实则真实的拒绝。
曾几何时,六子也这么对他常常禀报过。
他让公良世知来宫里陪他,他却总是笑着一拒,然后纵马去那月阡山脉采药,游走在山水之间,自得其乐。
俯仰之间,过去已为陈迹。
那时,他有时同样不知这人在哪,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仿若落入了无底深渊,这么怕过。
世知……
身为帝王,慕容重辉从来知道自己不能轻言后悔,事实上,他也并不后悔。
但……他的心中,的确不是滋味。
“派人去分头找找,顺着他可能去的地方……”
慕容重辉一句吩咐,六子赶忙就下去布置。
皇帝此刻不敢设想万一,万一……那人做出了什么举动……譬如……
不。他不会这样,绝对不会不珍视自己的生命。
慕容重辉念头一闪,回绝了自己的遐思。
橹慢开轻浪,帆移入暮云。
眼前,烟波云渺,他似乎能够看到那人矗立在落郗江岸旁。正是日暮低垂,江上渔船往复的时候,一袭绯红的落日余光洒满江面,渔歌互答,极乐于天地。
江水宛若人生之光阴,盛年不复重来,点点流逝而去。
正待月上柳梢时,澄江一道,这澈然月色便更加分明洒落于蜿蜒的江流之上。
那人……仍然在风里,在江边。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江流东去,不再复返。
古人曾有绝代才子,临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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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立,划天地为岸,叹光阴无涯,浮生短暂,如此这般低吟道:
落日西飞滚滚,大江东去滔滔。
夜来今日又明朝,蓦地青春过了。
千古风流人物,一时多少英豪。
龙争虎斗漫劬劳,落得一场谈笑。
浩浩江流渺淡纤尘,奔流而去,令人忘情忘机。
世知……,会否就在那如画如梦一般的江畔前……?
慕容重辉这么想着、想着,就稍许感到了安定。大自然,虽不言不语,却总是有一种安抚心灵的力量,旷达澄定。
皇帝踱步到窗前,窗外又突然落下雨滴。
“嘀嗒、嘀嗒”的洋洋洒洒,飘拂于一地。
那每一滴雨,都像敲打在心间,提醒着他有多么思念那人的样子。
世知……
一声长长的轻叹,汇入了风雨。
兰裳院中,雨夜清幽,却灯火通明。
方铭遵旨在大婚后进宫省亲见女儿,这多日不见方雨俪,可是想的他心头乱颤。
当初嫁女儿是他处心积虑的主意,本以为大功告成,然而真当这掌中明珠送入了宫中,家里就一下变得冷冷清清,反倒是有些无法适应了。
人生极乐处,承欢膝下时。
任何人此生能与父母共度的光阴,都是无上珍贵的。
方雨俪已经渐渐适应了宫中的生活,却仍然不能适应皇帝对她的冷落。
她虽然不爱皇帝,却还是希望他多少能够喜欢自己。
可……偏偏……
“娘娘,陛下待你可好?”
方铭在殿中行礼半响,才能入座和宫中新进的娘娘说一会儿家常。
本是父女,如今倒像是成了“君臣”,位分有别。
“唉……”
方雨俪摇着扇子,幽幽一叹。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尽让她老爹胡猜。
方铭对自己女儿的品貌是一万个自信,况且这后宫中本就没有其他人能与之争宠抗衡。
他寻思这年轻的两夫妻,估计还没捂热乎心意,笑笑道:“呵,娘娘,陛下的性情刚烈,你倒是要以柔克刚才好……”
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方雨俪也不是不懂。
但大婚之夜以及大婚之后皇帝对她的冷淡,似乎不是这“以柔克刚”四个字就能解决的。
“父亲大人,皇帝有心上人么?”
方雨俪撇了撇柳眉,试探的道。
心上人,她自己有。只是皇帝……,或许应该也有吧。
“呃——”
这倒是问住了方铭。皇帝英华盛年,城中又佳丽无数,这男欢女爱的事儿,他实在不好揣测……
“娘娘,无论皇帝有没有心上人,你都是他合乎法理的妻子……,而且是唯一的妻子……”
方铭赔笑道,尽量说的让女儿能够感到安定一些。
要说这宫中的位分,可从来不是说有就能有的。这背后拼的是容貌、品学、更是家世。
“妻子?!”
方雨俪不悦,斥道:“我可不是他的皇后,这算哪门子的妻子……?!”
她一针见血,倒是让方铭冷汗一身。
确实。皇帝的后位还是空置着的,虽然收了方雨俪进宫,独独这一人占尽后宫,却也还没给位分。
看来……,皇帝很在乎这个。
“娘娘早些与陛下诞育个子嗣,这后位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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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铭说的十分带劲,像是这前路十万八千里,他都早已打着算盘为女儿规划好了。
一如他治理这国家一样,有章有序,步步为营。
听老爹这么一说,方雨俪的脸又红又尴尬,皇帝大婚合衣而睡,愣是连她碰都没碰,倒是怎么怀上子嗣……?!!
“……”
她十分郁闷,其实,也十分勉强。
她甚至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让皇帝碰,还是不碰。
不碰,似乎是对她姿色的否定。若是真碰了,又似乎是对她内心和身体的侵犯。
唉……
“皇帝可是上皇生的,说不定哪天,他就和别的男子也生下一个。”
她摇了摇扇子,淡淡的语调透着酸味。
可不是……?这天云朝中如今的帝王和亲王,可都是上皇诞育的。
这来于北疆的复姓男子,生育之力可是强过许多女子。
方铭不知怎的,忽然眼前就闪过皇帝整天和公良世知在一起的画面。
公良王诞育的子嗣一直在朝中传为美谈,这公良世乐已然娶妻生子,但这公良世知……
这人长的太美了。
美到勾去了京城多半女子的神魄不说,更是将皇帝的心收入囊中,应该……也不在话下。
只要他想。
当局称谜,旁观见审。
他曾经一直将别的世家女儿视为自家女儿的假想敌,可今夜听她这么突然一点,他才恍然顿觉,这女儿前路的敌人,其实……未必不会是男子。
有上皇在前,皇帝如何就不会喜欢男人?
“……”
方雨俪的话,让他十分语塞,呆了半响,才回道:“娘娘进了宫,也就便要习惯这日子……”
“有道是:‘日远日疏,日亲日近’,只要和陛下多多亲近,迟早会有机会的……”
方雨俪却有些不买她老爹的帐。
这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但凡见到那一夜皇帝如何待她,便会十分清楚,他根本没放心思在这件事儿上……
不过,这样也就罢了。
她进宫后最惦记的,还是她日思夜想的“二哥哥”,如何能多见见他,一了夙愿,才好啊。
“爹可知这公良大人近来去哪里了?”
方雨俪莫名一问,方铭心中一惊。
“娘娘……你都是皇帝的人了,万万不可惦记着那不相干的人……”
方铭眉头紧皱,苦口婆心的劝道。
方雨俪虽没回话,却不屑的想:”这才是最相干的人啊……”
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
婚后这段日子,她一直都没有见过公良世知,他不是皇帝的老师,常常出入这宫中么?!
究竟去哪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