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说完这些,屏幕便熄灭了。就在这时,狭窄的房间里整齐划一地响起了滴滴声,杰克打开手机,屏幕上弹出一个淡黄色的信封图标,显示有新的邮件,发信人那一栏,赫然是竖锯。
发送者:竖锯
接受者:杰克·内皮尔
发送时间:2016年5月12日星期四16:54:02
发送主题:以下是你在这场游戏中的身份,注意不要让其他人查看
附加文件:11m
“什么游戏,骗人的吧?”
“你们这是非法监/禁,这里是米国,你们无权限制公民的限制人身自由,我要联系我的律师!”
“这个项圈真的会爆炸吗?这是不是什么真人秀节目?”
杰克点开文件看了一眼,把手机揣进口袋里。他默默站在一边抱着双臂,无声地嚼着烟丝,听他们中气十足地对着暗下去的屏幕吵吵,等到他们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这才站出来,做出一个“安静”的手势,开口说道:“好了,各位都冷静一下。我们现在来梳理一下现在的情况。”
“没什么好梳理的,”高大男人冷笑道,“我们被竖锯杀手盯上了,没人能从这儿走出去,我们都得死。”
“可是竖锯已经死了!我在报纸上看过的,竖锯是个老头,他早就死了!”舞女尖叫。
“他有一大帮追随者,每一个都继承了他的邪恶本性,你知道那些追随者干过什么吗?我在报纸上看过报道,他用铁链活生生地把一个女警的胸腔撕开了!”贵夫人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惊恐的神色,“他们都是些嗜血的恶魔,最喜欢近距离观赏他们的变/态游戏,落在他们手里,我们完了!”
贵妇说着说着便低声呜咽起来,好像已经看到了他们惨死的结局。焦躁的空气随着女人的哭声在房间里弥漫,矮小的法医如困兽般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忽然下定了决心似的,猛地冲上前去,对着一扇门猛踹了几脚。这个房间是一个长方形的房间,两条长边一侧有一扇门,
另一侧则有三扇门,三扇门都是虚掩的,只有那孤零零的一扇门紧闭着。法医一边踢着那扇门一边大喊:“开什么玩笑,这是非法监/禁!还不快放我们出去!”
杰克叹了口气,他猛地伸手拽住法医的衣领,法医只觉得后领像是被铁钳抓住,一股巨力把他拽得向后倒去,直直跌在地上。几乎在同时,所有人都听到门后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伴随着在场两位女士的尖叫,子弹打穿了门板,几乎贴着法医的脸飞过去,要不是杰克眼疾手快,他就要被当场爆头,成为竖锯的游戏中的第一个牺牲者。
法医坐在地上,两腿发软,好久才咽了一口唾沫,回头看了看墙上的弹孔:“谢了……谢了兄弟。”
“你怎么知道门后面有枪?”另一个高大的男人冷冷地瞪着杰克。
杰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的嗅觉很好,门缝里传来了枪油味。”
“真有这么好?”高大男人似笑非笑。
杰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背着手围着他绕了一圈,才说道:“衣袖上有香水的味道,而且是廉价香精勾出来的香水,你最近找过女人,衬衫上有微微的臭袜子味,证明曾把衬衫和脏袜子一起洗,而且没放多少洗衣粉。所以我猜你是个粗心大意的单身汉。”
高大男人挑了挑眉:“你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吗?”
“是的话也只会是莫里亚蒂——开个玩笑,我只是个数学教授,唯一的罪名可能是学术不端。”杰克耸了耸肩,“我猜你是个警察?”
“我曾经是个警察,后来我离职了,转行做了私家侦探。”高大男人——私家侦探笑道,“竖锯提到的少女坠楼案,就是由当时我的经手的,不过我没能查出什么。在座各位除了你这位教授和那个小女孩是生面孔之外,其他都是老熟人呢。”
他指向矮小的法医:“当初给坠楼案受害者做尸检的法医。”
又指向雍容美丽的贵夫人:“当初坠楼案死者的母亲,女儿意外死亡,丈夫锒铛入狱,她一个人继承了巨额人身保险赔偿金。如果有凶手,那就一
定是她了。”
最后指向满身纹身的舞女:“没见过的怪人。”
“什么怪人?我是她的同学,我们都是舞蹈学院的学生!”舞女嚷道,“我听说过她,当时别人都传言她是跳楼自杀,然后又传来消息是她的父亲杀她骗保,还有人说是她母亲陷害丈夫独吞保险金,我记得清清楚楚!”
说到巨额保险金,众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贵妇身上。
“如果想真如你们所说,这位夫人的嫌疑就太大了,但竖锯大费周章地跟我们玩游戏,恐怕答案没这么简单。”杰克摆了摆手,将手里仅剩的一点烟丝递给侦探,“有兴趣说说那起坠楼案吗?”
侦探接过烟丝:“我知道的不比你们更多,这件案子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媒体们把能挖的都挖干净了。我们接到报案赶往现场,现场有一具零碎的女尸,按照现场的痕迹是从12楼跳下来的,人体在下坠途中被各种突出的东西,比如雨棚之类的刮碎了——你们可能不知道,高度超过5楼的尸体很少有完整的了,尸体有时候在高空被切碎,尸块会散的到处都是,我们只能用钳子和塑料袋把它们收集起来——经过衣物对比,是一名居住在12楼的女孩。她叫‘爱丽丝·沃克’,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没有工作。我们判断她是从阳台爬到另一个阳台上时失足坠楼的,邻居表示以前就目击到她这么干,她的房间跟客房是挨着的,可能她像往常一样高空作业,结果脚滑酿成了悲剧……不过现场的痕迹很奇怪。”
“怎么奇怪?”
“太干净了,两侧的阳台和栏杆缝隙上没有找到足迹。案发时正在下暴雨,痕迹有可能被雨水冲掉了,但不排除另一个可能:受害者是被人推下去的。”侦探说道,“让舆论沸腾的是受害者的日记,她在日记中控诉她的父亲性/侵她。她的父亲不是生父,是母亲再婚后的继父,受害者死时只有14岁,而她的继父持续性/侵她4年,父女、性/侵、疑似他杀、巨额保险赔偿金……简直跟洛丽塔和亨伯特一模一样。当时舆论就炸锅了,全都猜测是继父杀
了她。其实这事说不清楚,没有证据,继父也没有不在场证明。但在舆论的压力下,继父被拘留了,最后他在拘留所自杀。”
杰克转过头去,看着贵夫人,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愤怒,但是没有,那张年老却依然美丽的脸紧紧绷着,像是戴着一张由悲哀凝固而成的铁面具。
“有什么想说的吗?‘亨伯特夫人’?”侦探一脸轻蔑地看着贵妇。
贵妇低下头去:“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带着女儿跟他结了婚。”
“然后你为了遮掩这桩丑闻,杀了你的女儿,栽赃嫁祸给你丈夫,你自己拿着保险金安享晚年?”
“不是这样的!”贵妇大声尖叫,“我从没有伤害过我的女儿!你这是污蔑!小心我让我的律师控告你!”
“行了,都冷静一下,我们只有三十六小时。”杰克插进两个人中间,做个手势示意贵妇和侦探不要争吵,“竖锯说我们中间有一个是凶手,我们得尽快把他找出来,关于那场坠楼案,各位还有什么线索吗?”
贵妇鼓着眼睛狠狠瞪了一眼侦探,尽管她不愿意谈及女儿的死亡,但到底明白轻重缓急,良久才开口:“我被勒索过。”
“哦?”
“我女儿死后,有一天我在邮箱里发现了勒索信,对方说他手上有我是凶手的证据,要我给他转十万美元。”
“你转给他了?”
“没有,我没有理他,我是凶手这种说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贵妇摇了摇头,“我觉得对方只是来碰碰运气,万一我真的傻到给他转了钱呢?”
一个无依无靠,又拥有一大笔钱的寡妇,本身就是块肥肉。有人想趁机占便宜捞油水,也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然后呢?对方有没有再写信过来?”
贵妇顿了顿,脸上显现出惊恐的神色:“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了。我没有回复,而且我搬离了原本的住宅,去了乡下。但一个星期后,我又收到了勒索信,就在我乡下新宅的门缝里,信上说‘你做了错误的选择,我要你为此而后悔’。这封信发来后不到两天,拘留所就传来消息,我
的丈夫自杀了。他把牙刷插进喉咙里,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都僵成了一块。”
杰克皱着眉头:“夫人,那封信上,有没有邮戳之类的?”
“没有。”贵妇摇了摇头,“信封上很干净,而且没有写发信人的地址,我猜那个人是自己把信送来的。”
说着说着,这位华贵的寡妇便低下头,呜呜咽咽地啜泣起来,哭声令每一位正常的男性心碎。法医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勉强拍了拍夫人的后背,安慰道:“唉,夫人,别哭了,其实真相也不一定是你女儿的日记里那样,起码在你女儿的尸体上,我们没有发现任何性/侵的痕迹,连处/女/膜都是完整的。按照她同班同学的供词,日记里她被性/侵的时间,跟她出现在课堂上的时间重合。也就是说,你女儿的日记存在臆造的部分,这里面可能还有隐情。”onclick=hui
([综英美]小丑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