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穷奇?
不可能,她亲手斩杀穷奇于上溪山下,怎么可能还活着?况且上古神兽那般神秘,她也只见过为数不多的几只,怎么可能还有一只穷奇存在。
这个绝对是上溪山那只穷奇的残念,身上的味道做不了假。
刘云舒稍一思索就肯定了这个猜测。
那道残念突然口吐人言,“启华,吾要诛杀于你,以报血海深仇。”
玻璃球中的凶兽眼珠瞬间凶狠起来,只因它也嗅到了那股将它诛灭的可恨女人。
果不其然,就算这个女人周身没有一丝灵力,但那张熟悉的面容,看似不动声色却和无数玄门众人围攻它,使它力耗而死。
于是满天的愤怒就充上头,它在玻璃球里疯狂扭动身子,冲击瓶身,嘴里发出凶狠的吼声,在吼声过后一口炙热火焰喷出,照亮了整个玻璃球,杀戮之人不言而喻。
她目光幽冷,毕竟看到千年来的宿敌谁也不能心情平静如往日。
然而在看到它此刻状态,刘云舒刚刚的愤怒烟消云散。
一道被她打得只剩残念的凶兽有何惧怕。
更何况它此刻......
只见刘云舒手指轻抵玻璃球,似是挑衅。
那瓶中身影瞬间怒火燎原,越发凶狠撞击起来,分分钟就能冲破那柔弱不堪的玻璃球。
然而,玻璃球并未察觉到不属于韶家的气息,虽然眼前之人不是韶家血脉,但她身上无处不沾染着韶家小子的味道。
以至于玻璃球将她视作自己人。
但是它身体里的小东西不是。
此刻那东西的撞击,令它分外不满。
只见那看似柔弱的玻璃球,倏地释放十方雷霆,剑指穷奇。
“吼吼......”那穷奇残念在这无所不入的雷霆面前就真的像只小老鼠,可以一丝还手的力气,眨眼间它雪白的毛发被雷劈成焦黑,眼神萎靡不振,嘴里发出虚弱的吼声。
就像是个小可怜包。
实在叫人可怜呐。
刘云舒挑挑眉,唇边泛起一抹讽刺的笑。
穷奇本是上古凶兽,自然不缺少灵智,一瞧见她的蔑视,更觉凶兽的尊严荡然无存,立刻凶狠吼叫起来,奋力冲来。
三、二、一。
刘云舒倒数结束,又一轮的雷霆万钧,有虎劈成骨。
“咦,这个小球怎么又动了?”韶兴贤叫着老伴看这个有趣的小球球,俨然把它当成机关术之类的了。
“爸,这个小球之前也会动?”刘云舒顺着他的话问。
只见韶父托起小球的底部,满眼趣味地打量小球中好看的雷霆之光,对他们兴奋道,“我也只见它看一次花,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得见。”
花?
对,雷霆之花也是花,如果看不见瓶中的那道残念,那么现在里边布满紫色雷霆,齐齐围绕在玻璃瓶的正中央,确实像是一朵绚烂到极致的漂亮花朵。
刘云舒有些默然,这才猜测到他们是看不到那道穷奇残念的。
这也倒是奇了,那人收集穷奇残念也不让后人知道,万一这残念壮大,而自己的子孙全然不知,那韶家岂不是会全盘湮灭?
只是韶父接下来一句话解决了她的疑惑,“据记载,若球中光芒大亮,即有花朵盛开。”
刘云舒抽抽嘴角,原来那人不是没做准备,而是做了很多准备。
这句话的意思岂不是说只要穷奇残念不甘心被困喷出火焰照亮这个玻璃球,那球中阵法就会启动揍它一顿,让它老老实实的?
穷奇:我要劈来这个球,我要自由。
小球:自由,老子都没有,你要什么自由?劈你几道雷冷静一下。
过后,韶父拍手称庆:今日有紫花盛开,一睹先人所见之景,你们还不过来看。
越想,刘云舒越是忍俊不禁,不由为那人的作弄暗暗鼓掌。
“确实极美。”刘云舒面带笑容,更显得那张脸美姿天成,叫人移不开眼去。
“你喜欢的话就送你。”韶思延此刻开口,幽深的目光深深凝视着她。
刘云舒:......
她倒是很心动,但恐怕韶父他们不会同意。
谁知韶父竟毫不在意,“这东西在这里也无人能欣赏,云舒你拿去给孩子们玩去吧,说不定小宝也会喜欢呢。”
自从知道小宝也可以修行后,韶父就有些心动,密室里摆放的这些都历史悠久,亦有先人保佑,说不定会有那什么灵气呢。
给小宝刚刚合适。
韶父脸色不像作假,反倒刘云舒无法接受。
“这毕竟是韶家祖传之物。”
“你不也是韶家儿媳嘛,祖先也不会怪罪的。”鞠新雅笑着道,牵着她的手放于儿子手上,“只要你们能和和美美的,我和你爸就高兴。”
两人之前虽不喜原主,却也只是尽量少见,没做过丝毫过分的举动,现在认可了她,便愿将这祖先留下的宝物送予她,这是真当她是韶家人了。
可她与原主的谜题尚未调查清楚,怎么能接受他们的馈赠。
如果她接受那就证明她承认自己是韶氏妇,如果不接受,那便是她依旧无法承认现在的身份。
这不仅是一次赠礼,对她而言更是对自己身份的一种确认。
她不断叩问本心,是否从心底承认他们这段关系。
她脑海里不停回想起三个孩子、韶父韶母,亦或者知她懂她从不为她施加压力的他。
心绪有些纷乱。
“谢谢爸。”韶思延伸手接过。
刘云舒忽的伸手拦住他,她的眉头紧紧皱着,其实他无需为她做到如此,这本就是对她本心的一种询问。
明明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的决定,希望她能认可自己的身份。
又何必一次次挡在她面前,叫她还有转圜的余地。
然而,韶思延还是接过父亲手中的小球。
那双炙热幽深的眸子里是满眼的她,或许隐秘,但未尝不能叫人瞧见。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刘云舒倏地一笑,从他手中接过小球,同样向韶父道谢。
韶思延看她的眼神越发幽深。
刘云舒浅笑嫣然,环视四周环境,这个密室看似不过咫尺,但她总觉得还有隐蔽的空间,只是眼前并非迷障吗,而她也根本不通空间之术,若非韶家的人带领,恐怕她都无法发现这个空间的所在。
实在匪夷所思。
无论是那人还是那道致使她丧失灵力的气息,都那么神秘莫测,千年前她从未见过。
韶父好似没察觉他们的眉目交换,只好奇道,“云舒,你为何对韶家先祖这样在意,是跟玄学有关?说实话,韶家历代没有修士,先祖自己对玄术不是很喜欢,更不可能修习,不知你想找到些什么?”
韶父所言非虚,若是韶家真是修行家族的话,不会韶思延直到成年后还对玄学一丝不知。
如果不喜灵力的人自然不会修习,那他本身力量便不可能是灵力,正好与那人的阴煞之气可以对上。
所以,那人是……
刘云舒心中猜测已定。
不过,当时她踹了韶伏海一脚的事能不算数吗?
这下还真是难办了。
只是她确实想找一个东西,那人自从被她带回后,始终没有清醒,感觉像是重伤未愈,她便想着令他能够苏醒的东西,或许韶家也有。
她原本只想通过那人知道那片密林灵力如此充裕的原因,以及他是否清楚那道伤她的气息为何。
一直以来,她都不觉得那道气息故意伤她,只因她在靠近他的那瞬间感受到了一丝腐朽的气息,就像一个苟延残喘的老者,了无生机,又怎会出现杀意。
再加上那些灵力气息故意引她过去,必然不会只为了让她重伤,倒像是想求她帮帮那股气息。
一旦那道气息消失,会发生特别可怕特别可怕的事情。
只可惜她刚探查到灵力的这丝情绪波动,那道汹涌而至的波浪瞬间将她浑身灵力震碎。
这件事给她很大的不安感,远甚于蠢蠢欲动的扶桑。
因此,她需要有人能帮她解答疑惑。
而韶家那位祖先恐怕是不二人选。
只是这个密室她根本无从下手,更别说去找到那个东西是什么。
而韶家先祖还活着的消息……
韶思延冲她轻轻摇头,韶父韶母年纪已大,不适合受到如此惊吓,更何况他想先确认一下,到时候再找东西。
刘云舒舒了口气,轻轻点头。
在他们出去之后,就迎来自家小姑子赤、裸、裸指责的眼神。
大嫂,你太坏了。
刘云舒:……
这是人在密室走,锅从天上降?
她浅笑着,略带着一丝危险,韶思涵就麻溜将她的罪行说出来。
“嫂子,你竟然雇佣童工啊,那些孩子也就比思辰大上个六、七、八岁。”要是在宴会上被其他家族看到,还不一定怎么编排他们韶家呢。
不妥不妥。
刘云舒这才了悟,她说的应该是廖应海他们送来的那十个小少年吧。
当时,她让巫颂三人将那日意欲教训她的那群人送到京都,或许是他们已经猜到她有益训练,因此其中还夹杂十个出头他们临时塞入的孩子。
她自然心中有数,但也正合她意。
只是……
“谁说要他们当保镖了?”
啥?
韶思涵懵逼。
为啥感觉自家嫂子越发深不可测了。
不过这股总感觉她要搞事的感觉是肿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