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菀听了嘿嘿一笑,“那没办法,谁让他有钱呢。”
戈白与故菀边走边说:“虽说王延宗孝敬你十万两银子,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毕竟你如今正当红,盯着你的眼睛不知多少。”
“我知你此话何意。你是怕那几个京官儿知晓此事,到时回京借题发挥参我一本。”
戈白轻浅颔首。
故菀却不以为意道:“那又如何。此事王延宗断不会自毁前程的张扬出去。至于旁人弹劾我也不惧!”
话说着故菀一声冷哼,“成耀那个龟孙诓走我五万兵将,更连军备粮饷也卷走不少,害得南境守军粗食简餐。此事我都上奏了多久,到如今也没人给我一个说法!”
戈白蹙眉轻叹,“待我回京,此事毕有一个交代。”
提起此事故菀便有些恼火,“所以说,即便真有人敢给我背后使坏,我还巴不得借题发挥!王延宗心系南境守军,倾囊相助本是有功!我所作所为更是为了南境的守军和百姓!”
戈白看着故菀一副义愤填膺,且满脸写着“我有理,我没错”的表情,便忍不住一笑道:“让你这么一说,似乎有些道理。”
故菀也知自己有些强词夺理,闻言不禁一笑道:“反正老话说得好,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随后戈白又带着故菀,去了其他正在筹备中的店铺认了认门,二人这才一同回了府。
戈白前去处理一些事务,故菀兀自往书房去。但还未近前,正见到裴勇在书房外与晚翠说着话。
“将军回来了。”晚翠率先看到故菀,微微欠身一礼。
裴勇则大步迎了过来,“将军。”
“有事?”故菀说话间进了书房。
裴勇跟着故菀入内,同时关上了房门方才道:“将军,京中派来的新任阳城知府在义县遇刺,受了些伤,但是暂无生命危险。”
故菀捏着茶杯的手一顿,“怎会遇刺?”
裴勇将一封信交给故菀,同时道:“消息是咱们的人送来的,说是可能路上遇上了劫匪。而这是阳城知府让人送来的信。”
故菀立时拆开看了一遍,随后眉头一皱将信拍在了桌子上。
裴勇试探着问,“将军,此事该当如何?”
“你去将白大人请来,就说我有要事与他商议。然后挑一百个身手利落的,明晨一早待命。”故菀沉声吩咐。
裴勇不敢多言,颔首领命而去。
稍许,戈白推门而入,直接问道:“可是阳城知府一事。”
“你已经知道了。”故菀说着将那封信递给他,同时道:“我们的人说他可能是遇上了劫匪,但我觉得此事十分蹊跷,怕是没那么简单。”
戈白看过后将信放在了桌子上,问故菀,“义县附近很多匪寇?”
故菀“啧”了一声,“你正与我想到了一处。义县离阳城很近,自从阳城一战后,我命巡防营加大了巡查范围,义县也包含其中。”
戈白颔首道:“怕是没什么匪寇,敢在南境守军的眼皮子底下安营扎寨。”
“正是如此。所以这劫匪遇刺一说愈发蹊跷。更何况阳城知府应随身携带官印,除非那劫匪是想要与朝廷作对,不然怎敢截杀朝廷官员!”
戈白扫了一眼桌上的信说:“阳城知府这是被吓破了胆,才会命人送信来边城求救于你。”
故菀不屑冷哼一声道:“这新任阳城知府也真是胆小的很,派他这么一个胆小如鼠的来南境做地方官儿,也不知道朝廷怎么想的。若是哪一日再起战事,凭他这胆子,还不得巴巴儿的给敌军开城门!”
戈白喟叹道:“南境初定,百废待兴,做这里的父母官自不轻松。更何况此处还有守军驻扎,行事起来难免束手束脚。所以,能被送来这南境做父母官,怕也是有些不受待见的。”
故菀蹙着眉心,拿着信又看了一眼署名,“杨承恩,我确实从未听说过。你可有耳闻?”
戈白颔首,“此人原在淮阳县做了五年的县令,无功无过。如今算是破格擢升了。”
故菀有点烦闷道:“此事不论如何,我得亲自去义县走一趟了。”
即便心疼故菀辛苦,但戈白此次也并未阻拦,只道:“我与你同去。”
故菀却摇了摇头说:“你留在边城为好,一旦发生何事也好主持大局。我随行会多带些人,况且此行只是前去查明情况而已。”
戈白虽有些不放心,但也心知故菀所言不错,只得无奈颔首答应。
翌日。
故菀早早起身整装,天色刚亮便已整装待发。
“将军!”
故菀寻声回眸一看,见乔齐晟一身劲装背着小包袱快步走了过来。
“你来做什么?”故菀蹙眉问。
“昨日我见裴副将点兵,便知定是有何任务,所以一早便等在这里了。”乔齐晟拍了拍腰侧的短刀笑着说。
“此行路途稍远,你伤刚好就别跟着了。”故菀说着向外走去。
乔齐晟紧跟着故菀道:“我伤早就好了,正好趁此机会放放风,况且多我一人也不多,将军准我同行吧?”
故菀脚步一顿,上下打量他一眼,继而猛地一掌排在他胸口上,但见乔齐晟只是后退了小半步而已。
乔齐晟知故菀是在试探他,随即笑着问,“怎么样,我都说已经好了。”
故菀无奈点了点头,“走吧。”
二人出了院子便见到了戈白,乔齐晟识相的先一步而去。
“都打点好了。”戈白温言问。
故菀一笑道:“都准备妥当了,放心。况且数日便回,不必担心。”
戈白轻浅颔首,送故菀一同出城。
城门外,裴勇亲率的一百名兵士皆着玄色轻甲整装待发。
故菀审视一番后将要上马,戈白却突然将一物塞进她手里。
“这是什么?”故菀瞧着是一个哨子,只是不知戈白何意。
戈白对她说:“若遇危机,吹这哨子。”
故菀有些不明所以,但既然戈白给她此物定然有其用意,便也不曾多想的颔首收入怀中,“好,我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