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稍许，掌柜的试探着问故菀：“公子能出此言，想必并非一时兴起，敢问公子可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如果有，可否告知小的？”
“倒也不算什么线索。只不过在我问王家人，柴子仁与宋芝莲是否是真的表兄妹关系时，王家人对此忌讳莫深，似是难以启齿，加之我看了你那册子所书内容，因而我才由此怀疑。”
“原是如此。”掌柜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顿了顿掌柜的又道：“如此说来确有可能。”
话说着，掌柜起身对故菀拱手一礼道：“此事是小的们未曾详查导致的疏漏，还请公子给小的们两日时间，小的们定将此事查个清楚明白。”
故菀颔首应道：“也好，待得了消息，送去王家嫡长子的王延宗的府中，我暂住在那里。”
“公子放心，小的一定送到。”掌柜的又深深一礼应承道。
故菀当即起身准备离去，刚走几步却又忽然脚步一顿道：“还有一事劳烦。”
“公子吩咐。”掌柜的颔首应道。
“这几日你派人盯着宋芝莲和柴子仁，若二人有何异动也立刻来告知于我。”故菀吩咐道。
“是，小的明白了。”
话必，故菀这才与乔齐晟一道离去。
出了面馆，乔齐晟好奇的不行，立刻追着故菀问：“将军，您方才给他们看得是什么，他们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恭敬？”
故菀还未言语，乔齐晟又吐槽道：“你是没瞧见，今儿一早我前去让那掌柜的调查关于王夫人的事，那掌柜的二话不说便要我百两银子做定金，我报上了镇南大将军的名号他二人也不买账，说什么天王老子来断尚阁，也要给钱办事。那嚣张劲儿，简直和方才派若两人。”
故菀闻言笑了笑，即便她未亲眼见到，也能够想象到当时的情形。
断尚阁向来以知天下事而闻名，不论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进了断尚阁的门便一律平等，付不起银子就别想从断尚阁得到任何消息。
曾经也有人试图威胁，甚至还杀了断尚阁的一个伙计。而九川得知此事怒极，亲自下了追杀令，将那人剥皮抽筋挂在那人所住的城池中的城楼上示众，并且明目张胆的写明其罪状。
有百姓不明就里的前去官府报案，却被衙役打发几句了事，别说一个小小的父母官，就是京中的高官也时常要仰仗断尚阁，又怎会为了一个无名小卒而与断尚阁作对。
总之从那之后，偶尔有挑衅断尚阁之人，莫不是被抽筋剥皮就是被折腾的倾家荡产，久而久之便在无人胆敢挑战九川的耐性。
只是故菀之所以让乔齐晟来断尚阁打听消息，是以为九川有所交代，所以也不必她亲自出面。
但结果显然是，九川并未料到故菀会来卞安，而卞安这边的人也不知那位镇南大将军与他家阁主的关系。
“将军快说说，究竟如何知晓这里是断尚阁的暗庄，又给那掌柜的看了什么？”乔齐晟急需故菀来满足他的好奇心，不停追问道。
故菀无奈摇了摇头说：“我在断尚阁中有一位朋友，给掌柜看的也是那朋友给我的信物，因而那掌柜的将我当做他们的自己人，所以才会以礼相待。”
故菀虽然并未言及内情，但说的这些也算是真的。
乔齐晟了然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你那位朋友在断尚阁中肯定地位不低吧？不然那掌柜也不会对你如此卑躬屈膝，那模样恨不得立刻跪下磕两个头了。”
故菀睨他一眼，十分无奈的说：“你这好奇心早晚害了你自己。”
话说着故菀直接进了一家酒馆，乔齐晟紧着跟了进去，嘿嘿一笑道：“我这不也是因为公子是自己人才问的，旁人我自不会追问你这些。”
故菀摇了摇头未再多言，而是吩咐店小二：“温一壶酒，一斤牛肉两个素菜两碗米饭。”
店小二笑着高声应道：“好嘞！”
没一会儿便上了菜，故菀和乔齐晟二人不疾不徐的吃着肉喝着酒。
“公子你说，如果那王老爷知道他的续弦是个舞姬，会不会大发雷霆？”乔齐晟喝了一口酒问。
故菀淡淡道：“也或许成婚这么些年，王老爷早就知道此事了。”
“知道还能在一处？这显然是那宋芝莲有意蒙骗居心叵测，那王老爷莫不是疯了。”
故菀轻叹道：“老来得子本就稀罕，哪里舍得让孩子没了娘。况且当初王老爷娶宋芝莲时，便已是各方反对不满之声比比皆是。若是如今王老爷公开此事，甚至休了宋芝莲，那无非是打自己的脸。”
乔齐晟蹙了蹙眉，忽然有些不解的问故菀：“我以为公子追问此事，是为了帮王大人搬倒这宋芝莲。可既然王老爷不会休了宋芝莲，那公子你费这心力不是吃力不讨好么。”
故菀浅笑道：“从一开始，王老爷知不知道这件事都不重要。”
乔齐晟拧眉蹙额的摇了摇头：“还是不大明白。”
故菀耐着性子解释道：“王老爷虽然是家主，但如今却也是所有长老反对之人。只不过大家缺少一个爆发的点而已。”
乔齐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若是此事当真，你要让王氏的长老知晓此事，继而使王家内乱？”
“不破不立，也就是这个道理。”故菀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道。
“可王大人会同意吗？毕竟如今的王家家主还是他的父亲。”乔齐晟略顾虑道。
故菀却笑的不以为意：“王霏儿是王延宗的软肋。而宋芝莲好死不死的偏偏揪着王霏儿不放，所以此事归根究底，还是宋芝莲作茧自缚。”
“不错。属下也见王大人十分宠爱王小姐，那模样似乎为了王小姐可以舍去一切。这倒是与谢公子有些相似之处。”乔齐晟附和道。
说起谢归和王延宗宠爱妹妹的这一点，故菀也不禁笑了起来，不免羡慕的说：“是啊，有这样一个大哥，是她们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