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对上他猩红一片的眸。
“先生……你先放手……太太身体现在不太好……”张姨劝着，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楚易行梗着喉咙，看到她此时脆弱的样子，硬生生地压下了心头的火。
于娇娇靠在门边，脸上带着幸灾乐祸。
没了孩子，拿什么跟她争？
“你就这么不想生下我的孩子？”他脸色阴沉，死死地盯着她。
蒋舟睫毛抖了两下，面无表情地扭开了头。
他更加恼火，一拳砸在病床上，气冲冲地出去了，怕再待在这里，他会动手。
“易行……易行，你等等我啊……”于娇娇跟在他后面喊。
张姨大概懂了，替她感到难过。
问她想吃什么，她也不说话，疲惫地闭上眼睛。
这个孩子，本就不属于她。
可想着想着，又不免心酸，这……是一条生命啊。
蒋舟缩进被子里，无力地抬手摸摸眼角，干干的。
她还以为，她会哭呢。
…
另一个医生看着病历本，这个病人之前在消化道科室住院？而且还没办出院手续。
他想着，眉头蹙了起来，去找通讯录。
宋言接到电话立马就过来了。
得知蒋舟流产的消息，有些惊讶。
“宋医生，你难道没有告诉这个病人吗？这种情况是不能生孩子的。”
他一脸严肃。
宋言很是头疼，“这个病人比较执拗，好几次都是来了输一半就跑了，我劝不动。”
想到她那无神的双眼，他又觉得情有可原。
婚姻失败的原因吧。
医生翻着病历本，叹了一口气，和宋言一起商量一下。
楚易行挺忙的。
蒋舟快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他了。
是一个星期吗？不对，是十天吧。
外面下着鹅毛雪，挺美的。
张姨往床头柜摆着饭菜，也不知道蒋舟能不能听见，“太太，外面下鹅毛雪了，等会要不要出去看看？”
没有任何回应，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蒋舟哪里都不去，谁来都不理会，闷着发呆。
门口传来动静，张姨看过去。
“医生来了？”
宋言笑着应了一声，看向病床上，“还没吃饭吗？”
“太太胃口一直不太好，有时候都不吃的。”
他闻言皱起了眉头。
张姨没注意到他的表情，掀开一角的被子，“太太，先吃饭吧？吃一点也是……啊！”
她猛然掀开被子，在后面的宋言探出头，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太太……你怎么了？”
床上的人儿半张脸都是血，一双眼睛磕着，手背血肉模糊，垂在胸口，眉头都不皱一下。
宋言连忙转身去叫人。
“用牙齿啃的，都能……看到骨头……她是不是心理上有毛病啊？”
他摇头，眉头拧紧。
里面有个女护士走了出来，“雷医生，双手手腕上都有多处用刀划伤的痕迹，大腿处也有好几道，从力道来看，应该是自残。”
自残？
刚刚说话的雷医生看向张姨，“这病人有多久没有说过话了？”
张姨一怔，“我们家太太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宋言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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