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适抬手,厉声道:“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许透露出去,若是有半点风声传出去,自己去买口棺材先备着。”
小桂子腿一哆嗦:“奴才遵旨。”
“退下。”
小桂子迟疑了一下,麻溜的退下了。
这能影响主子心情的,只有凤仪殿的那位,可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大发雷霆呢?
宇文适将自己关在御书房一整天,傍晚时分,才走出去。
宋兰葵刚从园里摘了花瓣,煮好粥,就见宇文适来了,笑着迎了上去:“皇上。”
她其实还是改不了口。
这次,宇文适没再纠正她。
他睨了一眼旁边的粥,面无表情地问:“看来朕来的还真是时候。”
就连他也换了称呼。
宋兰葵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垂眸说:“皇上,你快坐下来尝尝。”
宇文适坐下,舀了一勺粥,却并没有吃,而是噙着笑问:“兰儿,你说这叫梨花羹,这梨,有分离的意思,朕觉着不好,不如换一个。”
宋兰葵心头一跳,难道宇文适察觉了吗?
面上不动声色,宋兰葵道:“不过就一个名字,皇上不喜欢,换一个便是。”
宇文适心里窜出一股邪火,将羹勺摔在碗里:“朕还有点奏折没批完,你自己早些休息吧。”
看着拂袖而去的宇文适,宋兰葵有些发怔。
夜里,她听闻,宇文适留宿在王美人宫里。
他,终究是帝王,不是她一人的丈夫。
她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像阿爹阿娘那样的生活,他给不了。
宇文适满肚子邪火,满脑子也都是宋兰葵,哪里会碰王美人,不过是来这里坐一会儿,想让宋兰葵吃醋生气。
王美人心里跟明镜似的,打发了宫里的太监宫女,端坐在宇文适面前,端庄秀丽:“皇上,您这是在跟皇后娘娘置气?”
“没有。”宇文适傲娇:“怎么,你也赶朕?”
王美人笑了笑:“皇上,女人之间,最喜欢拈酸吃醋,臣妾看得出,您真心喜欢皇后娘娘,可若是喜欢,又为何要伤她的心呢,皇后娘娘若是知道您在臣妾宫里,怕是要不高兴了。”
“她不会。”
那个女人,已经不是当年的宋兰葵,不会在乎他了。
王美人就像一朵解语花,又最神似宋兰葵,宇文适这才来找她。
不过见宇文适今天这神情,王美人也没好再说话,就在一旁安静的陪着。
就这样,坐了一夜,宇文适去早朝了。
王美人困得不行,打了一个哈欠。
身边婢女不解的问:“娘娘,这皇上难得来宫里一次,您怎么不把握机会啊?”
王美人笑笑:“这男人的一颗心若是能分成七八份,让女人们去争,那还有希望,若是一个人男人将一颗心都全部给了一个人,那就没有争的必要了,本宫可不想步季贵妃的后尘。”
昨日的早朝,那是微风细雨。
今日的早朝,那可就是狂风暴雨。
大臣们个个战战兢兢,这还真的是天威难测啊,伴君如伴虎。
宇文适一直让暗卫暗中监视着凤仪殿,一点风吹草动就来向他禀报。
今晚寅时,宋兰葵就将离开皇宫。
她一直想再见一次宇文适,特意煮了梨花羹去见他。
梨花羹,确实有分离之意。
这次人都没有进御书房,就被小桂子拦下了:“皇后娘娘还是回去吧,皇上正在里头与大臣们议事,不方便见娘娘。”
“那麻烦将这梨花羹送进去吧,小桂子,好好照顾皇上。”
宋兰葵也不强求,只留下梨花羹,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