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徐阳精彩绝伦的二连杀,与之后的四百铁浮屠悍勇威慑,双重节奏之下。
泰安城士卒看向徐阳的眼神再度变得不一样起来了。
眼神中有尊敬、有崇拜、更有羡慕。
经过颜长白的调和,张安国与徐阳二人总算能平静下来说话了。(主要是安抚张安国的情绪。)
颜长白看向徐阳开口问道:“刚刚徐将军叫停我与石将军,莫非徐将军有救大元帅的良策?”
颜长白双眼死死看着徐阳,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与之相反的则是张安国,此时张安国面色铁青,望向徐阳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而石金虎则是将虎符重新放好,悄悄朝着左右亲卫吩咐道:“看好张安国的一举一动,严防他派人暗伤徐阳。”
徐阳看着颜长白充满期待的眼神,平静的回答道:“退敌之策,徐某倒是有一个。”
“哼!黄口小儿也懂计策?”张安国嘲讽道。
“懂不懂待本将军说出来,由大家定夺岂不更好?张副帅几次三番打断本将军话语,究竟是何居心?”徐阳冷言反驳道。
“好了好了!别吵了,徐将军快快将计策说来!”颜长白此时全身心都投入到救耿昌、救颜家中、眼见二人有要吵起来的趋势,连忙制止。
徐阳环顾众人大声说道:“先前,我派麾下校尉赵铁柱,持康王完颜金洪帅旗赶来救援大元帅!”
“当时明明金军已经溃败!为何现在金军再次重整旗鼓!且摆出大阵团团围住大元帅!欲要与我等鱼死网破!为何!”徐阳伸手指向完颜庆义严阵以待的金军大阵大声怒吼。
此言一出众将士议论纷纷。
:“徐将军说的对啊!明明刚刚金军都溃败了!张副帅偏偏赶来说话!这才给了金军重新整军的时间!”
:“难道说张副帅不想救大元帅?”
:“不应该吧,张副帅据说是大元帅起兵之日便追随的元老了,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哼!别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自从张副帅出现之后,金军才有时间重整旗鼓的!”
:“那张副帅此举不就是在资敌吗!”
徐阳一番话说的刚开始跟随赵铁柱大喊的那些泰安城士卒心头微动、议论纷纷。恢复理智之后,没有谁是真正的傻子,再联想到张副帅与颜副帅的争吵。
谁是谁非,此刻众人心中渐渐有了数。
甚至有人望向张安国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徐阳手持沥泉枪,朝虚空中下压了几下,众人这才停止议论。
转而安静的倾听徐阳接下来的话语。
徐阳心中有数,想要搬倒张安国不能急于一时,因此稍微引火便可。毕竟成见是座大山,一但对人产生成见之后,无论那人所做之事是对是错,在那些人眼里,统统都是错的。
而徐阳便是将成见、与怀疑的种子悄悄种在了在场的泰安城士卒心中。
徐阳继续开口说道:“刚刚颜副帅问我有没有破敌之策,我回答有!大家且看这是何物!”
徐阳伸手从战马脖颈处取下一个包裹。
打开包裹,将包裹内的头颅高高举过头顶!
徐阳大声吼道:“诸君且看!此人便是康王完颜金洪!”
“轰”的一声,人声鼎沸!
单单是完颜金洪的帅旗便让众人士气高涨,此刻众人亲眼看到完颜金洪的头颅,那心情可想而知!
众人齐声大吼:“徐将军!徐将军!”
谷/span徐阳放下完颜金洪头颅,朝着颜长白大声说道:“颜副帅!这军心可能用否!”
颜长白在不懂军事也能看出此时众将士士气高涨连声说道:“可用!可用!”
徐阳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此战交与我指挥可好!”
颜长白收敛笑意深深的看向徐阳。
颜长白叹息道:“单有士气还是解决不了问题啊。”
士气再高涨不也是快刀斩乱麻的局面吗?这与张安国之策有何区别?
徐阳笑道:“我知道单单是这些还不够!颜副帅与石将军若是信我,可否将虎符借我一用!我徐阳定会给二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颜长白手握虎符,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石金虎大喊一声:“徐阳!我信你!接着!”话音刚落石金虎便将手中虎符丢给徐阳。
徐阳伸手接住石金虎的虎符双手抱拳郑重的说道:“徐某定不负龙骑将军期望!”
颜长白见石金虎直截了当的将虎符丢给徐阳,心中暗暗盘算着是将虎符交给张安国合适,还是交给徐阳合适。
最终还是徐阳战胜了张安国,若是耿昌死了,徐阳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可耿昌若是死了,最大的获益者恐怕就是张安国了。
几息后颜长白重重叹息一声说道:“罢了罢了,徐将军!颜某此举可是把整个颜家都托付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吾失望!”
说罢,颜长白纵马跑向徐阳,郑重的用双手将虎符递给徐阳。
徐阳面色严肃,伸出双手结果颜长白的虎符。
“颜副帅且放宽心!徐某定会竭尽全力!”徐阳郑重的保证道。
一旁的张安国望向徐阳手中的两位虎符,眼神中充满了杀意。看向石金虎与颜长白的眼神同样不善。
徐阳唤来赵铁柱叮嘱道:“搭高台!取我令旗来!”
此地已然处于战场中心,根本无法寻来木头搭建高台。
赵铁柱只好就地取材,用一具具尸体堆积成山,临时充当指挥台。
高台搭建完毕后,赵铁柱取来十余杆旗子,将这些旗帜交给徐阳。
徐阳带着这些旗帜走向颜长白与石金虎。
待与二人约定好旗语后,徐阳开口说道:“颜副帅,石将军,还请速速将旗语通知本部兵马。”
“稍后全军务必要严格执行我的命令!不能有丝毫差错。”
此时徐阳便是二人唯一能够依仗的人,二人见徐阳语气严肃,因此不敢怠慢。
纷纷派出亲卫,火速将消息与旗语传递给本部的各个校尉,再由校尉传达到每一个底层军官耳中。
当二人亲卫全部归位后。
徐阳手持令旗缓缓走向由一具具尸体堆积而成的临时指挥台。
每走一步,徐阳脚面上便沾染一堆血迹。走到最高处时。
鲜血渗透进徐阳的战靴内。
双脚顿时感觉黏糊糊的。
大战在前,徐阳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节,纵使脚面极其难受,徐阳依旧摆出一副严肃且威严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