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彻身边的人并没有离开，反而头还枕在他肩膀上，这下女人的面色不好看了：“这个人的眼光有问题吧，那女的看起来，穿着很厚的大衣，连一点肌肤都没露出来！”
“不知道诶。”女人的同伴也好奇，想看清楚人的模样。
然而。
顾彻身边的人，是华初。
“这么放心不下我？”顾彻勾起华初的下巴，仗着酒吧昏暗的光，靠近她，在她唇上吻了下，“你要是来早一点，还可以看到其他女人指染我的画面。”
“指染？你不会允许的。”华初笑着说，这一点，她还是非常相信顾彻的。
“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可以指染我。”顾彻说着一笑，人直接靠在华初的肩膀上，将头埋进她颈窝里，“我好烦。”
“烦就喝酒，一会我把你扛回去。”
“老婆，你真好。”顾彻说着将她紧紧抱住，人缩卷在她怀里，“只有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才有安全感。”
华初叹气。
她轻轻抚摸着顾彻的头发，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却是别的。
像是一副绝美的花，顾彻穿着燕尾服站在那，在他身边有一个穿洁白婚纱的女人，那个女人距离她好远，她看不清楚脸。
那女人可以是任何人，却好像，唯独不能是她。
“喂，就是你小子不给我妹妹面子啊？”#@$
卡座里突然来了人。
顾彻心情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对方语气冲，他直接站起身。
华初抓住他：“不可以，冷静下来顾彻。”
“这就是你女人？长成这样还好意思带出来？怎么，我妹妹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不知好歹的家伙。”
对方放完横话欲走。%(
顾彻扯了扯嘴角，心中的阴暗面无限放大。
华初紧紧地抓住他：“顾彻。”
“……”
那男人笑着跟身边人在说话，似乎都是些难听的词汇。
顾彻一把将华初推开，拿着酒瓶子朝对方的头狠狠砸了过去。
砰——
一声脆响，世界好像突然安静了。
接下来是血肉横飞的场面。
华初惊恐万分，先是报警后是去通知唐易轩。
通知完人后，她才去护着顾彻。
对方人虽然多，但顾彻和华初毕竟练过，三两下就解决了。
“我已经报警了，顾彻。”华初牢牢拉住顾彻的手臂，“你必须要进去冷静两天。”
“……”顾彻没说话，看了看手里的酒瓶子，忽得扬起手往脸上扎去。
“顾彻！”
就因为这张脸。
帅就那么了不起吗？
那他，不要好了。
顾彻一双眼睛里都是血，满脸的血顺着脖子落进衣服里。
他整个人狰狞又疯狂，甩手将满是血的破酒瓶扔在地上，一步步走到方才的男人面前。
他狠狠一脚揣在男人的腹部：“没有这张脸以后，我就配得上她。”
华初紧抓着他衣袖的手，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唐突地松开。
她万万没想到，他突然的疯狂，竟又是因为她……
“看上我？我这样子，你们还要吗？”顾彻侧身朝着方才的两个女人，“告诉她，你们要不要我。”
顾彻指着华初。
“没有这张脸以后，我就不用再担心，她离开我了，是不是？”
那两个女人已经吓坏了。
同伴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想要搭讪的男人此刻变成了疯子。
“顾彻……”华初声音哽咽，“你过来。”
顾彻没有理她。
他站在那，一点点转过头看她：“华初，我还好看吗？”
“好看，不管怎么样都好看。”华初索性主动来到他的面前，将他紧紧抱住，“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顾彻垂眸轻笑了两声。
他满脸狰狞，斯文英俊的面容只剩下轮廓依旧精致完美。
唐易轩赶到酒吧的时候，人都傻了。
他甚至不敢认顾彻。
紧急之下，邀请了几个同行，直接送他进医院。
这个脸……
唐易轩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决好。
顾彻躺在手术台上，拒绝了打麻醉，他睁大双眼，静静看着手术灯。
“你这样，眼睛要看坏的。”唐易轩轻声提醒。
“那我闭上。”顾彻闭上眼睛。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不知道。”
“会毁容的。”
“能不治好吗？”
唐易轩愣了一下，轻声‘嗯’后，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放心，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我也可以修补，不要有压力，想体验一下毁容的感觉，也可以。”
“我怕我的脸太好看，她会离开我。”顾彻哑着声说。
“说来，华初呢？”
“……她不在？”
“我去的时候她把你交给我，并没有来医院。”
顾彻突然挣扎着要起身冲出去。
唐易轩都没来得及反应，被他的动作带到，手术刀在手背上划了一道伤口。
还好是手背，如果是手腕的话，他的手和职业生涯也就废了。
唐易轩都来不及处理冒出来的血珠，先让人把顾彻摁住，给他打了镇定。
顾彻很不甘心地去抓门。
他有预感。
华初她，可能要离开。
为什么？
他不是已经把这张脸毁掉了？
为什么她还要走？
凭什么？
顾彻在心里疯狂质问着不知在何处的华初，心里的难过在瞬间满溢，他还想抓门的把手，可结果却是被拉远了。
……
翌日。
顾彻睁开眼睛。
窗外的阳光落在病房的白色地板上。
他转动脖子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华初，甚至连与她有关的东西都没有。
他动了动手指。
“你醒了。”宋意上前一步，“唐易轩让我在这里照顾你，有好些吗？”
“宋姐姐……”
“乖。”宋意摸了摸他的头发，欲言又止。
看她这个模样，顾彻就已经猜到了。
“我的脸，还可以复原吗？”顾彻轻声问。
“早上唐易轩已经做了二次手术，深的地方会留下疤痕，然后我们会把疤去掉，所以没事的，一个月就能好。”
“……麻烦帮我找下她，谢谢。”
宋意听着叹气：“本来我们不想跟你说这件事，但是华初走的特别绝，沈微雨让钱老的人去拦截，都没有成功。”
顾彻听着闭上眼睛。
“宋姐姐，我是不是逼她，逼得太狠了？”
他以为没了这张脸就没事了。
“如果是我的话，也会离开，顾彻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为了她的喜好，冲动之下把自己便这个样子，但是她怎么舍得你为了她，牺牲到如此。”
宋意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