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至今都不知道女皇陛下到底信了还是没信刺客的说辞。
陛下对他用刑的理由太过勉强。
当然在他看来勉强的理由在外面那些人看来是很合情合理的。
手握重权拥有封地的领兵王爷,大概没有哪一个帝王能够容忍,尤其是,这个王爷还牵扯进了刺杀女皇的罪名当中。
也许在别人眼里,女皇陛下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死他。
墨言皱眉。
他猜不准陛下的心思。
顾清漪笑了笑:“墨言,你敢威胁朕?”
墨言低头:“臣不敢。”
顾清漪看着他,沉默不语。
刑室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佩服玄武王的胆量,要知道,即便是苍茫宫的那位,也是不敢如此与陛下说话的。
“玄武王城地势险要,墨言,是不是你不在,你玄武王城的将士就守不住城池了?”
墨言低头:“他们守得住。”
背后的伤很疼,一呼一吸都是火辣辣的痛楚,墨言沉默了片刻,恭敬开口:“臣回都之前做了安排,可以确保王城不会出事。”
“那就好。”
女皇陛下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燕国野心勃勃,朕不希望燕国的兵马出现在大焱的领域,明白?”
“是。”
所以,不管燕国的皇子怎么做,他要做的就是将他们阻挡在鹿吴山脉以北,不能让他们越界一步。
墨言不太明白,话题怎么扯到这个上面来了。
不应该是在说陛下遇刺的事吗?
顾清漪不欲与他多说,从容起身,朝着昭狱外走去。
任由他在原地跪着。
昭狱门口,一身墨衣的清俊男子负手站在古树下,眉眼温和,清隽雅致的模样,是她很少见到的一面。
大概是听见了她的脚步声,秦疏转过身来,恭敬的屈膝:“臣想去见一见玄武王,恳请陛下恩准。”
就算他不在场,也总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秦疏到底还是不放心里面那个男人想要去看看。
顾清漪沉默了片刻,颔首同意了:“子时之前记得回宫。”
“谢陛下。”
眼下已经是戌时末了,不管他想要做什么都还很充裕。
顾清漪看了看他,觉得他现在莫名的生疏,但是她也没说什么,径自回了宫。
今晚灯会会一直持续到子时,倒是个花前月下的好时机。
秦疏一直等到她离开才起身进去,暗卫回禀说墨言被陛下动了刑,他不知道具体情况,由不得他不担心。
虽然他没有设法阻止或者说是求情,但到底也是这么多年的情分了,亲眼看看至少能安心点。
熟悉的监牢,墨言仍旧是在牢房中间盘膝而坐,手腕脚踝都被细细的锁链锁着,另一端固定在墙壁上,将他牢牢的束缚在那一块小小的地方。
一身黑衣遮掩了鲜血,却掩不住他身上浓浓的血腥味,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秦疏皱着眉开口:“你伤的很重?”
墨言抬头看着他,脸色苍白,汗水涔涔,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他沉默了一会儿,平静的开口道:“我饿了,有吃的么?”。
秦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