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燕恪书房。
丫鬟端上了一碗热茶道:“殿下,侍君醒了。”
燕恪手刹那间握紧,语气隐约透出不稳:“白轻舞可有去找他麻烦?”
丫鬟闻言小声道:“黄公公派人看着她呢,决不让她靠近侍君。”
燕恪点点头:“他,可有说些什么?”要是小丫鬟心思细腻些就能听出景王殿下语气中那一丝颤抖。
“侍君想求让他离府。”丫鬟深深地叹了口气,轻声道。
咔嚓!
毛笔应声断成两截,丫鬟被吓了一抖随后听见王爷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声音:“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一日后柳衾才从黄公公得到了消息——一封休书。
老太监拿着轻薄的宣纸,四平八稳地念着: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三年结缘三年有怨,结缘不合,想是前世怨家,反目生怨,故来相对,今日以求一别,各还本道。愿娘子相离之后,身体渐愈,无可忧愁。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柳衾稽首以谢隆恩,转身看见景王府的大门慢慢在他身后,把这三年来的委屈和缱绻尽数抹去。
柳衾握着手里一纸休书,竟然一时说不清是在流风回雪做花魁时难熬还是这三年屈辱——一个娈宠居然还能得到休书。
大概就是景王殿下最后的恩赐了吧。
他一转身看见了一辆马车,车夫恭恭敬敬地道:“柳公子,我家大人让我来接您回去。”
周府。柳衾刚掀开车帘面前就伸出一只手——周清衍站在旁边,两张无比相似的脸猝不及防对在一起。
饶是阿蔷早已听说这个消息对上真人时还是忍不住咂咂嘴。
周清衍回头瞪了她一眼:“没规矩!”
阿蔷撇撇嘴半点不把主子的话方才眼里。
柳衾就着周清衍的手下了车,偏头朝阿蔷一笑。这姑娘遭受了自家阁主惨无人道的折磨整整三年,后来遇见的楚恒也是个心窍多的主儿,头一次见到如此心纯善良的人顿时心生好感。
周清衍轻咳一声:“别理她,这丫头没大没小的。”
好在有了阿蔷做媒介,两人不至于没话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还算和谐。
直到进了专给柳衾收拾出来的院子,柳衾犹豫片刻方才问道:“无音,你······”
周清衍:“嗯?”
柳衾又看了他两眼,温柔地笑了笑摇头:“没事。”那时候年纪小,只怕他不记得了。不记得便不记得吧。
周清衍闻言反倒站直了身子,余光一瞥阿蔷。少女立即会意轻轻把门关上。
周清衍:“三年前我与子渊走投无路,幸得你救了我们一命。”他当年被流窜的禁军和重伤的楚恒搞得心力交瘁,顾不上认亲。
没曾想出去引开禁军就再也没机会回到流风回雪。
柳衾闻言愣住:“于公于私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柳衾朝周清衍笑了笑。
他不(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