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雎眼里总算有了几分胸有成竹:“魏成云带兵连失京西和淮南,再这样下去整个大燕江山都得变成他楚恒的囊中之物。”
说到这里燕雎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毫不掩饰对魏成云的不满之情。他曾经对魏成云寄予厚望,觉得此人是个将才,能够帮他收拾了楚恒,还能借此打压太后的气焰。
没想到他居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殊不知魏成云的能力并不弱,之所以兵戟沉沙大部分原因都在钱封和淮南太守身上,两个人把持这军粮和补给,任魏成云有天大的能力也无力回天。
更不要论,他压根对周清衍下不了死手。
燕恪明显也知道这一点,但他根本不在乎这江山究竟姓什么,只想安安静静地带着自己的人过平静的日子。
他原本计划的是离开京城就去江南东路找柳衾,后者原不原谅他是一回事,他自当去向柳衾赎罪,没想到天不从人愿——他虽然见到了柳衾,却是以最不想见到的方式。
燕雎从他眼中看到了怨恨,冷冷地补充:“别想把人带出去,花娘在他身上种了花毒,一日不吃解药就会丧命,如今这世上只有我手中有解药!”
燕恪面红耳赤目眦欲裂:“你!”
燕雎抬高下巴,俨然是不打算再维护兄友弟恭的表面。
两人对视了许久,燕恪慢慢跪了下来:“臣弟,谢主隆恩。”
燕雎总算笑了起来:“六皇弟不必如此多礼,你出征期间朕自会照顾好你的妾氏和子嗣。”
燕恪只淡淡地说了一句“陛下圣明”转头就出去了,直到出了皇宫才放开藏在袖子里的手——掌心出现了四个凹陷,血渗在皮肤的表面看着又红又肿。
半晌,燕恪深深地望了一眼皇宫,大踏步离开。
另一边,柳衾被带走后丢进了一个破落的宫殿中,里面不见一丝光亮,甚至还有股莫名的霉味。
柳衾还没站起来,外面的人又丢进来一个小木盒——里面放着一枚深褐色的丹药,这是他一个月一来赖以生存的东西。
一个月前花娘把他从楚府绑走第一件事就是喂毒,这毒据说能让人死的只剩一滩血水和骨头渣子,但是柳衾还没发作过,全靠着这一日一粒的丹药续命。
柳衾一直都乖乖吃着药从来不寻死,可如今见了燕恪忽然没了任何求生的念头——他活着阿衍肯定放心不下回来救他,如今京城那么危险······
还有燕恪,柳衾一想到这个名字就忍不住发抖,他在流风回雪里做花魁都没感受过那样深切的苦痛,仿佛世上最难以忍受的恶意都不由分说地落在了他的头上。
燕雎抓他来不就是为了燕恪,到头来自己还得回景王府,与其如此还不如就在这里了断······
“你也是被皇上抓来的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
柳衾猛地转(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