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顾岑被他掐得很疼很疼,却还咬紧唇齿,生生忍着痛,努力平复着声线。
“那你跑什么?”
林边寒捏起她下巴尖,力道很重,“顾岑,你这么不想看到孤,是吗?”
“没有……”
一夜无话。
……
寝殿里的镂花暖炉映出暖沉沉的光雾,斑驳碎影铺落在顾岑苍白的脸上,添了些许生气,顾岑坐在榻上。
过了一会,脚步声传来,是林边寒拿了身干净的衣服过来,放在榻边,告诉顾岑一会再换上。
他又把底下人端进来的药递给她,顾岑接过来,机械地喝了一口,又一口。
“孤方才尝了口药,会有点苦。”
顾岑肯定怕这样苦的药,因此他特意揣了几颗橘子糖,预备等顾岑喝完药了再奖励她。
他看到顾岑喝药的时候,顾岑的嘴唇贴着碗边,还很红肿。
他知道顾岑的嘴唇很热,也知道……不久前他把这张小嘴撑得有些变形。
林边寒手里揣着几颗橘子糖,忽然有点按耐不住想要立刻哄一下顾岑。
“顾岑……”
林边寒刚叫了她名字,但还没来及往下说,顾岑手一抖,喝了一半的汤药摔落下去,顾岑吐了。
而林边寒刚好站在床边,被顾岑猝不及防吐了一身。
“顾岑!”
林边寒往后退了一步,拧起眉看着顾岑伏在床边呕吐不止,等顾岑吐完了,他沉着脸问道:“顾岑,服侍孤让你恶心了是吗?”
顾岑抓紧身下的被褥,哪怕吐了一顿,胃还是很难受,喘得费劲。
“是不是?”
顾岑闭了下眼睛,嘶哑地回答:“是。”
“现在立刻给孤滚,以后别再来见孤!”
顾岑吃力地撑起上半身,缓缓地颔首:“微臣,遵命。”
顾岑强忍着几近昏厥的状态,套上榻边的衣衫,走出寝殿。
开门的那一瞬间,里殿传来有东西摔裂的刺耳巨响,但顾岑只是微微顿住了一下脚步,并没有就此停留,而是更加坚定的离开了寒宫。
这是个艳阳天,雪林里有冬阳从雾凇枝桠斜照下来,融化了枝头冰花,雪水一滴一滴沿着树梢往下渗落,仿佛每一缕暖意的拂照都是恩赐。
顾岑浑身发烫,脚步踩在雪地上都是虚软无力的,但她仍努力挺着身背,却又不怎么平稳地一步一步往前走。
只是,顾岑走了没多久,身后传来了轱辘轱辘的马车声。
苏成急忙赶过来,拦住了顾岑的去路,“顾大人,属下送您一程吧?”
顾岑能感觉得到自己这个状态怕是走不了多远就要昏倒,因此也没有勉强身体,同苏成轻轻点了头,上了他的马车。
苏成才想起来了什么嘱咐似的,又很生硬地同上马车的顾岑解释了一句:“顾大人,属下只是顺路回城,并不是殿下派属下过来送您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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