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岑才从军营走出来没多久,一辆马车慢吞吞地跟在了她身后,也不靠近她,就只是默默跟随着。
顾岑虽然是喝多了,但也并没有就真的什么都察觉不到,只是她一开始忍耐着,本想要尽快回府,但她毕竟是走路,身后的那辆马车为了跟她保持一小段距离,强行放慢速度,却刻意得不能再刻意。
也因此,刚走出林道没多久,顾岑再次停住了脚步,身后的那辆马车也不敢靠近她,就在原地踏步。
顾岑抬起眸没,平静地目视前方片刻,眯了眯眸,干脆转身往回走,她步伐缓沉,半点也看不出醉酒的姿态,并且目标很明确地走到那辆马车面前,抬脚踢了一下车轱辘,清冷嗓音略带着喝过酒的低醇,平平静静地讲:“滚下来。”
车夫坐在车壁前一动不敢动,而马车里边的人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顾岑此时的脾气却没那么好,她拧起眉,又重重踹了一脚,冲马车里的人说:“林边寒,你滚下来跟我打一架。”
马车里依旧没有丝纹动静。
顾岑却没耐心等他了,疾快跃上车壁,掀开车帘进去打人,但刚一脚踹过去,马车猛地冲了出去,顾岑险些往他身上倒去,却宁可撞上马车壁身,也不肯倒过去。
顾岑抓住了木棂,扭头把车帘再次掀开,对车夫命令:“给我停下!”
但林边寒坐在马车里按压着刚被踹了一脚的胸口,闷哼了一声道:“外边天色太晚了,我送你到府外就走。”
“用不着你假好心。”
林边寒看着她说,“没有假好心。”
可他没想到的是,下一刻,顾岑直接从疾速行驶的马车上跳了下去。
“顾岑!”林边寒当即也顾不得别的什么,紧跟着跳了下去。
顾岑人喝多了,又被他气昏了头,跳下去的时候没注意看路况,一不小心就摔倒了。
林边寒心里微微地沉下来,顾岑是厌恶他到了什么份上,才会宁可摔伤自己,也不愿跟他坐同一辆马车。
林边寒过去搀扶她,但顾岑不让,自己浑然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只是硬撑着站起来,咬紧牙关继续往前走。
见状,林边寒也只得跟在她身后,她一回头,不等顾岑开口,林边寒自己说:“我送你到府外就走。”
顾岑此时身心俱疲,又摔了一跤,的确没精力再跟他折腾了,因此只能由他跟着,自己则尽量加快脚步,想离他远一点,想快点回去。
而林边寒却全程跟在她身后陪着她走,也不吭声。
石道上落了月光,远处有两道身影愈来愈近,被拉长,离府邸越来越近。
但在临了快到府邸的时候,顾岑看到了府外不远处树下的人,眯了眯眼睫毛,还以为是自己醉酒看错了人,一时顿住脚步。
直到那树下静立不动的人影,忽然随着绮碎树影晃了晃,庄主推着轮椅不(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