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斐看向安赫尔的背影,就已经感觉到铺天盖地的绝望。
她只能上前拍了拍安赫尔,虽然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单词来安慰这个失魂落魄的男人。
却没想到,她这手轻拍下去,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力,这个男人便顺着这个力往旁边倒去。
“安赫尔!”
再细看他,已是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储斐拍了拍他的脸颊,确定安赫尔已经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储斐和朝轻尘连忙把安赫尔送到了医院。
等到安赫尔清醒之时,已经是当天夜里12点多。
储斐不知道安赫尔有没有亲戚朋友在本地,也不知道如何联系他们。便让朝轻尘先回去休息,自己守在了病床边。
安赫尔茫然睁开眼醒来时,储斐正处于欲睡非睡的状态,一手撑着下巴,头却顺着瞌睡虫点得像是啄米的小鸡。
终于,最后一下,随着惯性,储斐这头瞌着瞌着就一直往下,下巴磕着了床沿才猛然清醒。
醒之后才发现安赫尔已经醒了,可却一言不发,他就这样睁着他那双深邃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同时又呆滞地看向天花板,让人感觉躺在床上的不是一个活人而只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干尸。
储斐就算刚刚没清醒,现在也瞬间清醒了,“安赫尔,需不需要喝点水?”
安赫尔并没有回应他。
他四周看了一眼,看到熟悉的医院装修和设备,突发开口,声音沙哑,满是绝望。像是这片磨砂纸碰在了一起,开口喃喃自语,像是在吟唱一首很长很长的魔法咒术。“明明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一下子又走到了绝路?明明医生和我说马上就可以出院了,这次药物效果非常好,为什么就突然间离开我,连抢救的时间不给我?为什么?为什么?!”
安赫尔一直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可他用的是斗牛国语言,所以在储斐的耳朵里,听到的便是——咕咕嘎啦叽哩呱啦……的一大堆。
可就像是音乐可以传递情绪,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也是能够冲破原有语言的隔阂,储斐能够感受到这个男人的痛苦。
更不用说,因为她也有一个深爱的人,有时候,她甚至都不能去想象,有一□□轻尘会离开她。
生离就已经莫不可测,更不用说是死别。
一想到死别,储斐便也觉得自己会疯。
能够感同身受,便知道语言的贫乏。储斐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情绪最后只化为——节哀。
这就是死亡,在死亡这件事情上,人类没有任何能量去改变什么。
死亡像是一把利剑,可以劈断一切的关联,它带走另一半,把爱情中的另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安赫尔便只能陷入了一场漫长的马(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