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王世子被拧断胳膊,粗大结实的绳索牢牢捆缚住手脚。整个人倒在地上,像一只即将下油锅的虾,拼力挣扎。
他的身上还穿着龙袍。
众臣对谋逆作乱的颍川王世子恨之入骨。只是,身为臣子,对龙袍有天然的敬畏。处置颍川王世子也轮不到他们。众臣下意识地避而远之。
颍川王世子一边奋力扭动,一边疯狂怒喊:“皇上写了退位诏书,传位于朕。你们都跪拜过朕了,难道现在想不认账?你们自诩为大晋忠臣,到底忠在何处?快些放开我!”
“你们是想拥立徐靖,搏一个从龙之功,是也不是?哈哈哈!这皇位已经是朕的了,朕有退位诏书,谁都抢不走朕的皇位……”
一个身影大步过来,伸腿踹了一脚。
正中颍川王世子的口鼻处。
颍川王世子的嘶喊叫嚣声戛然而止,鼻梁被踹断了,疼得泪水狂涌。口中吐出一大口血,血中还有两颗牙齿。
西河王世子目中燃着怒焰,蹲下身体,死死瞪着颍川王世子,一字一顿:“徐翊!你想和徐靖争皇位,就该正大光明地去争!”
“现在这样算什么?”
宫中禁卫几乎都死在这一场动乱中,活着的也都伤痕累累。陶将军伤势过重,被抬去偏殿,太医正在急救。
文官以吏部尚书为首,如今吏部尚书死在逆贼手中,身为礼部尚书的周尚书,于情于理都能接过重任。
周尚书的话,定国公无力回应,定国公世子低声道:“一切等皇后娘娘醒来,再做决断。”
……
这话其实不怀好意。
西河王世子越说越怒,锵地一声拔出长刀,横在颍川王世子的脖颈间。
定国公父子一同拱手领命。
她失去了儿子,如今,连丈夫也没了。
她一直厌恶憎恨这个男人。可这一刻,看着龙榻上冰冷的尸首,她的心像被撕扯成了碎片。
皇上太子都死了,群臣无主,藩王们都进京城。人多事多,一潭浑水,谁能真正笑到最后还不好说哪!
周尚书不敢露出心中狂喜,面色沉重地应下。
跪在地上的周尚书,哽咽着对定国公说道:“国公爷,皇上已经驾崩归天,现在该怎么办?”
“慕容尧父子野心勃勃可恨可杀,更令人不齿的是你徐翊。你怎么还有脸叫嚷!再敢发出半点声音,我现在就一刀杀了你!”
这两夜两日,犹如一场噩梦。
苏皇后到底不是寻常弱质女流,痛哭了片刻,强自停下,拼力挤出几个低哑的字:“传本宫口谕,敲丧钟,设灵堂!”
周尚书等人,默默看一眼,很快转过头去。
话没说完,就被面色铁青的西河王世子一脚踹中心窝,惨呼一声昏厥过去。
种种琐事,千头万绪,总得有人统领。
大局已定,现在收拾残局,等着徐靖回京便是。西河王世子这点心思,没人在意。
“你(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