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零也从来没告诉过成道子她当初那股鲁莽的勇气是哪来的,因为也难以启齿。
自从成零能懂事开始,成道子就对她托过盘。
“成零,或许现在告诉你太过突然,但你早晚会知道。”
她记得很清楚,那只熟悉的手轻轻按着她的发旋,带着令人安心的温暖,“你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让你叫我师父么?”
小成零懵懂地抬起头,“为什么?”
那时的她总会常常疑惑,有时成道子去私塾接她,其他孩子会扑进那些人怀中,叫爹爹,或是娘亲,偏偏她叫成道子师父。
“你是为师捡回来的。”
小成零呆在原地,如坠冰窖。
她知道“捡回来”,是什么意思,小成零有个同窗,很是不在意地扔掉过一个好看的绢花儿,她觉得可惜,便去捡了回来。
但那个捡回来的绢花,是别人丢弃了,不要了的东西。
她是被人丢弃了,不要了的孩子。
那是成零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悲伤,
她抗拒着,迫不得已接受着,嚎啕大哭。
而成道子将她留着那户人家里,让她平白生出一股恐惧的错觉。
“师父也不要我了么?”
“小姐?”凝香恰巧出来,惊讶地看着她,“您怎么全身都湿透了?快些进来。”
成零抬起袖子擦了把脸,上面早已不知道是泪是水。
寒风凄厉地呼啸着,把一切都吹了个干净。
破晓的曦光洒落在高耸的石墙上,藏在阴影处的裴殷疲惫地打了个哈欠,眼皮底下浮起淡淡的青。
他是连夜赶回来的,那匹早已累倒的马被裴殷栓在镇上,打点了银两让人好好喂它。
“你们两个,再去附近看看。”
大门的方向传来一两句交谈声,但从脚步声来听,人不在少数。
“要是有可疑人等靠近,一律通通驱逐,今晚的冕礼,一定要保证顺利进行!”
“是!”
脚步声四散而开,其中有一股正往他的方向靠近,而裴殷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定在原地,
“冕礼?”他古怪地扯了下嘴角,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显的那抹笑十分狰狞。
在他族中,冕礼是十分重要且特殊的仪式,也只有一件事情,能够冠上这两个字。
族长仪式。
距离上次举行冕礼,是裴念暂代族长那会儿。
这次呢?璧昌叫自己回来,就是为了看裴念坐上族长?
“你是……裴殷少爷!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裴殷眯起眼睛,看着两个身披斗篷的族人,“哦?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
那两个族人对视一眼,其实一人连忙说道:“您当然能回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裴殷猛地提起一人推到石墙上,他眼中带着怒火,声音却冷的可怕,“我问你,今天的冕礼,是为谁举行的?”
另一个人见状不妙,刚要大喊,就被裴殷一个手刀劈倒了。
“说!”裴殷(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