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比中午相比起来,中午的那顿只能算是寒碜,或者小打小闹,在许多人眼里,也许中午那个场面,已经是了不起的杰作,帅男靓女,身份赫然。
能够到来的无一不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但是和现在一比,又什么都不是了,多了底蕴,多了一些神秘特性。
政权、商业、武林门派,全都牵涉着,隐世家族的皇甫家族,在阳城郡,乃是赫赫有名的名门望族。
皇甫燕环视着周围笑脸相迎的客人们,心头有些低落,陈晨没有来么?也是,中午自己没有明确让他过来,但是难道他就没有一丁点的念想,自己是让他一定要过来的。
而现在,陈晨没有见到,那连亦山竟然也没有发现,皇甫燕脸上微笑不断,心底却是满满怒气,那连亦山,你竟然不顾我们多年的交情,那好,过了今晚,看我怎么收拾你。
殊不知道,那连亦山一进了皇甫家族大院,早就不顾师叔柳玉子就一个人躲猫猫去了,其实也不算躲,而是去找陈晨了。
但是左查右看,愣是找不到陈晨的一丝毫毛,这怎么交代啊,所以不顾柳玉子如何大喊大叫,脚底下抹油,先溜了再说。
如果现在就和皇甫燕见了面,那可就是悔到骨子里都晚了,那连亦山打定主意,他就躲在外围,只要陈晨一现身,他肯定就会第一时间和陈晨汇聚,到时候,皇甫燕也不会说自己什么。
“皇甫燕,你要是能发现我才算你有本事。”那连亦山又是生气,又是得意,生气的是陈晨怎么还不现身,得意的是,皇甫燕现在作为主角,肯定很忙,忙得不可开交,所以自己也就有了喘口气的时间。
然而,左等右等,陈晨依然不出现,自己的师兄白水遥进了大院里,也是没了影子,现在的那连亦山脸色苍白,小晨要是一直不出现,自己的未来可就断送到皇甫燕的手里了。
“快来吧,哥哥求你了。”那连亦山郁闷无比。
话说柳玉子进了大院,就被许多人注意到,只是没有人敢上的前来,一张老脸变得通红,随时有暴怒的迹象。
除了一些家族的上层人士,才偶尔回个眼神,其余的远远避开,这尊瘟神,怎么会来参加皇甫燕的生日宴会,平常不都是白水遥的师父无覃子来的么?
但是今天就是柳玉子来了,而且还是黑着脸来的,看来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还是远远躲开,要知道此人的威名在武林中都谈之色变。
柳玉子看到许多人悄无声息地跟自己保持了距离,自己也乐意如此,要是被他们真的包围住,问到自己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可就笑掉了大牙。
自己先不露出来,一定要等到那连亦山到了再说,想起那连亦山,他就无比气愤,每次都是如此,但是一旦看到那连亦山,他就觉得开心,就是这么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特,仿佛上辈子就是知心好友一样,而且还是欠债还钱,他满足什么就给他什么这种心理,所以,他才乐的听那连亦山夸赞他,越是夸赞越是高兴,所以最后总是以悲剧收场。
“要是前世真的相识,他也应该还是我的小辈,而我不是他的亲父就是亲爷爷,不然怎么会有这种滋味。”柳玉子恍惚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圈子里面,随即就被眼尖的皇甫燕看到。
“他来了,那么白水遥就来了,白水遥来了,那么,那连亦山今天肯定会来的。”皇甫燕的嘴角翘起,“既然他来了,我就不信那个人不会出现。”
她心思婉转,身在旁边的亲人好友,全都不知道此刻皇甫燕的想法,还以为今天她作为主角就该如此。
该笑就笑,该开心就开心,只要她开心,那么今天才算圆满。
皇甫家族的管家站在皇甫燕身后几米远的地方,远远看着越来越多的客人,心道一定要好好完成这次盛大的宴会,更何况,还是老主人的亲孙女。
就这种待遇,就值得自己好好对待。
而且,皇甫燕也一直对自己亲切,每次见到都喊自己爷爷的,他望着那个少女,宠溺心情越来越浓,浓到让老主人皇甫倚天都刮目相看的地步。
而此时,他就静静望着眼前的少女,作为一个管家,他安排的井井有序,丝毫没有马虎。
但是,他没有马虎,却有人不那么小心。
皇甫燕本来看到柳玉子就高兴得想要跳脚,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她是万万没想到,不管是她,还是众人,全都没有料到,柳玉子这位高的不能再高的高人,竟然会摔了一跤。
高人会摔了一跤,而且还被身旁一位客人撒了一身的酒,而现在,那个还端着酒杯的中年人,还愣愣的呆在那里,丝毫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这么不小心?”周围有客人正要扶起柳玉子,却被柳玉子无情拒绝。
“不服我,我还没老,哼。”柳玉子脸色微怒。
他的话很是管用,那扶着他身体的俩个年轻人,一听此话,顿时松开了手,谁知,柳玉子噗地一声又摔在了地上。
“你,你们……怎么敢放手?”柳玉子的心哇凉哇凉的。
但是那两个无辜人更是泪流满面,你不是让我们不扶的吗,我们按你的话实际行动了,怎么又怨起我们来了。
皇甫燕将那两个人分开,示意他们没事了,两个无辜的年轻人,带着感激还有一份郁气离开这个老爷子,还有那个端着空空酒杯的中年人,远远走开,走到目前柳玉子看不到的地步,才心中放松了一下。
“差点死了,这老头子怎么又来了?”他们全都松了一口气,要不是皇甫燕,现在铁定倒在地上了。
不过,他们心头很是疑惑,这个老头好好走路,竟然还会摔倒,真是神奇,不是武侠人士吗,不是人见人怕的货色吗,怎么一个不小心,就起不来了?
这事,蹊跷,真是蹊跷。
皇甫燕也觉得惊奇,不过脸上却没有变化,依然心疼的道,“柳伯伯,您怎么样了?”
柳玉子正要说什么,一看是她,眼里的泪花瞬间闪现,“还好,就是走不了路了,你说也怪,怎么会一下子不能动了,这腿一动,就疼得要命。”
“肯定是长途跋涉过度,才让柳伯伯这样,说真的,还是燕儿的不是,要不是爷爷让柳伯伯参加燕儿的晚宴,铁定不会这样的。”皇甫燕将柳玉子扶起,很是认真的望着他道。
柳玉子不敢看他,直道,“是我不小心,哎,年纪果然大了。”
心中却道,“这小丫头心思倒缜密,看来她看出什么来了。”
果然,皇甫燕轻声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柳伯伯,你是不是没带生日礼物给燕儿,才故意的?”
“没有,没有的事。”柳玉子极力否认,脸上却越来越红,而后终于妥协道,“是,我的东西全被那连亦山给夺走了。”
皇甫燕听到柳玉子的回答,春风满面,“呵呵,我就知道是这样子,不过,我是不会拆穿您老的。”
皇甫燕安顿了柳玉子,让身后的管家带着柳玉子先换上一身衣服,敷点药膏,去找自己的爷爷皇甫坤去,才又和旁人有说有笑起来。
对于这一幕,那连亦山远远望着,脸上精彩万分,他似乎刚才看到一双幽怨的目光瞥了过来,不知是柳玉子的,还是皇甫燕的。
总之,百味交集,让他都很是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