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溟出了水神殿许久也不见人回来,元执心头也不禁泛起了嘀咕,这大王是跑哪去儿去了?该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元执这边正胡思乱想着,只听闻小妖来告,自家大王在逍遥山上与人相斗,结果被捉走了!
这一消息对元执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口中喃喃道:“定是那个孟极无疑,这可如何是好?”之前还提醒敖溟让他将山神印带上,结果非是不听,现在倒好!
小妖齐声呼喊道:“元将军,我们一定得把大王救回来啊!”
元执只能苦着脸道:“我也知道要救,可是现在连大王人在何处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救呢?”望着群情激奋的小妖怪们,孟极也不想打击了他们的士气,并没有道出孟极的强大。转念一想,又是开口说道:“你们先不要着急,待我上太极观打探一下消息!”
元执这边正寻着方法救人不提,敖溟这边也没好到哪去。被一条绳索绑缚,行动本就受制,整条左臂现在更是被冻得坚如铁石,毫无知觉。最可怕的是这坚冰已经开始慢慢越过肩头,向着五脏六腑的位置蔓延开来。
如果拿地形来作比,这肩膀处好比就是易守难攻的关隘,过了这道隘口接下来的可就是毫无防守之力的一马平川。若是将自己的五脏六腑暴露在这邪异的坚冰之下,谁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纵然孟极是为了寻找帮手,积攒势力不会要了自己的小命,可是为了便于控制让自己受点皮肉之苦、肺腑之伤也是完全有可能的。若是伤重的话,那可就真的没什么翻盘的机会了。
敖溟一直暗暗有准,是自信能够化解这些寒冰,只要没了坚冰作祟。他还保有一手移形换影,逃出生天自然不在话下。然而眼下的情形却让他本来的思量显得捉襟见肘,如果这极寒的坚冰法术都破除不了,即便逃走又能如何?最终还不是要被活活冻死?
敖溟强行按住烦躁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对了!还能利用元神再来试一试。他自抵达地仙境界修出元神,所碰到的敌人都不是特别厉害,所以一直以来他也没能好好参悟元神的特异之处。现如今,是不是可以利用元神来解决这困厄呢?
敖溟正在思索着可行的办法,孟极这边却是直接将云头降落在庐山之中,眼前正是一重依山傍水的庐舍。这庐舍结构精巧,又与这山间景色相合,看来这现任的庐山山神也是个有品位的修士。
孟极眼中似全然看不见美景,一手提着敖溟一手扣响门扇,开口大声道:“日前有约,前来叨扰!”那声音如一股清冷的寒流,即便一旁万丈瀑布的声音也无从掩盖。
大门缓缓而开,原来是两个小童,紧接着又从门内走来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看起来像是个得道的老神仙,只是面色青黑,眼神中带着些许惧意,完全破坏了仙风道骨的美感,想必此人就是娄圭了。
只是强敌登门,他能做的反抗实在有限,也只能俯首称臣了。本来都是为了蹬仙途,走长生路,哪里会为了一时意气之长短而拼尽性命?
娄圭对着这个看起来可以做他孙子孟极拱手行礼道:“尊驾果然信守承诺!”
孟极也不理会,直接大步就走入庐中,他此行就是要彻底在武艺上压服娄圭,也不在乎其中是否有什么埋伏。行至娄圭面前,将敖溟顺手丢在一旁道:“伤痊愈否,可能一战?”
娄圭虽然知道自己不是敌手,但也没有不战而降的道理,即便日后真的要为孟极办事,此时也要拿出最强的姿态体现出最大的价值。这样入了伙之后,才能得到足够的尊重。
娄圭掣出一把乌红色的龙头宝杖道:“劳烦挂念,老朽尚可一战!”说起他这龙头宝杖也是终南山上一株老松的松根,年长日久,养就一身灵性。天生地长,竟然就成了这一般龙形,长有八尺余,被他拄在手中威势不凡。
孟极闻言微微点头,对一旁敖溟道:“你也老实点,在我捆仙绳下休做无谓之争!”说罢又是唤出冰刃,与娄圭对峙起来。
敖溟心头暗道,要不是你这怪冰困住我,就你这捆仙绳能绑的住我?当然也只是他心中愤然,并不开口理会孟极,继续趁机钻研破冰之法。
娄圭自知自己的道行不如孟极,也就主动出击寻找机会,手一扬龙头宝杖直接将其祭在半空。那龙头宝杖在空中得了法力加持,瞬间化作一条乌红的长龙,摇着长尾扑棱着利爪就朝孟极攻去。
那孟极也是艺高人胆大,不闪不避,一刀上扬如羚羊挂角。刀刃与龙爪相冲,竟然不差毫厘,没想到那龙也是灵性异常。龙爪扣住孟极的利刃不放,参差的满口龙牙却是恶狠狠向着孟极咬去。
要是真的被这一口咬到,恐怕孟极的脑袋也是不保,眼见刀刃抽不回来。孟极也不多做纠缠,果断放弃冰刃,身形旋舞躲过这满口的尖牙。
孟极一个闪身,这龙头宝杖却已经攻击落空,去势已老。就这瞬息的机会,孟极却是准确无误的抓住,张开口一道白森森、寒噤噤雾气喷了出来。
那龙头宝杖被这白雾一浇,顿时就像提线的木偶、生锈的机器,整个反应动作都不灵便了。好在的是娄圭只是远程控制着龙头杖,自己并没有受到这冰雾的影响。
眼见自己的宝杖落了下风,娄圭心中也是急迫,口道一声:“着!”连连冲着空中打出几道火符。他眼神不差,一眼便看出了孟极使得是寒冰法术,顿时也就想着用火符攻击好来解了寒冰。
龙头杖得了三道火符,瞬间情势好了很多,只见龙口一张,一大团烈火扑哧一声往孟极身上喷去。
眼见烈火近身,孟极一把抓住掉落的冰刃,大喝一声:“太乙冰风!”
只见这一刀向着虚空一斩,顿时一股寒风夹杂着雪片冰渣侵袭而至,那一团不过三四丈宽广的烈焰瞬间偃旗息鼓。那龙头杖也是附着一层寒冰化作本体模样,从空中落了下去。
整座院中的花草枝叶也被这一阵风刮得枝零叶落,满园寒霜,两个小童儿也是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娄圭捡起受了重创的龙头宝杖,又是抖了抖胡须上的寒霜道:“这是太乙神水,怪不得不怕我的火符!此战老朽认输,任凭差遣!”
没想到这娄圭也是光棍,说认输就认输,毫不犹豫。又是吩咐童子几句,让他们看好庐山就准备同孟极离开。
敖溟虽然是个观战的,被吹了满头毛毛雪,不过也还是得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听闻娄圭刚才讲到的“太乙神水”,想必孟极一身的寒冰术法都是从这太乙神水中演化而来的,只要想办法摸清楚了这一点,应该就不会受制于孟极。
如此一来,敖溟路上也就多了个难兄难弟,虽然这个兄弟年纪稍微有点大。
孟极还是一脸冷傲不发一言,携着二人直接驾着云往西方去,不知过了多少里路。见下方一绵延的苍莽群山,孟极这才按落云头,带着二人进了山去。顺手将二人掷于一破陋的茅屋中,也就不再理会他们,自顾自的离去。
敖溟和娄圭则是被搞得满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孟极想要做什么,花费力气将他们抓来也不说话就这么仍在山间的茅屋之中。
只是捆仙绳将两人捆得紧,逃跑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一路上两人都没敢多言,此时总算得了个空,娄圭先言道:“高阳道友,你是怎么被他捉住的?”
敖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连忙问道:“你之前说什么太乙神水?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可有什么破解的法门?”
娄圭道:“这太乙神水顾名思义是太乙救苦天尊的成名法术,此水不同凡间水、不似天河水,乃是取自幽冥。其质为水,其性为阴,若非极阳之物不能解之!”
敖溟这才明了其中的根由,连连点头道:“怪不得我用火化不去这寒冰呢,原来是要靠阳气才行!”只是自己刚刚才会生化五行,对阴阳之道还是如同门外汉,根本就不了解。
眼见敖溟愁眉不展,娄圭这才轻声笑道:“道友莫急,贫道有法子能解!”
“你能解还被他抓住,看你这年纪也不小了,不会还骗人的吧?”毕竟之前可是亲眼看见他认输的,现在说这话敖溟还真不太敢相信。
两人背靠背被捆在一起,娄圭闻言扭了扭道:“道友此言差矣,好歹贫道也算是得道全真,怎么会欺心诳言?贫道一人虽然能解得了太乙神水,却仍旧不会是他的对手,所以还不如隐藏手段以待时机!”
敖溟闻言哈哈一笑:“看来你也是个老狐狸!那倒是说说有什么办法,若你真得能解了这寒冰,我就能救你出去!”
“你能不能救我出去,贫道不敢断言,但是这太乙神水——”
娄圭正自顾自讲着话,敖溟却是连忙摇身打断,轻声提醒道:“有人来了!”
娄圭连忙掐断话头,小声问道:“贫道怎么不曾察——”这句话还未说完,他也终于感受到动静赶紧闭口不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