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屋里去,还没吃饭吧。?? ???w?w?w?.?8?1?z w?.?c?o?m”当妈的擦了两把泪水,拽着儿子进入室内。
进得室内,家里熟悉的物件和气息扑面而来,让方远山浑身方松下来,他此时真想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妈,现在不急,先给我烧些热水,我要洗洗,在船上走了二十天,身上早就馊了。”方远山笑道。
“诶,烧水、做饭一起,一会就好。”老妈赶紧引火烧水。
家里早已吃完饭,方远山也是饿了,没让老妈再忙碌,就着剩菜剩饭一顿风卷残云,扫荡一空,好歹让腹中充实起来,要不都没有气力洗澡。
如今方家家里条件好了,也有专门的浴室,方远山将烧好的热水和冷水兑了,钻入大木桶中,他惬意的喊了嗓子,躺在木桶中松快起来,紧绷的身体开始松弛起来。
方远山快洗完时,他听到院门响起,院里传来老爹方顺和弟弟方明山的声音,接着浴室的门一响,方明山冲了进来,
“大哥。”方明山可是极为激动的,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大哥了,大哥可是比老是对他使坏的二哥对他好多了。
“呦呵,三弟你这么高了。”方远山看着已经比老爹还高些的弟弟感慨道,一晃两年过去,物是人非了。
“我都十五了,再不长高以后还能有个头了吗。”方明山脸上还是充满稚气,“大哥可是壮实多了,我记得你当初走的时候挺瘦的,如今可是结实多了。”
“天天操练,游泳、骑马、出操,你也会健壮的。”方远山笑道,他可是一年中大部分过的都是这个日子。
“还有骑马,就是村里那样的马吗。”方明山问道,少年人什么都新鲜。
“不是,村里的马在济州叫矮脚马。”方远山解释了一下。这种马到哪里大多都是耕地拉货用,战阵如今是不用了。
“那是什么马。”少年的问题那是太多了,何况眼前就有很有见识的大哥解答不是。
“蒙古马和石岛马。”方远山耐心的解释着,“石岛马比蒙古马还大一圈。”
“还大。”方明山瞪大眼睛惊诧道,在他看来蒙古马就很不错了,如何还能大呢,那得多大啊。
兄弟两人将水倒掉,方明山用清水给方远山冲洗了一下。两人打打闹闹让方远山想起了几年前的日子。
这期间方明山问个不停,济州多大,那里的朝鲜人长得什么样,海船大不大,多不多。
方明山心思活泛起来,他对外面世界充满渴望,对在村里的生活感到憋屈和不甘。
方远山则对弟弟的心思了然,他也是那时候过来的。
方远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来到大堂时,只见老父亲方顺正在和老妈叙话。
“爹,儿子给您叩头了。”方远山给方顺跪下磕了头。
“让爹看看。”方顺扶起离家久矣的儿子。上下打量着,手里还捏了捏大儿子结实的身子,“嗯,壮实不少,爹放心了。”
“你们放心,我们在军营里每天三顿饭,每天有肉,天天操练。每个人都壮实了。”方远山笑道。
他看到方顺鬓角的头开始斑白了,心头不禁一酸。
“嗯,这就好。你娘总是嘀咕怕你和高山在外面吃苦了,絮叨的我都烦了,咱们刚到北华的时候,赵大人万大人顾大人都没让我等短了吃食。这时候更是不能,你娘就是看不开。”方顺点点头。
“远山,此番回来能呆多少天。”老妈希翼的问道。
“一个半月,上头说了,让我等回家好好团聚一下。”方远山笑道。
“太好了,老头子。你看那事。”老娘看向方顺。
“嗯,趁远山在家,赶紧把事办了。”方顺决断道。
“什么事。”方远山一头雾水。
“什么事,你的婚事,糊涂蛋,不能再拖了,你弟弟的娃都有了。”方顺笑骂道。
“这个,这个不急吧。”方远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什么不急,再不急,你妹妹都在你头里嫁出去了。”老娘嗔怪道。
“这个事就这么定了,家里房子都是现成的,到方茂采买些物件足以了。”方顺大手一挥,一家之主的气势尽显。
“对,人家的姑娘也拖不起了,都是老姑娘了。”老娘附和道。
方远山只有从善如流了。
接着在后面哄孩子的弟妹李氏也带着小侄子出来拜见,方远山体验了一把怪异的汉话,逗弄着三月大很是可爱的大侄子,方远山也是笑个不停。
最后回家的是如今大多数在于家帮忙的小妹,自有一番热闹,两兄妹又是说个不停。
久别的亲人见面话是怎么也说不完的,方顺家的烛火亮了大半夜,久久不息。
北华的华北华南破虏军治下生机勃勃,熟田都已耕种完毕,如今就是除草和浇水而已。
在华南的大部分地区,登莱的难民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开始了艰辛的劳作,砍伐树木、清除树桩、深翻,但是他们充满能量的劳作着。
因为华北老移民富足幸福祥和的日子激励着他们,只要一想到将要有五十亩黑黝黝肥沃的土地将要属于他们,什么劳累都是可以忘去的了。
何况,破虏军分的衣物、米粮、少许银元铜元足够他们生活的很轻松,全无后顾之忧,最主要的是有一支强悍而不扰民的武装保护他们,经历了登莱战乱的血腥恐怖,这里的宁和安静是太难得了。
他们注定要在这里生存繁衍下去。
与北华大部不同,在北华的西南丘陵地带道南,可用凄凄惨惨戚戚来形容。
从藩主到武士直至下层足轻百姓都在提心吊胆的盘算,这破虏军什么时候来攻打道南。
他们会不会来已经不是问题了,问题是他们什么时候来,破虏军一统北华的趋势太过明显了。
十胜通往道南的要道上,腾山城矗立于此,这座由小山丘改造成的城堡,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了,但是早先不过是个土墩罢了。
松前庆广是藩主时,介于此处的关键位置,为了防范阿努伊人的攻击,将这里扩建成包砖的城池。
松前公广站在东城头,环视周四里的城池,心中感佩祖父,早在三十年前就大修腾山城,可见祖父的远见。
城头上很多的足轻正在挪动大筒,这十门大筒是幕府将军德川家光赠与松前藩的,目的就是为了增强松前藩的防御,也许松前藩不能击败破虏军,但是只有要能给破虏军造成巨大的损失就足以了。
松前公广对德川家光的心思一清二楚,但是他必须坚守,死磕,否则不战退入本州,幕府不会饶过他,废掉他的家名都是可能的。
如果他在此坚守,给明人造成巨大的损失,那么在本州北部或是九州北部将会有十万石的领地。
失去安身立命百年的土地,能有十万石封地也能安置好松前家了,松前公广不能求的更多。
“藩主大人,吉田真之派人禀报,盐田庆喜在京都等处招募的一千余浪人已经到了福山城。”笔头家老井上信赖在一旁禀报。
“他没有说所需的银钱还够用否。”松前公广看向井上信赖。
“他说此番所有支出都是幕府的了,只是座船饮食费用是藩内出的。”井上信赖回道。
“唉,幕府的大人们总算办件好事,否则,我松前藩可是支撑不下去了。”松前公广长叹一声。
去年的惨败让松前藩彻底破产,只是抚恤费用就高达二十余万银小判,没法子战死的人太多了,有两千人。
如果不抚恤恐怕就要酿成内乱了,此外后面的足轻和雇佣的浪人看到前面的没有抚恤,到了他们上阵时,也不会全力对战的。
到时候弄不好松前藩全盘奔溃,因此松前公广将所有的金银拿出来,又将银山抵押出去三年才筹措到抚恤的银两安抚了战死足轻的家眷。
今年要补充兵甲、整修福山城和腾山城,这花钱如流水,松前藩当然支撑不住,只好向幕府求援。
如今幕府支付了大量雇佣浪人的费用,同时支援火炮铁炮,还有五百足轻,松前藩的防线总算稳固下来。
但是要用松前家的苗字和性命来做一个赌注,这就是利益的交换,松前庆广是别无选择只能如此,松前家的存续就在今日了。
“信赖,此番本藩让你把守腾山城,你要晓得,这是没有法子的法子,本家忠心的武士凋零,其他招募的武士说实话,本督是不信的。”
松前公广望着东方那片模糊的田地,那里曾是松前家的希望所在,是祖父庆广开始探查进入的,如今却是松前家的噩梦。
“家主放心,信赖晓得利害,此番如不能给破虏军大的杀伤,恐怕大将军不会让我等归去啊。”井上信赖鞠躬道。
“本督也得坚守福山城,毕竟明人有庞大的舰队,如从其他地方登6,腾山城也就无能为力了。”松前公广苦笑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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