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园,宁氏听到管事妇人通报的话之后,她恨声道:“那个女子出门怎么不走错路,这样她可以直接跌破脸面,她这一天天出来张扬惹事做什么?我家这个也是笨的,明明别人把她当刀子用,她还主动再往前送一送,主动给人直接用顺手。”
宁氏气得胸口一阵阵的痛,她直接嚷嚷着说:“去,把贞小姐叫来。”管事妇人匆忙的去寻季安贞过来,她也怕季安贞立时跑去一园里去寻事,那样宁氏就是没有心疾这种毛病,时日一久,只怕也会给这个不听话的女儿直接气成心病。
管事妇人来得恰巧是时候,季安贞已经装扮整齐,她带着两个丫头出门来,就被管事妇人把宁氏的话转达给她听。她的神色略略的迟疑一下,她跟管事妇人说:“你去跟母亲说一说,我现在有事去一园寻宁姐姐说话。”
她这话说出口之后,管事妇人无论如何都不敢放她离开。她笑着说:“小姐,我瞧着主子是有事寻小姐,你还是先听一听主子要与小姐说什么话?”季安贞很有些不耐烦的瞧着管事妇人,她有心是想直接撞过去走路,反正管事妇人也不敢与她对上来。
可是这个妇人是宁氏得用的人,她要是无意当中一句话,只怕事后宁氏又要寻她好一番说教。她皱眉头说:“走吧,快走吧。”管事妇人见到她愿意前往,心里暗自松一口气。不管如何季安贞还是愿意听宁氏的劝说,这样一来,季安贞不会与一园的人闹得太僵持。
季安贞憋着一肚子的气直接冲到宁氏的房里,她一进门直接坐在宁氏的对面,嚷嚷着说:“母亲,你有话快些说,我一会还要去一园里玩耍。”宁氏瞧着她这毛躁躁的性情,她眉头都要扭了起来,她有气无力的瞧着她,说:“贞儿。我不求你如你姐姐们一样端庄行事。
可是你至少行事要能让人瞧得过去啊,你瞧一瞧你进房后弄出来的这些动静。”
季安贞扁着嘴巴瞧着宁氏,她的眼里隐隐闪烁着泪光。宁氏从前每每瞧见这般神色的季安贞,她总是不忍心多说几句话。可是她想着季安贞近来的表现。她觉得不说又不行,可是要说下去,她又觉得还是要换一个方式。
她叹一口气说:“你们兄弟姐妹五个,你的兄姐加起来都没有你一人让人作难。你和说一说,你和那位老小姐到底是因何原因。你待她如此的尽心尽意?你仔细说一说,你说得好,指不定我也能改变对她的成见。”
季安贞瞧一眼宁氏的神情,她一脸不相信的神情冲着她摇头,说:“我不想跟你说小姑姑的事情,我跟你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季安贞脸上明显流露出一种对牛弹琴的神情,宁氏瞧着她这样的神色,暗气在心里,只觉得胸口又闷了起来。
她缓缓的舒一口气。她还有两个儿子不曾成亲,她可不要被这不成气的女儿气出毛病来。她低声说:“你和你那位姑姑相比,你们两人谁最聪明?”季安贞很是肯定的笑着说:“自然是小姑姑比我聪明善良,我那有小姑姑那般细致的周全体贴的想法。”
宁氏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那你和你宁姐姐相比,你们谁聪明能干一些?”季安贞脸上满满不屑的神色,说:“我和她比,自然是我比她聪明能干,只是她爱在家里人面前表现能干,而我不爱在家里人面前表现出来。
母亲。你拿我和悦儿相提并论,也比和她相比来得好,至少我不会觉得有胜之不武的感觉。小姑姑说得好,这一家里只有她最会装好人。其实她不是什么真正的好人。你瞧一瞧,她不哼不哈就抢了小姑姑的亲事,结果她最后还是给人玩了一把。
她那脸丢得大伯母都不好意思带她出门去赴宴,我瞧着悦儿都不好意思与她在一处玩耍。母亲,从此之后,你别把我和她放在一块说话。我嫌她丢脸。”“啪。”宁氏实在忍不住冲动给了季安贞一个响巴掌,她瞧着她,她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轻摇头。
“我这般用心教导出来的女儿,就是这么一个不着四六的人。你分不清好歹,我可以当你年纪小,还不曾真正的经过事受过磨。可是你待自家一块长大的姐姐,因别人闲言闲语,跟着别人一块去用力踩。
你这种品性,难怪你两个姐姐归家来,都要我好生瞧着你一些。贞儿,你难道一定要吃了大亏,你才会反悔吗?顾家的人,愿意来我们家里专程来打听谁的情况,那不是我们家的人能决定下来的事情,而是别人家里人自愿决定。
贞儿,你年纪不小了,你也长长心吧。宁儿的性子不错,可她不是那种真正没有脾气的人。你要是惹急了她,只怕你的父亲到头来都会饶不了你。”宁氏瞧着季安贞一脸死不悔改的神情,她终究是失望起来,然而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
她如何忍心就这般放弃不管她,她瞧一眼季安贞红了脸,低声说:“这三天不许你出二园的院子门,你自个关着门,好好的想一想事情。想一想那位老小姐的辈分比你们高,她这一回要是稍稍占了一些理,她如何会跟你来转着弯说话,她只会直接寻你祖父去帮她出气。”
季安贞抬着脸,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就是不愿意在宁氏面前落下来。她觉得难怪季宝花在外面比在家里爱笑一些,原来家里的人,都不曾把她当真正的亲人看待。而把她当亲人看待的季老太爷,他的年纪已都比,他自顾不暇那里能管得一个小女子的心事。
宁氏没有发话让季安贞走,而是让管事妇人拿来热帕子为她擦拭脸,她瞧着女儿推拒的架势,她心里那有不伤心。她沉声说:“贞儿,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日后,你别说我事先没有警告过你。
你听好,这个家里最让人不放心的就是后院的那位老小姐,她连你祖父都不曾真正的放在心上,她如何会待你温善体贴?如今她在你面前只是在做戏,她一旦从你身上得到大好处之后,而你对她起了防心之后,她才会真正的变脸给你看。
我和你父亲一再跟你要求,与她相处要保持距离,而你一再破过我们限制的距离。这几年来,你和她参加无数的诗会,她的名声越来越好,可你的名声呢?你还是季家一个不打眼的嫡女,你的名声甚至不如不爱热闹的宁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