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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保卫被挤兑一时下不了台,只好往旁边走,嘴里念叨道:“原来这个位置还有这些讲究那这个位置谁坐总不能空出来吧”
朱彩虹冷笑道:“龚村长是真傻还是装傻郭书记不明明在这里吗难道我们这里的人谁的职位比他还高……,郭书记,你去坐吧!”
看到龚保卫退让,郭拙诚知道这个家伙还没有接到他舅舅马修德的多少命令,只是他在显示对这个新来的镇党委书记的不满而已,自作主张地为马修德出一口气,正因为没有接到马修德的具体指示,所以他的胆量还不够大,不敢过于强势。
郭拙诚笑着说道:“小朱,你也太讲究了,什么主位不主位的只要好谈事就行。”说着,他拉着朱彩虹的手就坐了主位和次位,然后对张介阳道,“张支书,快坐下吃饭,我们可不能耽误太多的时间。”
说完这些话,郭拙诚也不理其他人,拿起筷子就开始吃。夹了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后,他说道:“味道还不错,很正中的味道。……,中午就不喝酒了,等下去做村民的思想工作,如果一嘴的酒气,群众会有意见。”
张介阳和龚保卫劝了几句,见郭拙诚态度坚决,加上郭拙诚的相貌看起来太小,实在不时候喝酒,他们也就没有再坚持,大家都甩开膀子吃了起来。
菜的式样虽然不是很多,但分量却绝对充足,五大瓷碗里的菜都堆得冒了尖,一碗蒸鸡,一碗红烧鱼,一碗红烧肉,一碗煎豆腐,还有一大碗蔬菜。
郭拙诚的筷子更多地伸向鱼、豆腐和蔬菜,对于鸡和红烧肉不感冒,几乎没吃。朱彩虹则文雅多了,筷子几乎只伸向最接近自己面前的菜碗。
在这些人中,还有一个吃得“文雅”的,那就是村支书张介阳。自从郭拙诚进了村委,张介阳的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特别是刚才龚保卫与萧小娥一起唱双簧,对郭拙诚进行挑衅,让他的心脏都悬到了嗓子眼。他真担心龚保卫这个家伙把年轻气盛的郭拙诚刺况。嗨,其实这事本就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就是两家对亲家,关系本来好好的,可是自从那个妹子的哥哥去年考上东北一所大学后,情况就变了。”
在张介阳的述说下,事情在郭拙诚和朱彩虹脑海里慢慢清晰起来:
津字岭村不但包括村委所在地的这个自然村落,还包括周围几个村落。虽然上级在这里设立了村委会,但这个村委会所管辖的自然村落里有一个比这里更大的村庄——荒山岭。
这个荒山岭比这里更偏僻,人口数量比津字岭和周围小村落加起来的人口还多,那里的男女老少加起来多达一千人。但他们住的比较分散,有的住凹地,有的住山腰、有的住山顶,也有的人家住山洞。其中有一个山洞很大,不但里面住了七八家住户,还在洞中央办了一个小学校,光线从缝隙中射下来,被孩子当成了照明灯。
如果不是因为地方太偏僻,不是因为他们住的太散,如果不是龚保卫等人与镇里有点关系,村委会更应该建在里面。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里太穷,就如它的村名一样,荒山岭荒山岭,到处都是荒山野岭,真正的地广人稀、山多地少,虽然方圆几十里,但从来没有看到那里的农民交过公粮,交过税款,倒是年年需要国家补贴,需要国家给返销粮才能过日子。
荒山岭以前是革命老区,里面出过几个将军,也有不少的革命烈士,上级补助的时候倒是没有过分地刁难,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慷慨的,以至于有段时间外面的人都缺粮断顿了,这个荒山岭的人还有吃的,很多贫穷的农民还把自己家的女儿嫁往那个偏远的地方,只为了能让女儿吃饱饭。
可是,随着农村的联产承包责任制展开,荒山岭与其他贫困地方的经济一下逆转了。因为没有田可分,分到手的也是几分贫瘠的土地,农民从这点点田地里根本刨不出多少食物来,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开展并没有使荒山岭的经济发生巨大的改变,最多说是略有改观。
相反,外面的农村因为田地比较多、土地平整、相对肥沃,田地一分到手,农民的积极性一上来,家里的粮食就看着见涨,完全能够吃饱肚子,再也不稀罕荒山岭的那些救济和补助了。毕竟那些补助和救济都是有限的,只是保证你不饿死而已,想敞开肚皮吃做梦吧,国家还没有大方到如此地步。
而且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后,国家的政策在改变,而从荒山岭出去的将军由于年龄增长等方面的原因,他们不断退休或者死亡,其影响力自然不断减弱,以至于以前令人眼红的救济和补助也在一天天减少。
荒山岭再次成为人们眼里的垃圾地,人们的目光逐步从羡慕到平淡再变为鄙夷。
现在不但没有外地的女子嫁进去,就是本地的女子也不愿意找本地的男子,她们的父母都设法把她们往外面嫁。荒山岭的男子找老婆自然越来越困难,娶女人所需要的资金也越来越多。一个男子能够娶到一个漂亮老婆不但是家里的光荣,也是家族的荣耀,还被周围邻居津津乐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