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康也气极,心想平常老二媳妇没有这么糊涂呀?难道真是美芝撒了谎,但那孩子平常都很老实的,应该不太像会撒谎的样子呀。
可是悦之说的也有道理,不撒谎干嘛躲起来?
而且昨天,燕芝和美芝明明很早就回去了,老二为啥说歇在他家?
你道孟翠苹为啥没现,两个女儿不见 ?原来他们夫妻俩,今天早上要去镇上说包工程的事儿,昨晚上美芝和燕芝就没回来。
他们夫妻俩,一向不怎么在意两个女儿的,觉得这样也挺好,连早饭都省了,就直接起来,弄给小儿子吃,把小儿子一背,就去镇上吃大肉包子,买糖葫芦,潇洒快活去了。
而陈太康又一直以为,是老二良心现,终于将两个孩子喊回去了,昨晚上还感慨了一回,觉得欣慰许多呢。
所以竟然在陈美芝燕芝姐妹俩,离家出走后的第二天下午,家人都还没有现,若不是今天晚上这桩闹剧,陈礼之提出,让人过来对质,恐怕他们还要更晚一些才会现。
“老二媳妇,你去把美芝叫来。”陈太康直接号施令,声音也有些冷硬起来。
孟翠苹虽然背底地,看不起自己这公公,但表面上却不敢违抗,只是却苦着脸道:“爸,美芝和燕芝,不是昨晚歇在你家的吗?我和勇子一大清早,就带着学之上了街,哪里晓得她们俩去了哪里呀。”
这番一推三四六的话,听在陈太康的耳朵里,就像是在一种敷衍,搪塞,让他怀疑,犹豫,感觉陈明之说的有道理。
他呀,是被自己这糊涂的老妻,还有那两个不懂事的孙女。给忽悠了。
原本还以为可以让老大产生愧疚心理,从而顺利把钱送上门来,没想到自己这老婆子办了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事儿,现在哪里还好再提那钱?
他一生气。转手就打了洪晓蛾一耳光:“还坐在这里丢人现言干啥,回家!老大啊,今天这事,是你妈做的不地道,回头你替我好好安慰下三个孩子吧。我们就先回了。”
洪晓蛾是长辈,陈太康也不好把姿态放的太低,这样也就算是道歉了。
陈维是识相的,自然就不会再计较这件事了,至于那钱的事,等关系平和些再提罢。
他想走,但是陈悦之却不能让他走了,正好今天这会儿,大家都在,她刚才又让大姐去请了村长来。
今天。必须把事情解决掉,否则天天来闹,实在是厌烦透顶。
“爷爷,别着急,我爸妈还有事儿没说完,现在不着急走。”陈悦之朝着二哥使了眼色,他立即上前拽住陈太康。
陈礼之又孝顺的端来了长板凳,让他坐下,他满脸疑惑的说道:“还有啥事儿?”
陈维和李清霞也一脸不解,但是当陈悦之过来一番耳语后。李清霞的脸色也逐渐坚定起来。
女儿说的没错,今天这事必须落实,天天来折腾,她实在都心力交瘁了。
不一会儿村长到了。村长婆娘也跟着一起来了,她略有些窘迫,满脸的不好意思。
陈维要买地的消息,就是村长老婆,在坝边上洗衣服时,给不小心说漏嘴的。她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也是昨晚上,她才知道,原来那钱是陈家借来,打算买了地,给儿子盖房子,准备娶媳妇用的。
这不,被村长一通训斥,她今天想了想,还是过来跟李清霞道歉了。
“她大侄女呀,真是对不住了,瞧你婶儿我这张破嘴,怎么也没个把门儿的呢?
我真不知道,那钱是你家借来的,我真不是故意说的,我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呀?”村长老婆仇大脚,满脸都是后悔,懊恼不已的说道。
李清霞心里复杂万分,她当然恨仇大脚这张破嘴了,但是一来人家是村长老婆,自己丈夫在人家手底下干活呢?
二来也是自己家太心急了,没有做好防范措施,明明知道那些亲戚都是极品,就应该想好了再去。
既然仇大脚都主动上门道歉了,她也不能拿着捏着是不是?
“婶儿,不怪你,你也是无心的。”李清霞最多也只能说到这儿了,难道还要她说感谢她前来道歉的话吗?
对不住,她现在心里头难受,实在说不出来。
仇大脚也知道李清霞这样,已经是难得了,不过她好歹是对自家男人有个交待了。
金林村村长李好仁,有些迷惑的看了眼陈维道:“陈支书,你这喊我来,是有啥事吗?”
“村长,今天喊你来,是让你当个见证人。”陈悦之不待爸爸说话,就率先站了出来。
“噢,阿悦呀,当啥见证人啊?”李好仁可是听过自家外孙,说起陈悦之的事的,他虽然是个老好人,但是却格外的心眼儿明亮。
否则也做不到让自己婆娘来道歉的事儿来。
他觉得吧,这陈维家小女儿,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的,一定是能人呀,加上原本成绩就好,所以不自觉的也把她当成大人看,说话用的也是平等的语气。
“诸位父老乡亲,看到现在,虽然看到了无数热闹,但一定也很迷惑,不知道我奶为啥为啥到我家来闹吧?”
陈悦之面向众人,丝毫不怯场,仍旧镇定自若的说道。
大家立即点头,是呀,他们心里很迷糊,很疑惑呢,关键是各执一词,他们都不知道该帮谁了。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你们都知道,我家穷,一年到头难得吃回肉,我爸妈都只是一般的农民,也没有手艺,更找不到外快,只能在地里刨食。”
不知道为何,陈悦之明明没有提别人,但是她说这样的话,大家愣是想到了其它。
比如陈福在铁路上班,陈勇还是个砖匠,有人说他们家经常吃肉,还准备存钱盖小洋楼,而且他们还去占老头老太太的便宜,家里孩子少,负担也轻。
陈勇的脸色却是立即就变了,看向陈悦之的目光也不善起来。
若是一般的小女孩,真正只有十四岁,早就被陈勇的目光吓哭了。
但是陈悦之和他阴冷的目光对视,却是那么平静,无动于衷。
“我两个哥哥今年都十六了,再过几年就要娶媳妇了,但是我家这么穷,就这么两三间泥瓦屋,哪个姑娘肯嫁到我们家来呀?”
陈悦之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眼圈也红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