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公司现在还有多少资金,你需要多少才能周转得开来?”陈悦之听见金多荣的话后,突然心里一动,有个大胆的想法。中文()
“如果将这货架上所有的种子损失都包括在里面的话,至少需要四十万才能周转得开来,唉,但是难呀,我出去奔波三个多月,非但没有借到一分钱,没有拉到一个赞助,反而走关系,送人情,还花掉了一两万块呢。”金多荣摇摇头,这现实是要把他往绝路上逼呀。
四十万?
陈悦之心道一声真巧,如果不是和这个人萍水相逢,她都怀疑他是不是在跟踪她了,他怎么那么巧正好需要四十万,而她身上正好带了一张四十万的存单。
陈悦之不动声色,继续问道:“那假如有人给你四十万,你打算拿多少股份给对方呢?”
“如果真有人愿意投四十万进我的种子公司,我愿意让出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给他。”
如果再没有人投钱进来,而他又没有钱进购新的好货,最多再拖上半年,这个种子公司就要倒闭,到时候再转让,恐怕全部加起来,三十万都未必有人要。
“百分之八十!”陈悦之突然出声道,金多荣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她:“小姑娘,你的意思是?”
“你给我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并且拥有一票否决权,我就投资四十万在你的种子公司。”陈悦之微微抬了下巴,语气清冷,处事成熟,就像商场上的老手一般镇定。
“小姑娘,你,你别开我玩笑了,四十万,可不是四十块。”金多荣还是不敢相信。
这小姑娘虽然谈吐不俗,但是穿着并非多好,她怎么可能有四十万。就算她家人,那也不是她能做主的呀。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当然了,如果你不相信。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我,我愿意的,别说是百分之八十,就是九十我也愿意。但是小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如果你不相信,我们现在就去把手续办了。上官磊,麻烦你去给沈校长打个电话,就说我在还有些事情,暂时没办法和他们一起回去了。让他们先走吧。”
她们在金多荣的公司这一番折腾,已经快十二点了,如果真要去办手续,肯定是赶不上学校的车了。
金多荣有些不明白怎么又冒出一个校长来,陈悦之便随便解释了下。∮八∮一∮中∮文,并且还介绍了她和上官磊的名字,免得他一直小姑娘小兄弟的叫着。
“陈悦之?”金多荣嘴里喃喃念着什么,突然他急切转身,从自己的柜台里翻找着,半天才找到一张旧报纸,再翻到文学版,指着其中一个名字,有些不敢相信,更多的是激动的问道:“你,你难道就是这个金林市新锐作文大赛第一名的陈悦之?”
陈悦之瞟了一眼。淡淡点了下头,脸上没有任何自得或是骄傲的表情,好像只是小事一桩似的。
“那,那陈氏酥饼可是你家的……”金多荣激动的语无伦次。直到看见陈悦之点头,已经眼圈红,态度比刚才还要恭敬,连连弯腰请着她一定要进去坐下说话。
“金老板,你这是?”
“陈小姐,请受金某一拜!”金多荣竟然卟嗵一声跪了下去。陈悦之赶紧跳开,满脸惊讶的看向他。
金多荣又赶紧跪挪着跑到她的身前,语气哽咽道:“陈小姐,你家的酥饼救了我儿子一命啊,别说给你磕个头,就算是把我的命给你,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金多荣不待陈悦之追问,就主动说了起来,原来他结婚的晚,别看今年快五十岁人了,但是儿子却才十岁。
儿子的母亲在生孩子时难产去世了,他又一直忙于生意,只能请保姆照料,谁料儿子在七岁半的时候,竟然现有先天性心脏病。
这种病就是要不断的投钱进去,原本四季种子公司的状况,并没有这么差的,但是这钱不断的投进去,又没有出来,公司的状况也是每况愈下。
一年前四季种子公司,还在省城各地都有七八家分店铺的,但是现在被迫卖的也只剩下这一个总店了。
医生说他儿子太小,至少要到十岁才能动手术,前提条件是,还得有心脏源和手术费。
为了筹手术费,他有些贪功冒进,从而被人利用,被骗,进了这些次品种子,公司状况更加惨烈,如果这次不是遇到陈悦之,恐怕他就打算把公司卖出去了。
今年下半年正好是他儿子十岁,心脏源也有了着落,我卖了最后一家分店铺,终于筹够了钱去做手术。
谁料天不随人愿,儿子做完手术后,竟然产生了排异反应,眼看孩子就要不行了,而他被骗,家里也弄不出更多的钱来。⊥中文,
医生的话是好好陪伴孩子走完最后一程吧,孩子想玩什么就上他玩,想吃什么就让他吃吧。
金多荣心中悲痛无比,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花时间多陪孩子。
因为他儿子从小有心脏病,不能做剧烈运动,所以只能培养些安静的兴趣爱好,比如弹钢琴或是画画之类的。
某一天,孩子听说金林县里有家饭店,竟有失传已久的古琴表演,犹如天籁,便想去听,他哪会不应允,便带着孩子去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规则,原来那古琴是需要竞拍才能有资格听的,可是当时他家里的状况已经很不好了,不但每日要高额的金钱去买药物,让孩子尽量少些痛苦,还要支持公司的周转,再也拿不出一分多余的钱来。
孩子也懂事,故意指着一旁的酥饼专柜说,突然不想听琴,想吃酥饼。
酥饼只要二十块一个,这个小钱他还是有的,当天便买了五个,让孩子带回去吃。
每天晚上都是孩子最痛苦的时候,排异反应会让他生不如死,但没想到那天晚上,孩子竟然睡的异常安稳。就像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样。
金多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生怕是在做梦,都将自己的大腿给掐青了,真的很痛。痛的他直抽气,可是值得。
他赶紧带了孩子去医院,找医生检查,连医生都很惊奇,说是那心脏排异竟然减少了许多。又问他是不是吃了什么特效药。
金多荣立即摇头,他现在穷成这样,哪里有钱去买特效药?
带着儿子回家,儿子突然说昨天的酥饼真好吃,还想再吃,金多荣哪里会不满足儿子的愿意,当即又叫人去买了二十个来。
当儿子吃着酥饼的时候,他竟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儿子的排异反应,连医院的昂贵药物都不能完全克服。但是昨晚儿子却没事,昨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那就只能是儿子吃过陈氏酥饼!
可是这小小的酥饼能有什么神奇作用呢?他在思考期间,闻到酥饼里面散出来的清新甜香,竟是不知不觉就吃完一个,而且同时现,原本的疲惫,竟像是减少了些,整个人也变得精神了,像打了一针兴*奋*剂似的。
金多荣立即来了兴致,开始细细打听这陈氏酥饼的背景来由。竟然现,它崛起迅,也不过是最近几个月的事,而且之前还有一场官司。引起了轰动。
他又跑去报亭,将最近几个月的旧报纸全部翻出来,没日没夜熬红了眼睛,细细查找,终于让他查到那篇报道。
报道上说,经专家检测。陈氏酥饼里面有一种独特的活性成分,可以有效的驱除人身体里的疾病因子,让人身体得到康健,对老人有养心护胃功效,对女人有美容养颜作用,而对孩子还能醒神慧脑等等。
就算报纸上所说夸大其词,但有一点金多荣可以肯定,这酥饼对儿子的病有帮助。
医院里一小盒药就要几百块,而且其味甚苦,孩子每顿都要吃一大把,还没有什么用,可是陈氏酥饼只要二十块钱一个,金多荣试过,现孩子只要临睡前吃过一个,整晚都会很安宁。
就在十多天之前,金多荣再次带着孩子去医院做全身检查,医生竟然告诉他,孩子的排异反应完全没有了,他的身体和那颗移过来的心脏适应的非常好,就像是原本是自己的一般。
而且医生还跟他说了一件事,真是让他喜泣而泣,那就是他的儿子只要再好好调养半年左右,就可以跟普通人一样,不但可以上学读书,不但可以大声说笑,还能去跑步,去打球,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金多荣原本想要弄一面锦旗送到金陵饭店去的,但是当时才十岁的儿子说了一句话,让他沉默下来。
他的儿子名叫金晓天,别看只有十岁,但因为从小有病,常年要往医院 跑,所以见了太多的生死离别,还有人情淡漠,所以早熟的根本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
“爸爸,你的心意是好的,但我有点怕,人心不足,万一他们知道这酥饼能治我的病,到时候坐地起价怎么办?”
金多荣沉默下来,细想孩子的话,觉得还真有这样的担忧,而且他家现在的情形,表面看来还有一家公司,其实内部已经千疮百孔,快要倒闭风雨中了。
如果对方真如儿子所说,坐地起价,那他为了孩子不得不买,可是哪有钱买,那不是把儿子往火坑里推吗?
金晓天看爸爸有一丝不安犹豫,便用小手摸了他苍老的脸庞,安慰的说道:“这饼能治病,相信吃过的人都知道,那为什么没有其它人去送锦旗呢,肯定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想法。或者制造这酥饼出来的人,早就知道它有治病的功效,他们也许根本就不在乎这面锦旗呢?”
金多荣当然知道儿子是在安慰自己,不过此事还是作罢,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他在家里,给陈氏酥饼供了个长生牌位,每天早起,都和儿子一起,认认真真的上茶,保佑创造这酥饼的人,身体健康,事事平安。
而且他心里却留了个意,心想着,若是能遇到陈家的人,一定要好好感谢,就算没有钱,但是也要给他们认认真真磕个头。
陈悦之和上官磊这才恍然,原来如此。
“你儿子很聪明,好好培养,以后定成大器。”陈悦之微笑的说道,没想到那么点大的小孩子,居然也能猜到自己的心思。
“陈小姐,你能看中我的公司,那是公司的荣兴,也不要说什么股份的话了,除了四十万是用于挽救公司本身的,其它的全部免费转让于你,从今天开始,那公司就是你的了。金某现在身无长物,只能用这些微薄之物来报答陈小姐的大恩大德。”金多荣说罢又要磕头,眼泪已经是流了下来。
陈悦之赶紧将他扶了起来:“金老板,你快起来,我并没有做什么,你家儿子能好那是他自己的机缘。”
“不,就算其它人都说这样的话,但如果不是你们家创造了这酥饼,我的儿子他就,他就已经不在人世了,不论如何,我已经认定,你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
陈悦之原本只是想注资入股,没想到自己家的酥饼无意救了金多荣的儿子,他现在竟然要送公司给她。
她可不能占他这个便宜,他们家本来就已经困境连连了,她哪里还能做这个趁火打劫的事情。
只是金多荣坚持,双方纠缠不下,上官磊将陈悦之拉到一旁耳语一番,陈悦之觉得他的主意不错,便点头同意下来。
“金叔,公私要分明,买公司归买公司,报恩归报恩,如果你真想要感谢我,以后就好好把公司打理好,让我年年都有分红的钱拿,岂不是更好?”
“陈小姐,其实公司现在困顿成这样,我心中有数,就算我托手转卖,也未必 能卖到四十万。你现在投入四十万,其实于等于买下了整个公司呀,我怎么还好意思拿着公司的股份呢,更何况你还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我金多荣就算再眛良心,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所以陈小姐如果不答应我的请求,那我也不卖公司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吧。”
他竟是要破罐子破摔,陈悦之无奈摇头,但心底也感慨这样的好人,又联想到陈太康,真是不能比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