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武吉有些懵了,不明白姜子牙是何意,这样神机妙算的老神仙,为何想收他为徒?
他路上想到了很多结果,想到过姜子牙会嘲笑他,拒绝他;也想到过姜子牙向他索要财物;还想到过姜子牙轻描淡写就帮他化解了无妄之灾,却没想到过姜子牙要收他为徒。
“怎么?你不愿意吗?”姜子牙问道。
“愿意愿意,我愿意!”武吉大喜,连连点头道。
“既然愿意,还不行拜师礼?这是你师祖,道号元始天尊!”姜子牙对着元始天尊的画像拱手一拜道。
“弟子拜见师祖!拜见师尊!”武吉对着元始天尊的画像磕了三个响头,又对着姜子牙磕了三个响头。
“师尊在上!弟子姜子牙收武吉为徒,请师尊鉴之!”
“起来吧,既然你入我门下,我不但会帮你你化解灾难,还要教你道法和兵法,将来会有大用!”姜子牙对武吉说道。
姜子牙算过了,这武吉忠厚老实,天资也不错,是一个不错的弟子人选。
武吉请教怎样避过灾祸,姜子牙一笑,在武吉耳边说出了一个破解之法。
武吉回家后在床前挖一个大坑,足有四尺深,睡在里面,然后在头前和脚前各点一盏灯,再在身上撒些乱草和大米。在这里坑的象意等同坟墓和深渊,大米的象意同蛆虫,油灯当然意喻长明灯了,子牙披发仗剑,踏罡布斗,掐决结印作法。
时间一晃三年过去了,武吉的老母亲果然寿终正寝,按照之前的约定,武吉应该回到西岐中受刑,然而一直过了一个月,武吉依然未归。
这可把姬昌气坏了,认为武吉这个人不实在,说好了秋天回来受死,咋就没回来呢?这个人品德不好,是个大骗子!姬昌就拿了三个铜钱摇了一卦。
然而根据卦象,武吉已经死了,坟头都长草了,尸体都已经腐烂了,姬昌心中一缓,想来武吉这个人还是挺实在的,已经畏罪自杀了,遗体都已经埋葬了,都生了蛆虫了。
如同三年前的一般,姜子牙依然在磻溪钓鱼,姬昌一直在西岐遍访群贤,希望能够有高人出山相助。
如同天注定一般,姬昌乘坐的车驾,出了西岐,沿着磻溪顺流而下,向着姜子牙钓鱼的地方而来。
武吉则跟随在姜子牙身边学习道法和兵法,而官府也如同忘记了他过失杀人了一般,从来没有人问武吉的下落,也没人来抓捕过他。
这天,武吉准备去磻溪上游的一个镇子上给姜子牙买酒喝,突然看到前面的车驾。
武吉身形一顿,感觉这车驾有些熟悉。
这车驾明显就是姬昌的车驾了。
驾车的是姬昌的亲信,当天见过武吉,发现前方的人颇为眼熟,定睛一看,发现是已经畏罪自杀的武吉!
大王不是说武吉已经畏罪自杀了吗?大王的卦术从未失手过,这武吉怎么还活着?是人是鬼?
“大王!您看!这是不是武吉?”亲信对车内的姬昌说道。
“嗯?武吉?”姬昌疑惑不已,拨开门帘,发现前方的人正是武吉!
“真是武吉!他怎么没死?不可能,我的卦从来没失算过!难道他有高人相助?来人,抓住他!”西伯侯姬昌疑惑不已,想将武吉抓住问个究竟。
一众侍卫蜂拥而出,来抓武吉。
武吉也认出了是西伯侯车驾,面露羞愧,但是他也没准备束手就擒,而是转身而逃,往姜子牙钓鱼的地方跑去,之前姜子牙说过,如果碰到西伯侯车驾,可以将他们引到他那里去。
本来三年时间到来,武吉想去西岐受刑,然而姜子牙说,武吉既然已经拜入他门下,就已经不是凡人了,不受凡人律法约束,他失手杀人的罪过就不存在了,要他不要想太多,专心学法就是。
武吉一路奔逃,最后来到了姜子牙身边。
西伯侯姬昌一路追赶,最后来到姜子牙这里,周文王一眼就注意到了特立独行的姜子牙。
对于这位垂钓磻溪的神秘老者,姬昌也早有耳闻,对于姜子牙独特的钓鱼方法,也是好奇得紧,而且看这个情况,指点武吉的高人,也是这个老者。
侍卫们正要去抓捕武吉,西伯侯却摆了摆手。
姬昌从车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冠,款款走到姜子牙身边,对着姜子牙一拜:“西伯侯姬昌拜见老先生!”
“山野村夫受不得西伯侯一拜!快快请起!”姜子牙说道。
说是如此说,但是姜子牙语气平淡,屁股都没动一下,更别说托着姬昌不让他下拜或者回礼了。
姬昌也不气恼,而是静静地站在旁边观看,似乎想看出什么玄机出来。
看了一盏茶的功夫,姬昌问道:“老先生,你这钓鱼之法如此独特,一不用饵料,而不用弯钩,只用直钩,钩也不入水中,如何能够掉得到鱼?”
“哈哈哈哈,老夫钓鱼,从不强求,正所谓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看!”
只见水中突然出现一道涟漪,一只肥美的鲈鱼从水中一跃而出,一口咬中水面上的鱼钩。
姜子牙将鲈鱼取下,放入竹篓中:“愿者上钩,侯爷来了,这鱼儿也就来了!”
“神奇!太神奇了!先生果然是高人!请再受姬昌一拜!”姬昌再次拱手一拜。
这次,姜子牙赶紧起身,一把托住姬昌的手:“素闻西伯侯姬昌仁义贤明,求贤若渴,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姜子牙终于将侯爷给盼来了!”
姬昌听后,心中啧啧称奇,用如此之法等候他的到来,若不是高人,绝不会如此。
两人一番交谈之后,发现对方就是自己要等的那个人。
“老先生才识渊博,智谋无双,请问老先生是否愿意出山,辅佐寡人一同治理西岐?”姬昌开口邀请道。
“不去!”姜子牙却摇了摇头。
“为何不去?先生等候寡人,不是想出山辅助寡人的吗?而且先生满腹经纶,却隐居在这山野之中,岂不是埋没了一身的才华?”西伯侯吃惊地问道,本来他以为此次交谈,双方都很满意,出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没想到姜子牙却拒绝了。
“侯爷治理西岐,西岐井然有序,人民安居乐业,姜子牙去了,也未必能比侯爷更好,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去与不去,有何区别?”姜子牙说道。
“倒也是,那先生擅长什么?”姬昌点了点头,再次问道。
“掌兵!姜子牙熟读当年轩辕黄帝所传承下来的九天玄兵录!”说到掌兵,姜子牙露出自信的笑容。
“好!姬昌再次邀请先生前往西岐,操练兵马!为寡人掌兵!”姬昌再次邀请道。
“不去!”姜子牙再次摇头道。
“什么?还是不去?为何如此?”姬昌凌乱了,这也不去那也不去,到底要怎样才去?
“如今天下太平,西岐只是大商的属国,练兵无用!”姜子牙说道。
姬昌深吸一口气,然后狠狠地吐了出来,附身姜子牙耳边说道:“帝辛无道,亲信小人,杀害忠良,更害死寡人的儿子伯邑考,寡人与帝辛不共戴天,请寡人恳请先生辅助寡人,为寡人操练兵马,不出十年,寡人必定出兵反商!”
“好!侯爷有如此志向,姜子牙哪有不出山的道理!”姜子牙终于答应了。
“好!寡人得先生辅助,必定能够推翻帝辛的残暴统治!为我儿报仇!请先生随寡人走吧!”姬昌大喜。
“哎!我在这里坐久了,已经走不动了!”姜子牙忽然说道。
“无碍,寡人那里有车驾,请先生上车!”姬昌指了指不远处的车驾。
“好!好!好!”姜子牙满口答应。
两人携手来到车驾旁。
姜子牙一屁股坐了上去,当姬昌想上来时,姜子牙却按住了他。
“先生这是何意?”姬昌不明白地问道。
姜子牙却不做声,而是将前面拉车的八匹骏马的缰绳解开,将马驱赶开,然后说道:“请侯爷为老夫拉车!”
“大胆!大王万金之躯,岂能为你这山野匹夫拉车?”旁边的亲信大声骂道。
“住口!”姬昌对着自己的亲信大吼一声,然后对姜子牙说:“先生有此要求,姬昌自然照做!”
说完便一步一步开始拉起了车来。
他知道这是姜子牙在试探自己的爱才之心,如果此时拒绝,姜子牙绝对会弃他而去。
姬昌虽然已经八十多岁了,但是在洪荒,因为先天灵气非常充裕,即使是凡人,只要身体健康,都能活到一百多岁,而且身体也非常强壮,拉动一辆马车,对现在的姬昌来说,虽然不容易,但也不是太难。
姬昌拉着马车,一步一步往前走,开始时他觉得非常轻松,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这马车如同万斤的巨石一般,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力!
走了不过两百多步,他便开始气喘吁吁了。
旁边的亲信急忙上前为他擦汗,满脸愤恨地看着一脸笑意的姜子牙,恨不得将他生吃活剥了。
走到两百步的时候,姬昌终于难以坚持,停下来休息了一下,就在亲信准备扶着他坐下休息时,姬昌却拒绝了,继续拉着车一步一步往前走。
然而体力消耗巨大的姬昌,已经难以坚持下来,一步一坎,咬着牙坚持着。
最后,姬昌实在是坚持不住,匍匐在地大口喘气,断断续续地对姜子牙说道:“实在…无奈,非…是姬昌不愿…而是姬昌……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侯爷果真没有力气了?”姜子牙问道。
“真的…没力气…”姬昌回答道。
“好好好!文王拉车八百步,大周国祚八百年!”姜子牙笑着说道。
“先生此话怎讲?”姬昌不解地问道。
“姜子牙之所以要侯爷拉车,并不是要羞辱或者折磨侯爷,而是要测试一下大周的国祚,侯爷刚刚拉车,拉车姜子牙走了八百步,那么大周的国祚也就是八百年!
其中,走到两百多步时,侯爷休息了一下,那么意喻着中间也会出现断层,中间会出现变故,但侯爷依然坚持了下来,又走了五百余步,两者想加,大约八百步,因此,大周的国祚也就大约八百年!”姜子牙解释道。
“这……先生怎么不早说!损若是早知如此,别说八百步,就是八千步八万步寡人也能拉!先生,此时还能继续吗?”姬昌听了,后悔不已,急忙问还能否继续。
“此乃天意!不可强求!而且,就算侯爷知道,也再前进不见了,须知刚才侯爷拉的,并不是姜子牙一人,而是整个大周的国运!国之重器,岂是那么好拉的?”姜子牙笑着解释道。
“先生,自从三皇五帝以来,每朝每代国祚少则数千年,长则有十万年之久,为何到了我大周,却只有短短八百年?先生,这是为何啊?”
姬昌知道自己的江山竟然只有短短的八百年,心中十分郁闷。
“此事我也不知啊!我只知人间前后一千年,却不知这上天的事!”姜子牙摇了摇头,指了指天上,意思是这是天意。
“唉!先生与寡人一同回去吧!”姬昌心情有些低落,上了马车,往西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