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男人一身绸缎,看来是个不缺钱的。
吃那么胖,绝对百分百讲究口福的。
又是个能说能笑的,周围人再怎么好奇,也没人上来询问,只有他敢。
看来,自己把炸蝉子送于胖子,选对人了。
悠然走在回家的路上,不停地回忆刚才之事,而后又细细思虑,未来能生各种状况,好的,坏的……
她想着,如果这次能成功,她不仅可以给那些不要脸的小人,狠狠的一记耳光,接下来的生活,也有着落了。
但是万一不成……不成,就再来一次!悠然咬了咬嘴唇。
在家苦苦煎熬了三日,悠然竟没听见一点风声,热忱的心,突然灌了许多凉意。
第四日,她再忍不住,早饭吃了一半便去拿背篓。
稳婆叹气,扯住了她,“你急什么?这事情能急的来吗?万事开头难,过来,先把饭吃了。不吃饱哪有力气,不然还得花钱买包子吃,多贵!”
悠然知道稳婆是故意这样说,也没生气。事实上,她的心早不在这儿了。
她匆匆将稀饭扒拉完,又带上两个饼子,背上竹篓便离了家。
这次走的急,原来一个时辰的路程,今天只用了一半。
然,到城里,她才现自己来早了,君伯茶馆的评书还没开始。大早上的,没几人在喝茶。
她在君伯茶馆门口转悠了两圈,渐渐静下心来。放下背篓,在一个无人角落,她依着柱子慢慢蹲下,习惯性的,又往嘴里塞了一个炸蝉子。
刚嚼两下,一双黑色的布鞋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悠然顺着柱子,又慢慢起身,这才见一小哥笑眯眯的看着她。
“邱娘子,我叫红匣子,是这君伯茶馆的伙计,我们掌柜请您进去。”
“哦,好。”悠然诧异半天,下意识将东西吞下,背起竹篓,随伙计进了君伯茶馆。
红匣子带悠然进了后院一偏厅雅间。
里面陈设精致,红木雕花桌台上,还放着今晨的水仙花。屋内到处摆放着古董,而墙上,也净是些水墨山水画。
悠然嘀咕,这品味,和前世的自己一样,奢侈。
只有隔着内外空间的那扇珠帘门,看起来,还算有些意思。
正看着时,珠帘被撩开,一个身穿长衫,年过花甲,留着短短的山羊胡的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
悠然忙上前见礼。
老者回礼,“邱娘子,请坐。”
那语气,倒像老熟人一般。
“不知掌柜唤奴家来,是何意?”悠然开门见山。
那老者却哈哈笑了,“邱娘子一大早便来我门前,不就是要见我吗?”
的确是这样,悠然点头。
“邱娘子果然是爽快人,不瞒邱娘子,我就是君伯,这里的掌柜。不知你找我,何事?”
悠然将炸蝉子端出,“为了这个。”
君伯一看,哈哈大笑。
“有人还真猜对了!”这话莫名其妙,令人不解。
君伯却没解释,笑道:“自打那天你留了些炸蝉子,又不见踪影之后,那些听书的老友们便急了,天天围着我转,见我便问,有没有你的消息,更有不知情的,非说我们茶馆藏着好东西不往外卖,你瞧这话说的,谁还和银子过不去?得,今日你来,就好办了。”
效果竟这样好,真是令人意外。
悠然心中大喜。
笑道:“掌柜的,我来就是为这事,我也开门见山说了。”见君伯点头,继续道:“我想把这炸蝉子的方子卖给您。但是,我想技术入股,参与分红,您拿大头,我拿小头,按月结算。等局面打开之后,我还会6续增添一些小食的方子,我们合作的方式,和这个一样。”
习惯性的,甩出了几个这里不曾见过的词儿,怕君伯不懂,悠然又解释一番。
“您放心,我不会白拿这些钱,若是方便,我每日可以过来,在厨里帮忙。”
“我还会说书,我可以扮成说书先生,去说书。”
为了生活,悠然也是拼了!甚至,她脑子里已经开始温习金蝉长老转世,唐僧西天取经的故事。
“哈哈……你这娘子,有意思,还要当说书先生。”
“成!我答应你,允你入股,也别分大小头了,就五五分成,也不请你帮厨,说书先生,那就更别提了!只不过,你每日,要帮忙送些……这个东西,听说,这小东西,不好找。”
“好找,好找。”悠然很激动,面上有些遮不住,“掌柜的放心,我每天都来送,另外,我可以把捉蝉的方法教给伙计们。”
“那感情好!以后你随他们叫我君伯吧。我姓君,名伯,所以叫君伯。但是他们都尊我一声伯父,所以叫起来,也还是君伯。”
真有意思。悠然笑了。
“红匣子!”
君伯喊一声,红匣子端着一木盘走了过来,木盘上面是一些铜钱,厚厚一层。
“君伯,您这是做什么?”悠然见那些钱要给她,后退。
“邱娘子,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新入门的人,无论伙计,还是股东,都有的。”红匣子解释完,又把铜钱端到悠然面前。
悠然一听是规矩,便收了。
直到回家的路上,她仍觉得做梦一般,一切顺利的,让人觉得不自然。
她本以为自己要苦口婆心的讲上半天,甚至,她已经做好了被人轰出门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
此时,在她心里,报复之类的情绪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她心里惦记的,全是挣了钱如何如何。
一定要买上几亩地,嗯!一定要买。
这个时代,有了土地,才算有了根儿。
得赶快回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稳婆。
悠然欣喜离开后,君伯才拿茶盖叩了叩桌案。
孙稻谷闻声,从里间走了出来。
“真不明白,你既然要帮忙,却连个面儿都不愿露。”君伯喝口茶,摇头。
“我出面,哪有义父您出面顶用。”
孙稻谷恭敬的给君伯行个礼,“您辛苦!”
“臭小子!又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君伯踢了孙稻谷一脚,哈哈大笑。
“给我说说,这邱娘子。”
孙稻谷微怔,轻笑,“说什么?您不是已经看见了。举止古怪,胆大包天,只有没想到的,没有不敢做的。”
呵!有意思!君伯一直盯着孙稻谷,直把他盯的脸红。
“又给老子装混!看来找个时间还得把你送战场,几年不打仗,瞧你变的,越来越娘炮。”君伯说完,又补了孙稻谷一脚。
孙稻谷嘿嘿一笑,未语。
良久才道,“您信么?”
君伯也好久没说话,喝下一杯茶,才面色凝重道:“信不信的,还不都是给人说。想当年,你义父不就是这样,被那姓穆的那狗贼给挤下来……”
“义父,勾起您伤心事了。”
“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有什么心可伤。算啦,你还是给我说说秋娘子吧,听说,她箭法很不错。”
“比儿子强。您该听过她百百中,射击马蜂窝的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哈哈……不过,你能这样认怂,看来这邱娘子,真不简单呐!”
……
秘制炸金蝉刚出世,君伯茶馆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好好听书的地方,变成了小食贩卖点儿,许多人为争得秘制炸金蝉,几乎打起来。
这生意火爆的!让人咂舌。
悠然再次经过食客源时,现那块关于炸金蝉的牌子已经被摘了,不由得笑笑,走过。
(改了几个字,和两个不通顺的段落,之前定时布的时候就已经改了,可是不知为啥没显出来。)